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的立在碧绿色的湖水间,目光幽幽凉凉,郁郁沉沉的,似在担忧什么。
韶华年一眨不眨的站在他旁边盯着他脸看,直到青子衿目光一冷,又要恼了,才听韶华年突然奇怪问道,
“难道你是在担心瓷千岁?”
青子衿脸色一僵,似是被看穿了心思,他看了韶华年一眼,又冷恹的垂下眸子背对着他,语气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我最恨别人妄自猜测我的心事,你少自以为是!”
韶华年也不反驳,只是笑吟吟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不远不近的跟着,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突听湖岸边传来一阵啼哭呼救之声。
韶华年闻声赶了过去,便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红衣女子坐在草地上啼哭不已,左脚被捕兽架子狠狠夹住,鲜红的血将她雪白色的罗袜浸染成一片刺目深红。那少女见到他们二人,哭的愈发可怜,无助的哀哀望向他们,“二位公子,求求你们发发善心,帮帮奴家吧!”
韶华年素来怜香惜玉,见她哭的这般可怜,立时生了恻隐之心,急忙俯身上前勾起桃花眸子笑着安慰道,“小妹妹莫怕,我们这就帮你把夹子打开”
“多谢公子……”那少女红着脸颊含泪感激的道,
说来也怪,那捕兽夹并不大,但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似有千斤鼎重,纵然他功力在身,却了半天劲也没有挪动一丝一毫,他微微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渗出的薄汗,回首看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青子衿,正要叫他帮忙,却忽而觉得右臂上猛地一阵钻心疼痛。
他急忙回头看见,猛地一惊,那刚才还楚楚可怜的少女此刻宛若恶鬼扑食一般狠狠地咬在他的胳膊上,红嫩的唇中长出两颗绿色的尖尖獠牙,一双眸子幽绿幽绿的镶在她惨白的脸上,其状癫狂,宛若僵尸。她如饥似渴的喝着韶华年胳膊上汩汩流淌的鲜血,口中不停嗷嗷怪叫着,
“呃……”韶华年低哼一声,一掌用力朝那女子肩上打去,那女子被打的向后退了几步,却又很快站起身来,怪叫一声,伸着利爪,又朝着青子衿扑了过去。
青子衿似是早有准备,不及她近身,天青色的广袖已如纱幔般飞舞而出,紧紧缠绕上那女子的脖子,衣带一甩,如满天飞雪在空中飞舞,只听那少女凄厉的惨叫一声,红色身影已被抛落山崖之下……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韶华年脸色苍白的站起身来,即使他捂着伤口,依然有血汩汩流淌出来,顺着他白皙如玉的手指一滴滴溅落在草地上。
“是被炼了蛊的毒人,夜郎国经常出现的妖物,以吸食人血为生”
“那……她咬了我,我会不会也中了毒?”韶华年脸色一僵,乌黑风流的眸子难得的严肃起来,他看着自己已经发黑发紫的伤口,只觉手臂上已经开始有些阵阵发麻。
青子衿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抱臂冷冷淡淡的靠在身后粗大的树干上,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神色。
“你早就知道其中有诈?那你为何不告诉我?”韶华年墨眸直直的盯着他,似是不肯置信的看着他毫无表情的倾城容颜。
“韶公子不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这般紧急关头,青子衿脸上的笑容却是多了起来,刻薄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眯了起来,满是嘲弄之色,“你鬼迷心窍,一定要去送死,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青子衿姿态优雅的拂了拂衣袖,嘴角鄙夷的向上翘了一下,望着他的目光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似乎还有一种终于要甩掉他这个狗皮膏药的快意之色。
韶华年看着眼前如玉般倾城出尘,却冷得没有人一样感情的男子,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缓缓坐在地上,揉着开始作痛的太阳穴,眼前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不清,他招牌似的勾起春水漉漉的多情眸子,极为认真的直直看着他,似是要直望进他心里,
“子衿,你就这么希望我死么?我若真的死了,你当真……不会伤心么?”
青子衿仍是抱着双臂,靠着树目光冷漠的看着他,声音里一片云淡风轻
“不会”
“呵呵……”韶华年突然笑了起来,起初他只是低笑到最后那笑声渐渐大了起来,有种鱼死网破的苍凉执意,他直视着青子衿,目光透着似真似假的狠意,唇角的笑容温柔的骇人,
“青子衿,你给我听好了,我若是变成了跟那毒人一样,第一个便先咬了你,无论我是人是鬼,这辈子我都缠定你了!”
ps:筮坞戍温柔起来,的确是很萌的,这种冷冰冰的人一温柔起来真的会腻死人哇,嘿嘿嘿嘿……
嗯,不知道大家能否接受bl不,我想是都可以的,我实在是太喜欢韶华年和青子衿这一对了,所以韶公子注定要与男人纠葛了,哈哈哈……有没有人看着韶华年被青子衿虐,然后有点点心疼的?
第一百零四谁才是真心相对
清幽的闺房内,海棠色的帷幔层层叠叠的如云雾般垂落在绮丽床榻上,似有一阵清风吹过,帷幔中的少女轻轻挣开眼睛,动了动身子。
咿?身子似乎不那么愣了,比先前舒服多了,心口也不痛了,她黑白分明,如清泉般清澈的眸子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不由一愣,这里……不是瓷都皇宫么?!
她怎么又回到这了?!难道她又被抓回来了?!!
她心中蓦然一惊,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慌张的扯开海棠色的帷幔,向外望去,却见筮坞戍正独坐在白玉桌前,端着茶沉思,听见动静,方转头向朝她看了过来,
“你醒了?”
“这是哪里?瓷都皇宫?!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疑惑的站起身来,围着屋子又走了一圈,她确定这里就是瓷都,但是神色却是又惊又奇。
“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反问道。
“没有了……”她摇摇头,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满脸疑惑,神情不由紧张起来,“这里也不痛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咱们又被他抓回来了?!”
“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伴着这清越尊贵,如瓷冰冷的声音,门扉被人轻轻推开,白衣胜雪的男人步伐轻盈的走了进来,光滑如玉的面容,半张倾城半张破碎。
“瓷……瓷千岁……”糖莲子愣了愣,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身子一缩,躲到了筮坞戍身后,只露出半张小脸,怯生生的看着他。
瓷千岁含笑的目光似被蛰了一下,停住了想要靠近的步子,垂下头自嘲的轻笑起来,:“想不到你竟会怕我成这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糖莲子迷惑的皱起眉头,咬唇看向筮坞戍。
“是他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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