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入了许铭的陷阱,偷东西时被抓了个正着,然后就被拎了过来。
两人一跑一追也不知怎么回事,许君问了几次,两人都不说。
问不出话来,许君便不理会,指使着诸葛瑾帮着去山下买年货。
这两人来了之后,山里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来,腊月二十的时候,基本上人都已经到齐。
二十六七时,山里倒来了一位让许君没有预料到的客人,陶驰又回来了。
他之前去的时候是为了回家,如今假期已到,再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归营,所以路过的时候顺便来了一趟这边,他要找许君算账。
陶驰兴冲冲跑来算账,结果上了山才发现山上都是些什么人,原本气势汹汹的他瞬间处于最低阶级,被许君压榨欺负就算了,还要被其余几人指使得团团转。
可惜他这已经入了贼窝,就算想走那也得晋祁几人允许,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苦哈哈的认命。
山里再次热闹起来,这一次还伴随着年的气息。
山里头都是自己人,过年没那么讲究,备好了所有必备的零嘴之后大家几乎每天都在过年。
二十七傍晚的时候,楚一凌说在山里头看见了狐狸,这让众人都来了兴趣,一群大老爷们扛锄头的扛锄头拿镰刀的拿镰刀,一溜烟进了山里,挖了许多的陷阱要逮狐狸做袄子。
结果一群人在山里守了两天的时间,也没见到狐狸的影,不过倒是逮着了一些其它出来觅食的野兽,让他们除夕夜里多了几道菜。
三十那天众人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开始帮着做晚上的大餐,就连喜欢赖床的许君也都被拉了起来,帮着和面。
除夕夜里的团圆饭有着特殊的意义,各个地方也有着各个地方的讲究,一群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争了一圈,最终还是许夫人大手一挥,毫不留情的驳回了众人的意见。
众人有些不甘,但却迫于她是山上唯一一个能掌勺的人,且第二个勉强能掌勺担此大任的人是她儿子,最终妥协。
所有人涌进厨房帮忙,直忙到傍晚。
夜里,众人把两张桌子合成一张,然后在上面满满当当的摆满了许许多多的美食佳肴。
各自落座之后,许君拿了自己新酿的酒出来,鬼面将军结果开封之后一股清淡的酒香便弥漫开来。
酒是新酒,不容易醉人,就连许夫人都添了两杯。
吃饱喝足,一部分人累了便去房间休息,一部分人则是坐在屋内聊天,都等着要守夜放鞭炮。
许君坐在屋内与其余几人聊天,聊着聊着便被门外的许夫人叫了过去,许君跟着她进了屋,领了一个大红包后美滋滋的又出了门。
再出门时,许君却并没有回聊天的那屋里,而是站在了雪地上仰头望着头顶的天空。
除夕夜里看不到月亮,但今夜的天空却格外的明亮,甚至连远处的云层都能看见。
夜里,山里就更加的安静了,许君站在雪地上闭上眼就能听见隔壁屋里的说话声,还有正向着他这边走来的鬼面将军的脚步声。
“夜里凉。”伴随着鬼面将军声音而来的,是披在许君肩上的披风。
许君没有回头,他向后靠去,靠在了鬼面将军的胸口。
与鬼面将军靠在一起,温暖的温度便自他的胸口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富有节奏的声音,许君总也听不腻,他甚至有些上瘾有些贪念。
“怎么了?”鬼面将军环住身前的人,又把那披风扯了扯,把面前的人包住。
“我在想,等我们以后老了不能再自己下山了,那时候该怎么办?”许君道。
他们来这里住的时候原本以为这山里头该是要冷清,然而事实上自他们在这里住下,这山里头就没安静过几天。
年前这一段,众人为了过年是山下山下的跑着。他们现在年轻还能跑得动,多跑几趟也无所谓,可等以后老了怎么办?这上下山随随便便都得一两个时辰。
鬼面将军把脑袋放在许君的肩头,他也随着许君的动作望向头顶的天空,静静的,他思索着许君的话。
想了好片刻,鬼面将军才想到办法,“把陶驰骗来这里住。”
“嗯?”
“让他生个儿子或者女儿,去帮我们买东西。”
听着鬼面将军那一本正经严肃的话语,许君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将军你学坏了,陶驰他要是听到了会哭的……”
然而两人也都知道诓骗陶驰来这里是不可能的,他亦有他的家人,若哪天他真的辞官而去,怕是会迫不及待的便要回家去与家人相聚。
鬼面将军又想了想,他轻声道:“等我们走不动了,我便牵了马,载你下去。”
许君蹭了蹭身后的人的脸,“那时候我们都走不动了,你牵了马载我下去,那么远,路上万一要是给累着了老胳膊腿的,难道还要我背你回来?”
鬼面将军想了想变成个白胡子小老头的许君,背着自己嘿咻嘿咻爬山的模样,瞬间便心疼得不行。
“那怎么办?”鬼面将军问。
“嗯……”许君想了半天,没想到办法。
“那不然我赶着马车带你下去?”鬼面将军想,等他老了,赶马车的力气应该还是有的。
要是真的连赶马车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必定已经是老到掉牙了,那时候他们就坐在这山里头不下去了。
两个胡子白花花的小老头,搬个小凳子坐在地里头慢慢的忙,天黑了,再扶着对方慢慢地挪着步子回家。
要是许君抱怨腰累疼了,他就停下来给他捏捏。
要是老得都看不见东西了,他就牵着许君走。
要是老死了,他就和许君埋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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