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唏嘘的还有可乐,可乐看见他第一眼都没认出来,等认出来疯了似的扑过来,扑到近前想抱又不敢抱了。
类似的情况,在陈珂回到家,初见妈妈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
“我去,你还是我认识的珂珂吗?!”可乐搓着手,又紧张又兴奋,“你剪头发了?你是不是长高了?”
可乐站直和陈珂比了比个子,“也没高啊,那怎么显得高了?而且好像更神了……”
可乐又忙不迭地捏陈珂的胳膊,捶他的胸膛,再次惊叹道,“天呐,肌肉!你是不是去军训了?可是你一点都没黑呀……”
陈珂满耳朵都是可乐的喋喋不休,他用力搂住可乐的肩膀,制止这个小胖子在他身上乱摸:“东西拾好了吗?跟我去住酒店,剧组给几个主要演员订的都是套房。今晚休息一下,明天开机仪式,咱们一起去烧香!”
可乐忙点头,去做最后的整理,陈珂在这个他住过一年多的小出租房里转了转,他和白原的那间卧室已经空空荡荡,只有墙上的几张海报,上次走时没来得及清理,他慢慢地爬上床,把阿尔帕西诺从墙上扒了下来,仔细卷好。
陈珂握着《教父》的海报,坐在床沿上发呆,他们三个人在这间小房子里,夏天热得汗流浃背,冬天冻得手脚冰凉,曾经一起对着手机刷不出明天的通告,为付不起下一顿外卖的钱而愁眉苦脸,也曾经一起八卦在剧组里见到的那些大明星,围着破电脑搜索自己演过的剧目,拿着放大镜在背景人群中找到彼此,互相嘲笑对方在镜头里的表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有笑有泪的夜晚。
陈珂知道这次再从这里出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还年轻,他从不觉得自己以前吃过很多苦,但难有些淡淡的惆怅浮上心头。
他四下看了看,上下铺靠墙的位置,从上面垂下一条黑色的线,陈珂顺着线揪出了一个耳机,他仔细看了看,认出那是他在白原18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对方的礼物。
不知道白原走的时候,是把耳机遗落在这里的,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带走。
陈珂把那团耳机了起来,和可乐一起离开了这里。
他们打车到了《白玉坛》剧组的酒店,这里除了他们,还驻扎着其他剧组,这会儿正是傍晚工的时候,酒店前车水马龙。
陈珂跳下出租车,和可乐一起拖着箱子走向前厅。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陈珂”
陈珂还没回头就笑了:“老师,你来了!”
明天是《白玉坛》的开机仪式,方既明作为制片人,过来一趟也是情理之中。
陈珂转身跑了过去,见方既明正从一辆崭新的保姆车上下来,他跑到方既明面前,把抬起的胳膊又放下了,酒店门口人太多,抱不得,抱不得。
方既明像个长辈一样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笑着说:“是啊,我来出差,顺便给你送个快递,有人给你定制了一份新年礼物,希望今年你可以加倍努力,蒸蒸日上。”
“什么?”陈珂上下打量方既明,恨不得把他的口袋翻出来看。
方既明指了指身后特别定制的奔驰商务车:“就这个。”
“……”这也有点太高调了吧?陈珂咽了下口水,以前他在片场总看见那些明星的保姆车,在里面冬暖夏凉,能躺平睡觉甚至还能做饭,他特别羡慕,不过现在真给他一辆,他又觉得自己似乎还配不上。
但好奇心还是有的,他探头进去看,冷不防前面驾驶位转过一个脑袋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喜笑颜开地对他说:“陈珂是吧?我是你的司机,你以后可以叫我小朱。”
☆、纷纷扰扰
陈珂对于这辆车和这个司机都持保留意见,他跟方既明说,觉得自己刚刚出道拍戏,就搞得这么奢侈隆重是不是不太好?
方既明说,给你这辆车不是为了让你炫耀,是为了让你在生活方面没有后顾之忧,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冬天横店很冷,再过几天去了乡下条件就更艰苦了,你要是冻病了影响拍摄进度不是得不偿失吗?而且我还会心疼。
于是,陈珂就美滋滋地把礼物下了,方既明在生活上一向对他无微不至,他体会的到,心里很甜蜜。
开机之后,日子忙碌起来,演戏的事对于陈珂一向不是问题,最开始的几天,他也被暴脾气且挑剔的靳大导演骂过两次,不过几场戏下来,陈珂很快适应了靳力的风格和节奏,挨骂的次数越来越少,逐渐如鱼得水放自如了。
陈珂很用功,没他戏份的时候,他也留在片场,跟着靳力学习,看别人怎么演戏,工以后回到酒店,就钻研剧本,让可乐和他对台词,看他排演明天的片段。还有两次,他半夜跑去敲靳力的门,要跟他交流一下自己的心得体会,靳力本来快睡着了,打开门就要骂人,可再一看陈珂那渴望知识的小眼神,破天荒地没脾气了,把人请了进来,耐着性子讲了几句。
“……你这样半夜敲导演的门,也不怕别人传八卦,再传到你们方总耳朵里,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靳力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在混沌状态下开着玩笑。
陈珂看了看大导演乱七八糟的大胡子和五月怀胎般的大肚子,心里呵呵了一声,说:“您放心,他不会的。”
“你可别去敲女演员的门啊。”靳力睁开眼,为自己想到的这种可能性吃了一惊,“我的片子可不想和绯闻谣言挂上钩。”
陈珂:“……”他认真拍戏虚心学习是真的,可他并不傻啊。
不过即便他不去敲女演员的门,剧组里关于他的八卦依然不少,每个人看着他的眼光都有些欲说还休的好奇和深意。
一开始,陈珂还故作低调,让司机小朱把车停得远一点,尤其避开大咖袁肖和女主何筝的车子,但很快他就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整个剧组对他的身份都心照不宣,大家都知道他是方总的人,有辆豪华保姆车那不是太正常了吗?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从陈珂在《海棠》里演配角的时候,梦工坊上下就知道这位和老板关系不一般,至于后来他被方总藏在深山别墅的事,也没能瞒过吃瓜群众雪亮的眼睛。
陈珂身上就仿佛贴了一个“方总专属”的标签,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他表现怎样,人们总是先被那标签吸引了视线,然后彼此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
至于这个“专属的人”是小情人还是男朋友,那就没人细究了,甚至大部分人都倾向于认为陈珂是老板养在身边的一只金丝雀。
就是有一些人,见不得同样没背景没资历的年轻人站得高走得远,他们不愿意承认这些人是真的有天赋有能力,便想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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