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不要理她。”
钟遇把郑心妍挡在身后,一脸歉意地对尹思服说:“尹小姐……”
尹思服打断他,“分不分,一句话。”
苟东岳了解他堂哥,看起来特别温润君子,能骗到不少小姑娘,但实际上脾气臭得很。像这种情况,会答应才有鬼。
钟遇沉默不语。
尹思服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点点头,说:“懂了。兄弟们,砸吧。”
酒吧瞬间乱成一团。
应晃朗站的位置不太好,客人们想往外跑,打手们要往里冲,他夹在两拨人中间,被人流带得一个趔趄。
梁骏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位置,又看到撞人的是以前有过节的一个小子,登时心里无名火起。他挤过去,去扶应晃朗。一边扶一边在心里嫌弃他弱不经风。但转念一想,是他请人过来的,本来好好一个生日聚会,让人家白遭一顿罪算什么。
应晃朗还有点不敢看他,垂着脑袋小声说谢谢。
梁骏敷衍地嗯了一声。心想他稀罕谢谢这俩字?苟东岳在一个角落拼命朝他们招手,他拽着应晃朗往那边去,应晃朗还使劲要挣开他。梁骏回过头,不耐烦道:“你能不能”
以前的对头正浑水摸鱼打算公报私仇,梁骏眼看铁棍就要跟他的脸亲密接触,下意识往后一躲。
他松开了抓着应晃朗的手。
不知道谁又开了音响,音浪爆开,鼓点密集如骤雨疾风。
梁骏眼睁睁看着应晃朗撞开铁棍的势头,捏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那人痛得铁棍脱手,嘴里骂着,应晃朗便进了两步,干脆利落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梁骏:“……???”
那小混混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死拽紧了应晃朗的衣服。他摔下去的同时,应晃朗也觉得自己背后被大力扯着。他很久没锻炼,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么摔一下别人胳膊也几乎瞬间就酸了,又被毫无防备这么一拽,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姿势滑稽。
等他揉揉腰拍拍屁股站起来的时候,梁骏的神情已经变成了似笑非笑。
他只能再度盯着地面,脖子和脸都是通红的。
唉,耍帅不成反丢人,丢人丢大发了。
苟东岳跑过来,“快走吧梁总!我哥给了我后门的钥匙,让我们赶紧走。走吧走吧!”
他们从一团混乱的酒吧跑出去,找了个烧烤摊,点了堆吃的。苟东岳说自己受了惊要平复一下心情,梁骏虽然知道他是在扯淡,但也奉陪。应晃朗总觉得自己在这待着不合适,他琢磨着离开的理由,忽然有人往他面前的碟子里放了只烤好的鸡翅。
梁骏若无其事地回手,啃着签子上的另一只。
“谢谢。”
梁骏瞥了他一眼,含糊应了一声,他跟苟东岳来回扯了几句,突然问道:“你练过跆拳道?拳击?武术?那一下挺漂亮的。”
梁骏说话时,苟东岳刚灌了口冰啤酒,通体舒爽地抬头一叹。
应晃朗坐在苟东岳对面,梁骏话音刚落,他的脸便渐渐红了。
苟东岳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在心里靠了一声,他那颗不学无术的脑袋里倏地冒出一句诗:
“霜叶红于二月花。”
第04章
“二狗!”梁骏一筷子敲在苟东岳面前的盘子,清脆一声响,唤回他的神志,“你的眼神。”
苟东岳呵呵干笑两声,低头吃肉。
暧昧的氛围一缓,梁骏再若无其事地转向应晃朗,等他的答案。
应晃朗捏着啤酒罐,说:“小时候练过空手道……那时候看柯南,小兰那一招,觉得很帅,”他笑了笑,“所以就缠着我爸妈带我去道馆报名学了,一直学到高中,后来就没学了。”
“因为高考?”
“不算吧。”应晃朗用筷子把那块鸡翅翻了翻,夹起来咬了一口,没再说话。
他们这顿烧烤吃到十点散的,大部分时候都是苟东岳和梁骏天南海北地扯,偶尔问应晃朗几个问题,他都答,但总是融入不进他们的氛围。
中间苟东岳还接了钟遇的电话,说酒吧的事已经搞定了,让他跟梁骏以及他的朋友们道个歉,下次有机会再请他们玩。
吃完饭后梁骏和苟东岳先后打车离开,应晃朗原地站了一会儿,重新调出地图,找公交车站。
走到车站,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车来。应晃朗凑到站牌前仔细一看,发现他要等的那辆车是九点四十五的末班车,早走了。他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开了打车软件。
梁骏到家十点半,家里空荡荡的。
他打开灯,陈阿姨听到响动,趿拉着拖鞋从房间出来,“骏骏回来啦?厨房有宵夜,要吃一点吗?”
梁骏把书包甩到沙发上,说:“不用了。”他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灌了几口,清醒了一些。
陈阿姨念叨着怎么能这样喝冰水呢,对身体不好啊。
梁骏皱了皱眉,岔开话题,“我爸呢?”
“说是出差去啦。”
“杨采露呢?”
陈阿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跟你爸一起走的。”
梁骏把水丢在桌上,从沙发上把书包捞起来,回了房,“砰”地关上了门。
陈阿姨无奈地看着门上晃来晃去的小木牌。她叹了口气,拿起那水瓶放回冰箱,走到梁骏房门口想问问他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听到里头传来东西砸地上的声音,心知小孩儿闹脾气了,恐怕不会理她。
她又叹了口气。做几样他以前爱吃的吧。
房里没开灯,手机屏幕的光荧荧照亮梁骏的脸。他神色不豫,打字都比以往用劲三分。
“出差个屁,绝壁度假去了!把我扔进学校就以为可以无忧无虑了?”
苟东岳慢悠悠回复他:“说不定真是工作上的事呢,杨采露毕竟是一高材生,嫁到你家总要有点用处嘛。”
“稀罕她嫁进来?高材生能看上我爸?还不是为了钱。”
“杨采露对你不错了,我有个小学同学,他后妈枕边风吹的,现在他老子连辆车都不给他买,说要他自己去挣,方能知道钱财来之不易。那天跟我哭的,笑死我了。”
“滚。”
梁骏拉黑了苟东岳。
狗逼,这种时候应该跟他一起骂杨采露才对!气死了!
梁骏越想越觉得愤怒。从杨采露嫁进来的那一天开始,他的愤怒好像就没有停止过。
杨采露做得再无可指摘都平息不了他的愤怒,她嫁给他爸就是原罪,更何况杨采露根本不屑讨好他。
梁骏不再理苟东岳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反复刷着手机,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点进那个应晃朗的微信对话框三次了。
他还把他的朋友圈来回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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