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容皓远也没坚持,洗漱完草草就躺下睡了。过了几个小时,他感觉到身边的容皓天起身穿了衣服,然后推门走了出去。他披上外套蹑手蹑脚的跟在外面,但小心的隔了一段距离。
容皓天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络。他玩着手里的那把小小的左轮手枪模型,在静谧的夜色里发出咔咔的响声。他面色惨败,倒真像个不久于人世的病人,只是目光中若有若无的阴鸷让容皓远一阵心慌,甚至打了个寒颤。
一根烟抽完了,容皓天看到了容皓远。他把烟头扔到底下踩灭,朝容皓远走了过来。他步履轻快,好像刚参加完一场盛大又舒适的晚宴。
“哥,这么晚你出来干什么,回去睡觉。”
“容皓天。”
容皓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焦躁和心慌甚至要将他压垮。
“容皓天,你之前说过,你要是骗我……”
“我不得好死。”
容皓天俯下身抓住他的手献上虔诚一吻,他说的十分决绝,而这份决绝丝毫没有给容皓远任何的心安,他甚至觉得这是个陷阱,在一步一步的引诱他往里走,最终万劫不复。
第23章
“就算是地狱,我也要拉你一起。”
电影里的男主声嘶力竭,演的有些用力过猛。但情绪还是到位的,那对一切都没什么所谓的眼神让容皓远分外熟悉。
他放下遥控器,伸手把小天抓到怀里揉搓,朗声叫道。
“容皓天!”
“andrew,你叫我?”
容皓天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绿色眼睛里的柔情蜜意像是要溢出来。他扎着粉色的小围裙,金色的卷发把本就不大的脸衬的更是小到可以一手挡住。
“叫哥。”
容皓远皱起眉毛,把猫放到一边,拿着一个苹果走过去倚在门框上看着自己的弟弟。
“你怎么回事,越来越没大没小。”
“好,哥,哥哥。”
容皓天一边颠着炒勺一边让容皓远离远一点。
“小心烫到你。”
“你中文越来越好了。”
容皓远小声感叹了一句,他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很多的金发碧眼的弟弟,突然开始缅怀岁月。
“半年前你说话还是明显的外国人腔调,现在明明就是假洋鬼子了。”
“哥教的好。”
容皓天浅浅一笑,嘴边的梨涡似乎可以填满糖霜。
“滚蛋吧,我教你什么了。”
“慢点……皓天,宝贝,慢点……”
容皓天学的惟妙惟肖,他声线本就漂亮,稍带阴柔,却又是标准的低音。容皓远一个苹果核砸到了他的脑袋上,脸臊的通红,那不争气的东西竟然因此有了反应。
“哈哈哈。”
容皓天把锅里的菜盛到盘子里,一把揽过了自家哥哥的细腰,他的眼镜清澈如寒潭,深不见底,却又饱含深情。
那一瞬间,容皓远觉得内心深处的柔软部位被戳中了。
是啊,这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
狂热的爱着他,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皓天,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容皓天有意无意的将袖子往下拽了拽。
“你怎么了?”
“没怎么,哥,我们吃饭吧。”
弟弟的眼神有些躲闪,容皓远何等聪明,趁其不备将他的袖子撸了上去。
紫色的淤青在容皓天白皙的皮肤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丑陋的灵体潜在白玉里面,容皓远的手在颤抖,声音酸涩。
“怎么回事。”
“毛细血管出血而已,哥,我没……”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个带着眼泪咸味的吻堵住了嘴。容皓天惊讶的看着闭眼亲吻自己的哥哥,熟悉漂亮的眉眼,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哥哥身上专属的香味。
容皓远吻得认真虔诚,他紧紧抓着容皓天的后背,好像一松手对方就会跑了一样。
他终于认识到了容皓天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即便对方做了许多错事,他也没有办法置之不理的存在。
大抵是心底的神明。
不管是那个被母亲虐待的少年,还是现在这个被病魔缠身却依旧义无反顾爱他的青年。
“不是要我做你的金丝雀么?那就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才能养我,我可是能长命百岁的人。”
容皓远用气音在弟弟耳边蛊惑道,容皓天把他紧紧的束缚在怀里,眼泪顺着他的领子落到了皮肤上,滚烫滚烫,像是要把他灼伤。
“哥,对不起,对不起……”
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道歉,容皓远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容皓天是在为什么道歉,他笑着拍了拍
弟弟的后背。
“皓天,养我吧。”
什么尊严,什么原则,他不要了。
他要弟弟活着,他要这个唯一的亲人活着。
容皓天是疯子,是变态,他就陪他做疯子,做变态,下地狱也要一起,万劫不复又怎样,总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什么都不剩下。
那晚容皓天格外粗暴,像是要将他嵌入骨血,很多次,他甚至尝到了对方眼泪的味道。
容皓远知道如愿以偿的幸福感,有的时候反而会让人恐惧。
他决定明天就带容皓天回f城,做一些术前准备。如果容皓天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他就把容氏卖给陈显明,带着弟弟的骨灰回意大利看看。
回程路上容皓天的气色一直很差,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容皓远心疼的握住弟弟的手,假装没有看到他手臂上的针孔。
他没有再限制容皓天使用吗啡,他不想让本就没有什么生还希望的弟弟再遭受疼痛的折磨。
“哥,我没事的。”
容皓天白着一张脸跟他笑,容皓远低下头亲吻弟弟的眼睛,指甲差点嵌进肉里。
暗处的无声相机高速运转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齿轮,碾碎着另一个人的希望。
“他多久没出来了。”
施岭叫住自己的女助理,指了指录音室里的舒享,面色阴鸷,十分不耐。
“已经六个小时了。”
“再过一个小时还不出来你进去,告诉他去找我,不然就哪来的回哪去。”
女助理看着那个录音室里认真唱歌的人,长叹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后,舒享敲开了施岭办公室的门,几乎是同时,他被施岭飞过来的杂志打中了鼻梁,但他只是俯下身捡起了那本厚重的杂志,礼貌的放回了桌上,脸上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准确来说,是没有表情。
“我不要一个把自己玩坏了的歌手,我需要你创造价值,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施岭粗暴的扯了扯领带。
“别让我后悔签你。从这里淘汰的人,永远都是废物。”
舒享捏着口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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