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

分卷阅读24

。怎么,什么事连我们倜傥自如的程少爷都束手无策。”
程意搁在杯子上的手指动了动,眼珠子从人潮中转过来,他眼睛盯着左下方的杯沿出神,嘴角露出一点裂痕。这是这一个人在难以启齿和松口之间的徘徊。
酒杯里的日光最容易消磨,江晋开始盲猜。他连猜了几个,程意都摇了摇头。江晋不乐意了,放下杯子问他,“不是工作,不是家事,那就是感情。你和金敏闹掰了?”他觉得奇怪,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别的缘由,可程意从来不会因为这事一筹莫展。
程意回答说,“不是…不过也快了…”他抬头叫了服务生,又点了一杯。江晋在一旁也不阻拦,这就如同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永远无法阻拦一个想用酒麻痹灵魂的买醉人。
程意脑袋有些沉,他确实喝了很多,醉意比往常来得更猛更快。他微微闭了眼睛,“这事很棘手…我完全没有办法”
江晋晃了晃酒杯,等着他说下去。
“有…有个人在追求我”他说话都像在沉思,或许是因为酒,开始断断续续。“不…可能也不是追求。我拒绝了他,他还是不放弃…”
“她对你怎么样”江晋问。
程意顿了几秒钟,讲话的声音也慢了下来“他…理应…是对我很好,可有时候…又很坏…”他说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一种自发的好无防备的情绪表露。
江晋承认他的好奇大于对于他对此事的担忧。他问,“那你对她什么看法,喜欢她吗”
程意又开始犹犹豫豫,显得很纠结,“我很喜欢他…我们原本,是那么亲近。可是我对他…不是那种喜欢,也不可能是”他说到这,眼睛睁开亮了亮。
江晋看到他目含柔光的双瞳,心想,这回是真醉了。他一面思索着等下如何送他回去,一面随口接着问了一句,“哦?为什么不可能?照你这么说你和这姑娘应该认识挺久了,是因为金敏的原因?”
“不…”他突然激动起来,露出惶恐又痛苦挣扎的神情,“不可能的…他是我…”他说不下去了,幸好服务生将方才点的酒端上来,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嘴边还有因着急而溢出的残液。“我喜欢女人…”
江晋翻了个白眼,“废话,我知道你喜欢女人啊…男欢女爱天底下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你向来挺潇洒的”
他的脑袋灌了铅一样,意识都开始生锈。他断断续续又说了几句,“我们那样…是…是乱…”他又摇了摇头,唇角抖了一下,是下意识的排斥。
江晋没听清楚他话就断了,桌台上的手机深得红男绿女的真传,风骚地在亮光中震动起来。
程意下意识去摸手机,但他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手机被刚被他揣在手里就要从掌心里滑出去。
江晋无奈,一边扶着他去边上沙发坐着,一边从他手里拿过手机。那震动断了几次又持续地响了起来。江晋看来点显示是“弟弟”,想也没想滑开了接通键。
傅遥没回学校,他把客厅的灯开着,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程意还没有回来。他站起来走了几步,白炽灯在无人问津的夜晚亮的过分,他有些心烦意乱地关了其中几盏,靠着墙拨了拨头发。
近两点,他给程意拨了通电话。电话铃响了很久,在他以为即将无人接听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透过冷冰冰的手机传了过来。他敌意顿生,执握手机的五指发紧,敛下的神情跟着讳莫如深。
那男人的语气却意外的无奈和放松,他对傅遥说,“嘿,程意弟弟?有空吗现在,赶紧过来把你哥接走……”
傅遥问了地址,那边又交待了几句就挂了。他把手机塞进裤兜,拿起沙发上的风衣外套就往外走。
傅遥拨通电话往酒吧里走,他边走边在昏暗的人群中找寻程意的身影。电话还没通,就在一闪而过的红蓝色灯光里瞥见了靠在沙发上的程意。他径直走过去。
江晋也看到了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打量,招了招手。“原来程意还有这么大的弟弟,倒没听他提起过。你来了正好,会开车吗?”
傅遥点了点头,眼睛却盯着一旁闭着眼睛的程意。他看起来不像喝醉的模样,只是困倦地关上了视线的入口。他不自觉地往下看,待看到他敞开的领口和因酒微微泛红的锁骨肌肤,顿时不高兴地沉了沉眼眸。
买醉的男人和声色斑斓的午夜艳情总被人自然而然地关联在一起。
江晋想要从程意口袋里找车钥匙,被他拦了拦。傅遥一面听江晋交待车停的位置,一面坐到了程意旁边伸手在他口袋里摸索钥匙。
他把程意的手架到脖子上,男人混着酒气的身体贴了过来,他告别了江晋,另外一只长臂环在程意的腰上扶着他往外走。
程意朦朦胧,靠在他肩膀上力地睁开眼睛。他声音也带着沙哑的酒气,半梦半醒似的问他,“你……谁啊”
傅遥低头看了他一眼,开了车门将他扔进后座。程意一只手还挂在他身上,醉了的人总是有一股顽固的锲而不舍神。
傅遥说,“是我”也不多话,像是生气了,关上车门跨步坐到驾驶位,拉上安全带发车启动。
程意没由来的对这声音熟悉又抗拒,“傅……傅遥?我……我要……下车”他潜意识里的抗拒显得无足轻重。
傅遥看着前方,没好气地冷冷搁下一句不长不短的气音。
“晚了。”
第二十九章:
车门“咣”一声被重新带上,突兀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像一道不满的警示回荡在不算宽敞的私人车库。
程意临着另一侧车门,头没有意识地垂在右侧。
傅遥干脆坐了进来,挪到他边上,伸手穿过他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姿扶正一些。
程意皱了皱眉,他是有些喝醉,可也不是醉的完全不省人事。只是身体和意识都变得不由自主,像弗朗明戈乐声下的脚步,轻飘飘慢悠悠。他感到有只手搭在他的颈上,那冰凉的温度叫他缩了一下,不适地扭了扭头。另一只手随即跟了上来,从另一边抄过他的腰环着。
他推了一下,眼皮像掉进深海一样往下沉。
“困”他说的话也轻飘飘。
“进去睡,车里不舒服。”说话这人还在他腰上使劲,想将他从半梦半醒之唤起。程意胸中不爽利,只觉得有人在搅他清净,眯着眼睛就要将这罪魁祸首看清。
像隔着层扯也扯不清的纱,他在纱后看见傅遥放大的脸,应激性地慌张起来。“我要睡觉,很困。”他挥开傅遥环着他的胳膊,懊恼酒误人。车把像在夜里失了踪,他扭着身越摸越着急。
“现在知道困了。”傅遥挨近他,左手按在程意摸索车把的手上,五指嵌进他手指的缝隙,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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