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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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鲜血,那是他的母亲和哥哥的。
他抬头看着高空的月亮,冰冷的暴雨淋下,他不知道脸上流下的是泪还是雨,但他知道他要报仇。
他在悬崖边坐了一晚上,那日是冬至,是一年夜最长的一日,特别寒冷,所以他给自己取名夜长寒,就是要记住那天的仇恨。
宣晟看着夜长寒的模样,心中憋屈至极,“解药呢?”
夜长寒上前一步,剑刃深入骨肉,宣晟大惊,连忙拔出了剑,顿时温热的血喷洒而出,像是除夕那夜的烟花,溅了宣晟满身。
夜长寒望着宣晟脸上的殷红,手指微动,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动作,他输了。
宣晟伸手去抓夜长寒,却从暗处跳出了几个黑衣人,攻势凌厉的朝宣晟刺了去。
宣晟挥剑去挡,又有黑衣人从暗处跳了出来,将已经站不住的夜长寒扛着走了。
宣晟眼看着夜长寒被带走,心中气急,长喝一声,雄浑凌厉的剑气四散而出,几个人黑衣人顿时就吐了血,却还是紧紧的拖住宣晟。
冰凉的剑刃闪着寒冷的光,片刻之后,几个黑衣人悉数倒了地,雨停了,风止了,寂静的夜只剩屋檐的滴水声。
宣晟看着地上的猩红的血液,目眦俱裂的的大喊了一声,“夜长寒”
偌大的声音只惊起了小巷中的一只黑猫,一闪而过又没入了黑暗。
轻微的欲三丝并不致命,却醒不过来,只是坊间将龙渊中毒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刚刚才安定下来的民心,又开始乱了,不过好在龙司来了,这一消息又稍稍安定了民心。
大元帅顾驿得知龙司前来,亲自来请,大梁战神的威名足以振奋军心。
龙司披挂去了前线,宣晟依旧在金山找解药。
宣晟在龙渊的床前守了三日,看他一直昏睡,又急又慌,脑子乱成一锅粥,根本没法静下心来想办法,派出去找夜长寒的人依旧没有消息。
宣晟甚至不知道夜长寒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这天,王虚实进来,看着一脸苍白,胡子拉碴的宣晟,实在不忍心,“既然欲三丝是沈家的东西,不如去问问沈儒?”
宣晟闻言猛一抬头,起身就往外走,叫人备了马,匆匆往降娄赶去。
王虚实看着宣晟急促的背影,虽然他不想沈儒掺和进来,但如今也只能祈祷沈儒真的有办法。
宣晟刚出城,便有一封信刺入了客栈中,段空灵的房内,段空灵吓了一跳,小心的信取下来看了。
只见上面画了一幅画,是一株植物,纤细柔弱,长长的绿色长叶,只是开出的花乃是红青蓝三色,丝状的花朵就像是曼殊沙华一般。
段空灵看着画中标注的欲三丝,心中大惊,略一踌躇,随即取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一封辞别信。
段空灵骑马出了义城,料峭的春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想起了小时候曾在黄金蟒身旁看见的奇异的花,他觉得很是奇特,便问了母亲。
母亲告诉他,那是小黄泉花,长在蛇窝,有剧毒,万不能碰。
原来小黄泉花就是欲三丝,欲三丝是沈家独有,陵阳山庄怎么会有?
段空灵想不明白,只是信上说欲三丝的毒只有欲三丝能解,无论是不是真的,他也必须去试一试。
五天后,宣晟赶到草玄山斋的时候,空灵缥缈的云雾中,沈儒正在溪边赏柳,微凉的春风吹起嫩绿的柳条,放佛碧浪翻空,翩翩公子半散着发,身旁的小老虎乖乖的趴着,美得像一幅画。
沈儒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清逸的朝他笑了笑,“小齐?你怎么来了?”
宣晟心中着急,直接问道:“乐闲,你会解欲三丝的毒吗?”
沈儒蹙眉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答话。
宣晟看得心一沉,“你不会?还是不想帮忙?”
沈儒笑道:“不是,你有事我自然愿意帮忙,我只是看你的模样有些惊讶,出什么事了?”
宣晟听他愿意帮忙,连忙推着他的轮椅就往外走,“路途遥远,咱们先走,事情我路上在解释给你听”
“那好吧”
走出了山斋,宣晟才想起没有带医箱,沈儒道:“不用”
宣晟有些为难的问道:“你会骑马吗?”
沈儒珉唇摇了摇头,此事他确实无能为力。
宣晟道:“乐闲,事情紧急,你要是不介意,咱们共骑一匹如何?”
沈儒想了想,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
茗溪一听满脸不愿,连忙相劝,“公子,您怎么能骑马?”
沈儒道:“没事,凡事都有开始,你回去吧,我过几天就回来”
宣晟连忙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乐闲的”
茗溪十分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都强人所难了,还谈什么照顾”
沈儒听罢脸一板,佯装的呵斥了他一句。
茗溪满含怨恨的瞪了宣晟一眼,“那你要好好照顾公子”
“自然”
宣晟又真诚的朝沈儒道了声谢,便将他抱上了马车,随即一翻身也上了马,一扬鞭,马如离弦之箭狂奔了出去。
第108章解毒
沈儒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七日后到达义城的时候整个人都受了一圈,下马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了,宣晟看得十分过意不去,找间客栈让沈儒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日下午才去了总兵府。
沈儒给龙渊看过之后,倒也不急,“欲三丝的毒要欲三丝才能解,你们有欲三丝吗?”
满屋的大夫皆是摇头,欲三丝是禁药,谁有那就是不要命了。
宣晟见状心中十分着急,“难道你没有吗?”
沈儒道:“没有”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的王虚实说:“我有”于是回房将一盆开着花的欲三丝端了过来。
沈儒点点头,眼带笑意,将欲三丝接了过来,“我去煎药了”
宣晟闻言要去推他,沈儒摆摆手,“不必,你一路辛苦,好好休息,我去就行了”说罢喊了一个差役过来将他推去了厨房。
到了厨房门口,沈儒便将差役留下了,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进去,在药壶中装了清水,将袖中的一颗黑色药丸丢入了水中,药丸遇水化开,发出一股浓烈的苦味。
沈儒看着椅子上的盆栽,微微勾唇,伸手将柔弱的植物连根拔起,毫不留情的扔进了火中,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甚至露出了嘴角浅浅的梨涡。
宣晟问了王虚实,“你怎么会有欲三丝?”
王虚实想起段空灵的信,脸色沉重,“老四送来的”
宣晟诧异不已,“他哪来的?”
王虚实道:“陵阳山庄”
宣晟一惊,“他回陵阳山庄了?”
王虚实点了点头。
宣晟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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