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在几百个人的礼堂实在是很不显眼,可惜赵秋垣的眼睛就是会在千万人中第一眼看到景伏,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此刻看见景伏没有认真听自己演讲,赵秋垣心头火气,扫过原本一板一眼的稿子,突然词锋一转:
“但是,作为戏剧系出身却辜负了这四年教导的人,也依然存在。这样的人,对于社会的意义是什么?自我的人生是否已经是缺失的?”
“我希望有些同学能够正确地正视自己的缺点,能够明白自己的人生定位。我不希望我的同学中就那么不争气,学了四年的东西却变成了一个废物。”
赵秋垣的话很不客气,最不客气地是,他的目光定格在景伏和于杉所在的那处,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赵秋垣说的是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秋垣看不惯景伏,但是祝清的心中大为畅快,总觉得自己和赵秋垣站在了一个同盟里面。
其实,赵秋垣的下一句话已经要说:“如果可以,我不介意在关键的时候施以援手,毕竟大家同学一场云云……”
可是还不等赵秋垣说出来,知行堂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位身材高大而完美的男子站在礼堂门口。
背光而立,纪晏司的眉目显得愈发深邃而迷人,眸中冷光闪过,仿佛天边最耀眼的星辰。
景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又抬头看了看站在礼堂门口的纪晏司,第一个念头是原来纪大总裁终于恢复力量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宛若天神一般凭空出现的纪晏司,整个礼堂都落针可闻。
校长是反应最快的,他飞快地从前排走到纪晏司身边,笑着问:“纪总,今天怎么会来我校?”
纪晏司和s市艺大没什么关系,大浪淘金,翰天娱乐只要那一粒金子。所以,即便s市艺大自负是百年老校,世界排名不低,在纪晏司面前也没什么资本。
毕竟,纪晏司可是出身世界排名第一的影视学院,那儿的学生哪一个说出来不是世界巨星?
校长曾经多次邀请纪晏司来校演讲,都被纪晏司婉拒了,所以现在纪晏司的出现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纪晏司清冷的面上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宝石袖扣:
“我是应某位同学的邀请,来给这届毕业的学生做一个简短的演讲。”
知行堂很大,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听纪晏司说话,所以即便纪晏司的声音不大,景伏还是听到了纪晏司说的话。
景伏一脸疑惑,纪晏司趁自己不注意跑出去,竟然就遇到了“某位同学”,还能够被请动来演讲?
哪位同学能够请动出场动辄八位数的国际大影帝啊?真是牛!
于杉和景伏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惊讶的表情,随后两个人又恢复了正常,不管是谁,能够听纪晏司短短几句演讲,也能够增值不少。
在纪晏司面前,即便赵秋垣是皇娱的太子爷也只能乖乖让位。一个是国际上久负盛名的影帝,还执掌着国际上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一个是本国一线娱乐公司的太子爷,自身却不过是一个学生,孰轻孰重,谁都能够看明白。
赵秋垣抿唇给纪晏司让出位置,纪晏司也没迟疑,迈开步子走上主席台,不过短短几步,景伏就觉得知行堂的地面铺满了红地毯,而纪晏司的身边,无数镁光灯在闪耀。
纪晏司站上演讲台前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即便无数次在银幕上看到纪晏司摄魂夺魄一般俊美的容颜,此时在知行堂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纪晏司依然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
已经有些女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发出轻微的尖叫了。
无心撩人,真是致命。
即便是景伏也不得不佩服纪晏司的魅力。纪晏司的魅力不单单是容貌巅峰形成的,他久经岁月洗礼而形成的稳重而神秘的气质,才是最为吸引人的一点。
只是纪晏司的容貌太过出众,将这种气质和容貌完全地糅合在一起,愈发让人一眼就沉溺进去,再也不能走出来。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纪晏司。”
一句话,带着电音的磁性,弥漫在所有人的耳边,苏到炸裂。不少女生捂住唇,压抑住漫出唇边的尖叫:“啊……”
于杉好歹镇定一些,他很快回过神看向景伏:“你怎么完全没有被他迷到?抵抗力这么强?”
景伏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心想:你要是看见过他撅着屁股,鼓着双颊卖萌的样子,你也会对他现在的模样有抵抗力的。
纪晏司认真的目光扫过礼堂的每一处,所有人都觉得纪晏司的目光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不少人已经激动地颤抖起来,而纪晏司做完这一切,才缓缓开口道:
“什么是演员?演员的自我修养,不必我说你们也都知道。当站在舞台上时,在角色的生活条件下,与角色完全一样正确地,充满逻辑地,按照顺序地,像人那样思考,希望,追求和行动。”
底下鸦雀无声。
“换一句话说,演员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次纪晏司没有停顿,反而继续说道:“演员应该是最理解人的人。下至贩夫走卒,上至九五之尊,一个演员都应该能够演绎。”
“而一个人,无论在你的眼中是地位低还是高,作为演员都应该从心底里去尊重他们的生活,去理解他们的心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演绎好他们的人生。”
没有人会去反驳纪晏司的这一段话。
因为纪晏司的成名作,就是如此。
在演绎神分裂患者之前,纪晏司曾经在神病院住了整整三个月,和那些神不正常的人一起生活,吃住,所以他最后的演绎才那么撼人心神。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们不要轻视他人的努力,不要因为身份和地位就去轻视一个人。一旦你的心出现了偏颇和裂缝,你的演绎,也会变得扭曲而畸形。”
“你说对吗?刚刚演讲的这位同学?”
赵秋垣没曾想自己被纪晏司盯住,一张脸瞬间白到失色,他的瞳孔微微震动,双手紧紧攥住拳头,面色上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矜傲:“对。”
他没有低头,可是所有人觉得不自觉地觉得他就是比纪晏司低了一等。
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历经岁月的沉淀,和大气宽和的气度,无论哪一样,赵秋垣都比纪晏司差了一点儿。
也或许,赵秋垣永远都不能跨越这一点儿的距离。
纪晏司似乎并没有刻意针对赵秋垣的意思,他唇角轻轻勾起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放在了别处,微笑道: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来这里是要邀请一位同学加入我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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