“小伙子,夜路走多了,总要遇到鬼,你好自为之。”他说完就出了门。
程欢扔下江鑫,追上李承天说:“吓唬个孩子?这可不像你平时严谨的作风?”
李承天说:“那什么才是我的作风,要我刑讯逼|供吗?你刚刚也看到了,足够理智的情况下,他连话都不说,不吓吓他不行,等着吧,兔子很快就要上钩了。”
他们前脚进了办公室,赵连昕带着江鑫后脚就到,办公室早有个中年的西装男人在等着他们。
程欢走过来说:“你是他爸爸吗?”
男人单手插兜,说:“董事长太忙了,我来接他。”
江鑫走过来,撅着嘴,低声喊了一句:“陈叔。”
“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先上车吧。”
江鑫本来要走,结果才走了两步,停下脚步问陈叔:“我爸这次是不是很生气?”
陈叔礼貌地说:“托你的福,血压升高,差点进了医院。”
江鑫回了句:“嗯。”
陈叔跟在江鑫后面,两人一起一后,走出重案组。
李承天问:“富二代?”
程欢说:“江氏集团,算是小有名气。”
李承天低声念叨:“也就这么疏远的家庭关系,才能长出来这样的孩子。”
程欢摇摇手指说:“资本是会积累的,他现在什么样跟他未来的发展,可没什么必然的联系。”
李承天忽然想起来问:“林乐和姜海波是不是还在医院?李小倩那有没有进展?”
程欢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一早再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们早早来了医院。林乐一看到程欢,赶紧推了推旁边的姜海波,姜海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擦了下口水,立即站起来,吞吞吐吐地喊:“程……程队……”
程欢问:“情况怎么样?”
姜海波说:“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都是妈妈守着她。”
“没有人来看过他们?”
姜海波说:“没有。”
李承天走过来,把手里的早餐递给林乐和姜海波说:“辛苦你俩了,给你们带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具,拾一下吃完饭换班。”然后扭头对程欢说,“领导,都不是铁打的,让他俩先休整休整。”
林乐满眼桃心地看着李承天说:“还是你有人性。”话就一说完,就拽着姜海波迅速消失。
赵桂英打开门从病房里走出来,程欢上前,拿出手机说:“这是我们昨天在网上找到的视频,希望你看一下,看完之后,再告诉我们你愿不愿意让小倩验伤。”
赵桂兰疑惑地接过手机,视频一打开,她瞬间绷紧身体,心跟着一抽一抽地喘不上气。她拿着手机的手一直颤抖,眼眶逐渐红起来,李小倩哭喊到最大声的时候,她把手机塞给程欢,啜泣道:“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程欢说:“小倩在学校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心知肚明?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女儿吃亏受罪,看着那些犯过错的孩子继续为所欲为?你还认为现在这些事只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你错了,需要接受正义审判的从来不是孩子,而是我们这些成年人?五班已经有一个孩子为此付出生命了,难道你想让小倩步他的后尘?”
赵桂兰捂着脸,越哭越大声,李承天递上纸巾,过了一会,她稍稍稳定了情绪,说:“好……我同意你们给小倩做笔录,也同意法医给她验伤,但我必须陪在身边。”
赵桂兰话刚说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电话号码,走到走廊的拐角接起来,一边说一边擦起了眼泪。
李承天冲程欢笑了笑,竖出一个大拇指。
程欢不想理他,转了头目不转睛看着赵桂兰。
赵桂兰挂了电话,走过来,面色沉重地说:“程队长,我决定不追究了,从现在开始,我只希望小倩能够养好身体,忘记之前所有的事,从新开始生活。”
李承天吃惊道:“不追究?你刚刚还说……”他停顿一下,继续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放心,没有人能够阻碍司|法|公|正,你告诉我们是谁?”
赵桂兰微微退后一步,激动地说:“没!没有!没有人威胁我,孩子还不到十六岁,我不想她再一次面对不开心的事,你们请回吧。还有……”赵桂兰一扭头,看着不远处啃着包子的林乐和姜海波,说,“你的这两位同事也可以一起走了,否则,当心我投诉你们。”她说完,就进了病房,“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林乐被吓了一跳,嘴里的包子直接掉在地上。她心疼地皱着眉头说:“就吃了一口,李副,你赔我包子。”
程欢沉了脸色,一声不吭地向医院外走去。
李承天赶紧追上,路过林乐的时候,说:“赔什么赔,都是我买的,你吃小姜的,吹完都给我滚回去睡觉。”
李承天一出门,四处张望一下,才在喷水池边,看到石凳上的程欢。
此时还不到八点,阳光正好,洒在空旷的后院。但是深秋的天气,即使再好的日头,依然透着说不出来的萧瑟。
他走过去,在程欢地身边坐下来说:“我需不需要做些什么安慰你?”
程欢冷冷地说:“闭上嘴。”
李承天戏谑地笑一下说:“你这么回答,我会想亲你。”
“你……”程欢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承天封住了嘴。
李承天还没回过味,就觉得肚子上一阵巨痛,立即伸手捂着,哭丧着脸说:“你……你谋杀亲夫啊!”
程欢说:“再有一次就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他说完,看看周围,恰好两个护士走过,一边笑一边指指点点看着他们。
李承天说:“咱俩光明正大,有什么好害羞的?”
程欢一听,站起来就要走。他忽然觉得手上一阵温暖,一扭头,就看到李承天拉着他,委屈地说:“是我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程欢顿时有些心软,不自觉地坐下来,他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看着远处,一个小孩拍着黄色的皮球,两步外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一脸慈祥地看着孩子。
程欢说:“我就是不懂,天底下,为什么会有父母宁愿看着孩子受委屈,都不愿意出面解决问题。”
李承天说:“父女一世也好,母女一场也罢,都是用命去爱的。”
“可是……”程欢扭头看着李承天。
李承天一字一顿,说:“相信我,他们心里肯定比任何人都难过。”
李承天说得认真,眼中更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程欢脸微微一红,不自然地挪开目光说:“从我有记忆的那天起,我就是度灵人,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从哪来?我不知道生命为什么存在?更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我不了解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感情,更不懂为什么有人即使死了也会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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