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人间火焰根本烧不着半分。
商振倒是没吐槽他这种卖了画了钱又要人烧掉的无赖思维,只是追问道:“老肖?他怎么了?”
“他上个月开始就变得蔫了吧唧的,后来又说家里孩子病了,不好过,我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老家去了……不提了。”
王老板摆摆手不想再谈。
付湛从他刚才的话可以推测出一二。
大约是那老肖年纪大了,向来做事不靠谱说明他本身魂魄力量就不强大,又是接触卷轴最频繁的一个,应该是被邪气侵蚀得严重了。
不过他今天会带走这些卷轴,这拍卖行里的人不再受到邪气侵蚀,渐渐的都会恢复元气。
付湛又问了几句,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卷轴既然不是有人倒卖过来的,那说明目前没有在大量的流动,而是随机地凭空出现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在魔祟目前影响的范围不大,被唤醒的几率也不高;坏在这线索到这儿就算断了,卷轴的数量和方位都无迹可循。
付湛决定回去再让人查附近的监控,总能拍到王魔祟的买主是谁。
“谢谢王老板了,这是我的名片,要是再有这样式的古画出现就联系我吧,我全都了。”
付湛交代完毕就准备走,商振打了个招呼也同他一道出门。
电梯里很沉默。
还是商振先开了口:“找个地方谈谈吧。”
付湛看了看表,林蔚轻该忙完了,他只想赶紧去接他:“不了,我还有事。”
“呵……”商振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对他很好奇呢,那家伙小时候的趣事还挺多,哦对了,我家还有他小时候的相簿呢。”
付湛挑眉,这话听着就像是敌人递来了停战书。
“我认识他都快二十年了,那家伙从小就有主见有想法,也不太在意旁人的眼光。可如今他竟然能这么果断,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商振自顾自继续,他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林蔚轻公开承认的事情了。
“他从小就挺淡泊的。很奇怪吧,一个小孩儿,从来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或者厌恶的人或事,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真有意思。”
可就是这么淡然的林蔚轻,竟然会为了这么个付湛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改天我带阿轻一起去看看……你藏的相簿。”付湛听懂了商振话里的意思,“我不会让他失望的,再也不会,永远不会。”
“不过,我和你了解的林蔚轻不一样。”付湛的占有欲又不安生,“我知道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他也不总是沉稳淡然的模样。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谢谢你过去对他的照顾,未来就不劳你心了。”
商振低头笑笑,眼里净是释然。
“我知道你们大概是有一段过去的,虽然林蔚轻从没跟我提起过……加上那晚在我家的事情,林蔚轻也不愿与我多解释,但今天却让你来买画。”商振开始分析,“你们大概……都不是普通人吧?”
“阿轻想做个普通人,我也可以陪他做个普通人。我可以陪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付湛宣示完主权,又好言劝道,“这些东西邪气太重,那晚你应该也见识到了,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别多好奇。”
付湛没再多与他解释,打了个招呼便提着一大捆卷轴上了车。
不得不说,他对这个林蔚轻的发小多了几分欣赏。
虽然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这浪荡子孜孜不倦地教阿轻泡妞手段这事还是让付湛很不开心。
☆、邪流
林蔚轻快步穿过大半个校园,回到研究所之后,破天荒地主动去见了李教授。
“老大好。”
林蔚轻敲敲门,恰好李教授今儿也在。
“进来。”李教授面上还是那副慈爱的模样,总是眯着眼微笑地看着这帮孩子,“听说你已经把专利都授权给付氏了?”
“嗯。”
林蔚轻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心里很是忐忑。
城北研究所,或者说整个深城大学的教职员,都不年轻了。
部分真正醉心学术的学究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别人的生活与他们也无关这些人倒还好说。
反倒是那些混日子的、为了仨瓜俩枣就非要把持着行政的、只看准了大学里的铁饭碗的虾兵蟹将,多是一身的迂腐气,靠着心理上保持自己可怜的优越感来确定自我价值,恨不得就连别家的鸡毛蒜皮都要掺合一嘴,拼了命地排除异己,捍卫着他们的人情世故和社会常理,眼里容不下一丁点儿的“不一样”。
若是不按照他们的“常理”活着,就要被视作异类,挖空心思也要排挤出去。
这种象牙塔里的恶意、排挤和暗流涌动,比别处更加龌龊,更令人大开眼界。
他最不胜其烦的就是身边人的指责和异议。
这也是之前林蔚轻尽心思想要隐藏自己的原因之一。
林蔚轻先前确实也不想要任何功名利禄升官加爵,因而忍便忍了,混在人群中的中庸之道向来更安全稳妥;可如今刀已出鞘箭在弦上,敢拼不敢拼,他都得拼了。
林蔚轻又零零碎碎跟李教授报告了些以后的工作安排,主要是指他至少未来一年每周只能回研究所两天。
本身林蔚轻的工作性质就不需要固定呆在研究所,只要在实验室做完了实验集好了研究数据,剩下的内容完全可以自己独立完成,对工作条件的要求也不过就是一台装好了各类分析软件的电脑而已。
林蔚轻对自己的研究课题很有兴趣,虽说一时半会儿难以拿出些上档次的成果,灌灌水发点混名声用的小文章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教授听了没多问什么,只是叫林蔚轻好好工作好好配合。
林蔚轻点点头,心思依旧忐忑,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进入正题。
李教授眯起的小眼睛里透着光,笑呵呵道:“我还说付氏怎么这么大方,愣是捐了栋新楼来换你……原来还有这么一茬。”
林蔚轻心说总算是提起了,没有半点儿犹豫就跟李教授表明了态度。
听他说完,李教授倒也不表态,只是笑眯眯望了他半晌。
“过来看看,这是今儿早上付氏秘书室给送过来的几处选址,你看看咱所里搬到哪儿去比较好?我看东边儿这个就不错,把老刘他们那分所给挡得严严实实,想想都解气。”
李教授起他那把钟爱的扇子,拿了图纸比划给林蔚轻看。
林蔚轻有一茬没一茬地接着话,一颗心放下了一半儿。
不知怎么的,林蔚轻鼻子有些发酸。
而现在既然李教授一副揭过不谈的样子,无论是看在新楼的面子上还是看在他原本对林蔚轻的赞赏上,都说明林蔚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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