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子顺利解答以后,对方再度提出反对意见,好好一节选修课成了辩论赛,虽然最后以他学术解释占优胜利,但吴谢并不开心,他反击是为了维护自己作为选修课导师的专业性,可是在研究中,他还是偏向于讨论而不是分出输赢。
接着,噩梦般的日子来了,这个学生开始黏住他不放,只要对方在,选修课必然变成辩论赛,虽然上座率显著提高,吴谢却只觉得压力骤增这个学生最初是在以混淆视线和偷换概念的方式跟他辩论,但在短短几周之内,问题深度急剧增加,最可怕的是,对方在辩论过程中借用的某些概念非常确而且专业,几乎避无可避。
于是他除了普通的备课以外,还要准备应付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整一个学期下来,他的这节选修课名扬全校,终于熬到期末,他正准备假期抽空休息一下,这个学生却在考试以后找到了他。
对方有一双极为通透的琥珀眼眸,盯着他看的眼神非常认真:
“老师,你明年还招研究生吗?”
他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你该不会要考来我这里吧”,然后很官方地笑了一下:
“招的,不过题目会有点难。”
后来当季招生,他把题目难度拔得很高,结果只有一个人考上。
那个人,就是让他把选修课开成辩论赛的学生,严淞。
第84章
他们就这样一路沉默地回到坐落在郊外林区里的研究所,研究所的外表并不高大上,十几年来都没变过样子,只是中途扩建了两栋不高的科技楼,还增加了一个内装修看上去很高级的食堂。
项目虽然是“跨时代”的,但在研究初期,没有设备,没有钱,再好的想法都只能憋着,虽然陆可行也算是个二代,不过要论烧钱,凡涉及科研与创新就算陆家家财万贯,也经不起他这么烧。
好在他后来找到了一个靠谱的投资人。
吴谢当时也是刚被老师拉进研究所,还处于打下手做助理的阶段,并没有更深地参与进来,八卦却不慎听了一大堆,不过乱七八糟的内幕消息里被@最多的,还是研究所现在的最大投资人,陆离。
外界说陆离年少有为,继承父母事业慧眼如炬,投资眼光独到等等,因“崩坏系统”的巨大成功,各种溢美之词蜂拥而至,再加上他本身也是投资行业的知名人士,财经时报如今称他为投资界的“无冕之王”,更夸张的称他为“点金圣手”。
有人专栏分析过陆离眼光“独到”的原因,比如,在他刚接触到崩坏系统项目的时候,项目组内部已经有成功案例,说明项目有实际推动的可能性;再比如,陆可行是陆离本家旁支,要按辈分说起来,陆离还要叫陆可行一声叔叔……归根结底,陆离的成功离不开他的庞大家业,这种巨额投资的所谓“回报”,无非是有钱人的游戏。
吴谢对最后一点深表赞同,但对于前半段的投资原因分析报以微笑态度,实际上,当初陆离投资这个项目的原因非常简单。
他要救一个人。
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陆薇。
……
跟着助理进办公室之前,吴谢挟着装报告的档案袋,忽然转头,对自己一直沉默的学生嘱咐道:
“先去休息室等我,有话跟你说。”
对方微微抬了下眼,没有什么反抗心态地点点头,目送着男人跟助理进了那间一看就超级豪华的办公室,低头抚摸了一下藏在西装袖口里的银色女士表。
……
陆离在财经时报上常有特写,他本身外形条件很好,不笑的时候格外有型,写真常常拍他冷漠或者睥睨的眼神,配上大写加粗的各种噱头标题,像个活在照片里的帝王。
实际上他只是左眼天生高度近视,经常看不清东西,做了矫正手术以后眼神也比较板,反正吴谢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是一副眼神死掉的样子。
虽然年龄相仿,对方却从来没什么年轻人的活气,看上去就像个老大爷,生活习惯也很老大爷,一点都没有财阀继承人的意气风发,似乎地位的提升与金钱的增加,都没法带给他更多的乐趣。
吴谢才推门进去,就看到陆可行正跟陆离一起用天青茶具喝茶聊天。
见他来了,陆可行立刻招手,笑着说:
“刚聊到系统的事情你就来了,正好,给陆总来解答一下。”
陆离对于叔叔在称呼上开的玩笑没什么特别表示,俊朗的脸平静地转向来者。
吴谢着实被对方新蓄的满脸胡子吓了一跳。
在座三人,陆可行年龄四十七八左右,陆离比他小一岁,三十六。
但面前坐着的这位陆总,眼神饱经沧桑,再加上沉迷蓄须,明明是在场年龄最小的人,却偏偏弄得跟年长大叔一样,与旁边作为真叔叔的陆可行简直形成鲜明对比陆可行可能是整个研究院里最注重保养的人,不加班也不熬夜,出去旅游专门要带一个用来装护肤品的小提箱,走出去没人觉得他是研究所的老油条,鲜嫩得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这叔侄两位的生活理念,真的相当极端了。
“你这次体验之后有什么感觉?”
陆离随意地拣出一只茶杯递过来,男人接过,陆可行立刻帮忙倒水,示意他先说。
“整体的体验相对来说比较惊险,您也知道,我们当时的安全防护出了问题,部分世界难度提升,不过病毒已经查杀,手术成功率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高的。”
吴谢说出事先打好的腹稿,中规中矩地开始汇报:
“之前您提的记忆篡改功能,从目前来看非常有效,不过这个功能并不会清除掉使用者的原有记忆,而是对其记忆进行全方位覆盖,一旦篡改内容出现漏洞,原本的记忆就会逐渐对其进行替换,这个或许要注意。”
陆离点点头,抿着唇似乎在思考什么,等对方低头喝水时,忽然道:
“这次实验,你跟严淞都辛苦了……听说你们从治疗仪里出来以后,关系似乎出了点问题,是治疗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吴谢差点呛到,但在老师的暗示下,他又竭力把咳嗽忍了回去,缓了片刻后答道:
“治疗过程没有想象中的简便,需要使用者有相当强的适应能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在难度方面或许可以再做一些调整,项目未来的方向可以朝缩减流程,简化难度的这方面去做,拓宽治疗仪的适用人群至于治疗效果和成功率,都将基于这点逐步提升。”
陆离简单地“嗯”了一声,没说什么,陆可行正准备接着谈项目进度,结果陆离还是变着法地把话绕了回来:
“我们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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