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打一顿,偏偏贾母、王夫人又哭着喊着,拦着不让打,贾政一股怒气郁结在心,却又发不得,暗地里自己也后悔了。
他想给贾环示好,却偏也放不下架子。
况且,贾环现如今早已不需要倚靠荣国府什么了,除了逢年过节送些虚礼,甚少到荣国府来。
今日探春大婚,他是来了,可是和贾政行了礼后,就直接去后边见探春了。
“姐姐今日可真好看。”贾环看着身穿凤衣霞披的探春,不禁感慨道,人面桃花,霞飞双腮,眸如秋水,他这三姐夫上辈子也不知道烧的什么香,能娶到他姐。
探春羞赧地斜了他一眼,“就你嘴甜。”
“姐姐,我这可不是嘴甜,不信,你问二姐姐。”贾环笑着看向迎春,迎春去年年初出嫁,嫁给了个家世简单的书香世家,夫妻和睦,蜜里调油似的,没多久,她夫婿又中了探花,任翰林院编修,清贵得很,年底迎春更是一举得男,她公婆对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竟然连她夫婿都得退到一边去,满京城谁不羡慕她。故而今日,贾环就请了她来当全福夫人。
迎春抿着唇笑了,“三弟弟说得对,要说颜色好,咱们这府上就属你们姐弟的容貌最好了。”
“好呀,二姐姐现在仗着有二姐夫帮忙,连我都敢打趣了。”贾环佯作恼道。
探春道:“二姐姐这可不是打趣,环儿确实长得好看啊。”
贾环摸着脸庞,无奈一笑,“得,算我说不过你们,现在连二姐姐都学坏了。”
贾环从袖子中取出一纸盒来,“没想到啊,我这好心来帮某人送些东西,却被人说笑了一番,罢罢罢,我这就走。”
说完后,贾环抬脚就要走。
“站住。”探春红着脸,伸出手,“拿来。”
“什么?”贾环装糊涂道。
探春的脸彻底红透了,“他给的东西。”
“哪个他呀?”贾环戏谑地问道。
探春羞恼地跺了下脚,“环儿!”
贾环见好就,连忙把纸盒塞到探春手里,“得,今日你最大,我让着你。”
探春羞赧地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脸上却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这纸盒是杏花轩的糕点,她素来都喜欢吃,那人能托环儿把东西送来,可见他对她确实是用心的。
贾环见她高兴了,自己心里也高兴,吩咐其他人好生伺候,就去到前头帮忙招待贵客了。
“吉时已到!”
听到外头传来的声响,探春的心里一紧,她捏紧了手中的纸盒,昨夜她一宿没睡,心里既是紧张不安,又是甜蜜欢喜,只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直到此时,才有了真切感。
自己就要嫁人了,而且嫁得是自己喜欢的人。
“别紧张。”迎春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她是过来人,当初出嫁的时候也是如此,自然知晓探春此时的心情。
探春深吸了口气,她被搀扶着上了贾环的后背。
新娘子出嫁,是得由兄弟背出去的。
上了贾环的后背,探春不知为何心里骤然有些酸涩,她捏紧了贾环的肩膀,眼泪扑簌簌往下流,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她们之所以能过上好日子,能嫁如意郎君,这背后贾环出了多少力,而付出了多少代价。
“谢谢你,环儿。”探春低声道。
贾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背着探春上了花轿,又翻身上了马,身手利落,旁人不由自主叫了声好。
他朝众人拱了拱手,扬鞭而去。
“真是个玉一样的人。”有人不禁感慨道。
“什么玉一样的人?”旁人不解问道,“这荣国府三姑娘可没露面,你怎么知道?”
“哪儿呀,我说的是小贾将军。”那人道,“论样貌,满京城的子弟中他算是第一了。”
“嘿,敢情你说的是他呀,那可不,您是没瞧见,当年大军凯旋的时候,他骑在那高头大马上,京城的姑娘们那叫声都快让人耳朵聋了。”
“也不知道谁家能有此佳婿!”
“走了?”贾母拧着眉问道。
王夫人低着头,“走了。”
“走了就好,咱们往后再也不欠他什么了。”贾环板着脸说道。
王夫人道了声是。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前头的热闹似乎与这里毫无关系。
“宝二爷又摔玉了。”外头,一小丫鬟急忙跑来回道。
贾母面色冷淡,“叫他了心思,林姑娘是回不来的。”
“是。”丫鬟道。
偌大的荣庆堂里,丝毫不见些许喜色。
两三只乌鹊南飞,庭院中柳树低垂,些许轻风吹过后,一切又重归寂静。
第109章喜相逢
“这子修神神秘秘的是要干什么?”贾环看着手中的书信,皱着眉头低声嘀咕道。
他今日生辰,早上才起来,就到徒蘅鹭送来的信。
“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外头,管家进来回话道。
贾环道了声知道了,难得今日休沐碰上了生辰,他本想休息一日,现在看来,这半日闲是偷不得了。
贾环上了马车,吩咐了车夫前去的地方后,就入马车内休息。
车夫是个好把式,一路上马车平平稳稳,不曾跌宕过一回。
贾环昨夜看了一宿的书,此时昏昏沉沉,又恰逢车子平稳得很,故而不知不觉在马车内睡下了。
他这一睡可香甜,一路都没醒过来。
“老爷,到了。”车夫长吁了一声,勒住缰绳,回转过身对车子内说道。
见里头没反应,车夫本想再唤一声,肩膀被不知被谁拍了一下。
“陈公公。”车夫立即认出拍他肩膀的人是谁,连忙殷勤地说道:“公公,我家老爷怕是在里头睡下了。”
陈公公点了点头,走到车子旁,轻声唤了几声:“贾大人。”
贾环迷迷瞪瞪醒来,揉了揉眼睛后,掀开帘子,瞧见陈公公的脸,才想起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他就着陈公公的手下了马车。
“殿下呢?”贾环歪着脑袋问陈公公,这子修一大早神秘兮兮地给他写信,叫他到这儿郊外的庄子来,怎么没瞧到人影?
陈公公抿了抿唇,促狭地笑道:“贾大人心急什么,等会儿就能看到殿下了。”
他这话里头意味明显的很,贾环却不在意,他和徒蘅鹭在一起几年了,身边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你主子又想出什么花招来?”贾环抿唇笑道,他想起上回上巳节,徒蘅鹭也是这么神秘兮兮的,结果却是叫他泡温泉,美其名曰洗除邪秽,结果反倒害得他腰酸了三日。
徐图岫这些知道的自然了解内情,宋广文居然以为他练功走火入魔,竟写了信给辛少辛,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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