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俺就吊死在这棵树下。”
俞晚月看见她眼里的疯狂决绝,心里又是悲凉又是凄苦,她冲着一直避开她视线的赵岚温柔道:“岚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我娘。”
赵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声离去。
俞晚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地在树下站立。
此后,俞晚月竟当真不提上山修行半个字,她每日在家中洗衣做饭,种田浇园,过回了当年尚未修行的生活。
俞母日日郁郁寡欢,一双吊三角眼幽深阴冷,她冷漠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用审视苛责的眼光打量着她。
“娘,吃饭了。”
俞晚月把碗筷摆好,冲小黑屋喊道。
隔壁的吴婶掀开门帘从里面走出,她用惧怕又恶心的目光打量着俞晚月,显然已经从俞母口里得知了她喜欢女子的信息。
俞晚月只作不察,她擦了擦手,道:“吴婶,一起在这儿吃?”
吴婶摆手道:“不了,我还要回去给你叔做饭呢。”
俞晚月点点头,在桌位上坐下来。
俞母瞥了一眼桌上清汤寡水的饭菜,讥诮道:“这是拿来喂猪吗?”
俞晚月习惯了她隔三差五的找茬,淡定道:“我明日去集市买点肉。”
俞母把碗一摔,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了一碗鸡蛋花。俞晚月头也不抬,只是专心扒饭,所以没有看到她眼里算计的暗光。
“怎么,怕老娘下毒毒死你?”
俞晚月只得伸手舀了一勺烫,不过下肚几口,就无知无觉地昏了过去。
季羡鱼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就蹲在一边守着。
没过多久,隔壁的吴婶在门边探探脑袋,低声道:“睡过去了?”
俞母点点头,从柴房找来粗壮的绳子,两人合力把俞晚月结结实实地绑在床上。
季羡鱼烦躁地在旁边踱来踱去,她们到底想干嘛?
“已经通知王癞头了,他待会儿就会赶到了,让你放的东西呢?”
季羡鱼张大眼睛,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俞母,只希望是自己恶毒臆想。
俞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药包,倒进一碗清水搅拌,然后捏开俞晚月的嘴灌进去。
吴婶腮帮子通红,目光凶狠:“别担心,月儿她娘,土地庙的神婆说了,只要借助男人的阳气,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跑了。反正到时候也是要嫁给往癞头,今天就算是提前冲喜了。”
所想的被证实,这丑陋的事实摆在面前,就连季羡鱼这样一个大男人都气得浑身发起抖来。他看着不省人事的俞晚月,心里又怜又痛,虽然知道无能为力,可还是忍不住趴在她耳边大喊,企图让她醒来。
“你怎么还带别人过来了?”俞母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季羡鱼看到江皓寒那张脸,说不清是震怒还是松了一口气。
王癞头哈着腰:“这位道长法术高深,说月儿身上的脏东西道行不浅,还是道长亲自出马比较稳妥。”
他可不想为了个妮子丢了性命。
俞母抚着胸口剧烈喘息了几声:“月儿将来可是要当你的妻子!你怎么能......”
王癞头道:“正是因为如此,你总不能让月儿还未成婚就要守寡吧。”
俞母抖着嘴唇,不知道是被对方的无赖气到还是妥协了。
江皓寒勾着唇,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若是无他事,还请诸位回避,莫要沾染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在王癞头和吴婶的半拖半劝之下,俞母跟着两人退出了院子。
季羡鱼第一次用真正冷漠的眼光看着这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他第一次见识到人性极致的自私与恶毒。
赵岚来时,俞晚月已经数月未下床。她两颊消瘦,眼中没有一点光。
赵岚哽咽地握住那双冰冷的手,泪如雨下:“月儿。”
俞晚月呆滞的眼睛总算有了一丝反应,她动了动,气若游丝:“杀了我。”
赵岚拼命摇头,她轻柔地摸着少女的秀发,哄道:“别怕,岚姐姐带你回去。”
俞母站在床前,瘦小而干瘪,心肠却硬的像一块铁:“她哪里也不能去,她肚子里是我老俞家的血脉。”
“走开!”赵岚抱着少女,冷声道。
“你是俺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俺跟前。”
俞晚月蜷缩成一圈,在赵岚的怀里微微发抖:“娘,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把命给你,求你饶了我吧......”
俞母愣在了原地,她没想明白,为什么那道士的阳气没让女儿变正常,反倒变成了这个样子。
赵岚红着眼睛,踏着剑,带着少女去了灵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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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肩膀被握住,温热的掌心透过衣衫传来,季羡鱼回过神,发现脸上冰冷一片。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看见谢览和俞静琬都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俞静琬神色很忐忑,脸白地近乎透明,和方才那张苍白冰冷的脸相重合:“季师兄,你看到什么了?”
季羡鱼避开她的目光,轻声道:“是她自己碎的魂魄。”
俞静琬呆呆地看着她,仿佛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谢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把你看到的都说说吧。”
季羡鱼微微侧过头看着谢览手中那盏微弱的灯火,轻轻地把看见的讲述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虐不虐?
☆、离开
谢览轻轻将灯放回原处,三人出了密室。
俞静琬从始至终一直垂着头,一声未出。
季羡鱼不敢细看她,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难以接受。
出了雪岚峰,季羡鱼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王八蛋!”
谢览沉默了一会儿,微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她怕是不愿意入轮回了。”
季羡鱼无意识地捏着发白的手指:心如死灰,自碎魂魄,她是恶心透了这个世界,哪里还盼来生?
“赵峰主她......怎么办?”若是赵岚知道就算有彼岸花,还是于事无补呢?
“当日未珍惜,悔之晚矣。”
这话实在冷酷又刻薄,偏生谢览眼里倒是没有半分同情。季羡鱼叹口气,他倒是理解赵岚,同为女子,哪里是那么轻易说喜欢就喜欢的?
赵岚虽然性情清冷些,但还是有刻在骨子里的优柔寡断,不然,也不会数十年囚禁着江皓寒,却不杀他了。
季羡鱼抬手揉了揉额角,眉头深锁,大概是心绪波动得厉害,他十分疲惫。
谢览看到他的神情,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他伸手攥住那只微凉的手,将灵力渡过去:“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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