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没料到他还有力气反戈一击,薛栖皱了皱眉。
等将缠到脚踝踩的茎叶一根根斩断后,崖边除了宋凌已无二人,至于百川陆,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浓雾后,无影无踪无可寻觅。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慢慢走到宋凌面前,被风吹起的袖底闪着白光。
少年只是垂头坐着,看不清是否还活着,可他中了碎魂箭,本就必死无疑。
薛栖眸光一冷,正要动手却只觉一阵清风略过,高举的手腕竟被牢牢捉住,能在她保持警惕时靠近她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即便不抬头去看也知道来这是谁。
他身着玄黄道袍,看着仙风道骨,但那盈盈的眼里却没有光,牵制的力气让她抽不出手,仍然从容笑着:“怎么?是来救你的师弟?还是你想亲自动手?”
对方却只是沉默着,对着她的左胸便是一掌。
这掌杀气满满,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薛栖眼里仍没有半分畏惧,硬生生接了他这一掌,血珠飞溅在她雪白的颈间。凌茗没想到她会接下这掌,就在他失神的片刻,他掌心的手臂如泥鳅般滑出,飘忽间女子的身影退至几丈外。
她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来,只站着便有些踉跄,但仍昂着头冷笑着看着他,黑森森的眼洞像一条吐信的蛇。
凌茗终于开口了:“那件事,是你放出来的消息吧?当年你在后卿身边,明明可以截下这个消息的,但你没有这么做,因为只有我父亲死了你才有机会兴风作浪,再暗中救起那人的丫鬟,顺手给自己埋下一枚随时可用的棋子,这买卖聪明绝顶的薛栖怎会不做?我师父与你无冤无仇,错就错在他挡了你的路,所以非死不可。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除去揽月百川嫁祸锦绣山庄?”
这件事如同有毒的藤蔓一样缠在他心上,十年,百年,仍无法释怀。
“哈哈哈哈……”
听他问起薛栖突然开始笑了,越笑越大声,直到牵动了伤势又咳了起来,“我说的字字是真,你父亲是海青松出卖。至于揽月百川,谁会相信不是你动的手?”
凌茗淡淡道,“我不会对揽月百川动手,因为……那年是我亲手把他送到揽月百川的,那时百川家还只是默默无名的小仙门。”
薛栖笑道:“你要是百年前能看得这么清,你师父也不会死。”听到这句话凌茗无神的眼里竟透出森森的光,他越是气得发抖,薛栖越是笑得从容,“你和我是一类人,你不也是为了锦绣山庄利用了你师父?不要骗自己了,那五年间你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开口,你说了吗?你怕你师父知道真相会恨你,你怕他找回沈砚,你怕他们让你的计划无法得逞!”
凌茗抿唇没有反驳,慢慢地握紧了手里的剑,杀意在他身上显现。这时却见薛栖抬手放出一箭,他本能地抬剑去挡,却发现那箭擦着他冲着身后毫无防备能力的宋凌去了,再去打断那箭时她便已逃远,他要去追却听薛栖声音远远传来:“来杀我吧!反正你师弟也必死无疑了。”
他看不到宋凌身上的伤,却能看到他的气已经微不可察,奄奄一息,也犹豫了。他已经有一个不肖的徒弟了,若是宋凌也死了他会伤心吧?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橙红的夕阳下,缓缓半跪下将宋凌掺起,将一张玄黄纸符搁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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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没想到我竟为了两个孩子弄得如此狼狈……”
冷风呛进肺里,薛栖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咳出声来,但掌心却是一滩血迹。她向后望了望,再多的妆容也遮不住脸上的灰白。这一掌打得虽重,但所幸她在那一刻调动了所有气血护住心脉才不致死。
一道悠悠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那人的眼神是如何得风流轻佻,只冷冷道:“你若是来嘲笑我的,便请回吧,我们的计划照旧。”
那人将折扇起,笑道:“奇怪,计划是建立在双方同等实力的基础上,你现在的样子,流云剑又没了,怎么与我合作?”
“呵呵……你很期待我找不到流云剑吗?很遗憾,那把剑我已经到手,不想这百年的功夫白的话就起你的杀意。”
薛栖只是笑,自顾自地慢慢地边走边道:“帝国那帮废物这次办的还行,这次内乱凌茗是想止也止不住了,你也办不成什么事,只要准备好镇魂枪和龙魂就够了。太乙仙盟逼死我师父,我要他们千倍、万倍偿还……”
那人了杀意,冰冷得如一把出鞘的宝剑,缓缓自语道:“等清宵仙门踩着这些尸骸站到仙门最顶端时,他才会明白我才是对的。”
第60章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三)
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三)
徐墨和沈砚打探一场毫无发现,回了道宫却不见了百川陆,这才想起百年揽月百川还是个不曾听闻的小仙门。
沈砚忙召了手下去寻百川陆下落,一连等了数日都没有消息,多方探听都是一无所获。徐墨能感觉到这些日子过去的修为在一点点复苏,这是好事,他现在急需变得更强才能面对多般情况,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丝不安。
这夜他们刚回道宫便见面前眨眼间便见本还空无一人的院落里伏着个昏迷过去的人影。沈砚没见过这东西惊了一瞬,徐墨马上意识到了,屈膝取下贴在他身上的符纸对他解释道:“是千里传送符,可以把人从千里之外送到这里……”
他发出咦的一声,认出了这符是出自凌茗之手,不由更加小心地翻过那人身体,生怕有诈。然而那人头却一歪,无力地落入他的怀中,徐墨看清了这少年的脸,正是宋凌。
他脸色大变,虽然宋凌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痕,但摸摸脉搏已是神仙难救,关乎到徒弟性命,他心神俱乱,一时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还好沈砚旁观者清,手拍了拍他的肩提醒:“这孩子像是中了碎魂箭。”
他声音一向凉凉的,这次却切骨得冷。听到这东西,徐墨紧抱着宋凌几乎双目喷火。
又是碎魂箭。
到底要从他手里夺走多少条命才肯罢休?
他来不及多想,将镇魂枪化作墨笔给他画魂。凌冽的寒风中,他的额头却沁着细汗,修复魂魄的法术他在前世早已熟练运用,但只要想起怀中的是自己还没承认过的徒弟,他就很难不紧张。
他紧盯着宋凌白净的脸,长长的睫毛,气质与过去的他一模一样。宋凌本是昏迷,却是感应到他似的睁开了眼,见着他,眼缝里放出点点亮光,似梦似幻地对着他唤道:“师父……”
徐墨沉默不言,却没停下手中的笔。对徒弟他向来是遗憾居多,遗憾三年的相处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凌茗想要的是什么。或许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命运又给了他一个徒弟,但他对宋凌却始终愧疚,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宋凌,也从未照顾过这个徒弟。
但此时此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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