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喝着茶,看也不看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
周围的花草树都已经被二人拿剑扫平,花瓣随着剑气四散开来包围着缠斗在一起的二人,一人白衣如雪,一人红衣如血,两人交织在一起竟有种抵死相依的缠绵感。但他知道两人每一招都狠毒至极,招招毙命。
李念白头皮发麻,缠斗的一人是莫邪莫大侠,一人是月影山庄的庄主傅紫墨,显然二人功夫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各自恋战周边出现什么人自然无暇顾及。
“你们都给朕住手!”
闻言,先停下来的自然是莫邪,一不留神,左臂就被傅紫墨用剑划出一个口子,夏日身穿衣物本就单薄,血瞬间就殷红了一大片。
李念白的头有点痛。
傅紫墨也没有跟皇上打招呼,起剑直接走到李倾身边,说了一句什么,李倾的脸有点红,起身跟着傅紫墨离开了。
随从们被李念白留在御花园门外,一时整个院内就只剩下二人,相顾无言。莫邪拾起掉在地上的剑,转身打算离开。
“站住!”
脚上的步伐一顿,但没停!
“朕让你站住,听到没!”
这下真的走不动了,莫邪缓缓转身看见迎面走来的李念白。
他的左脸红红的,五个手指印若隐若现,嘴角破了留的血已经结痂。
多日没打过照面的二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对方,莫邪抬起没受伤的手碰了碰李念白的左脸颊,轻声问:“还疼吗?”
“......有点,你呢?”
看着血已经顺着手臂缓缓留着,李念白的五官已经扭成一团,鼻头有点红,表情有点难受。
“我不疼,亲叔下手怎么还那么狠,早知道就应该踹他一脚。”
李念白:“.......”
“你为什么跟那人打起来?”
“我受不了那人打你,奈何他是你叔我也不能动手,就拌了他一脚,那红衣人就冲过来跟我打了。”
他说的格外认真,丝毫没有把七王爷的身份地位放在眼里。也是,自己这个皇帝他也从来没有怕过。
“那红衣人名叫傅紫墨,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武功很高,今天砍了你的手臂已属手下留情,走吧,我带你去包扎。”
莫邪乖乖的跟着李念白走,心里感叹:这一剑挨的真值!
太医动作很快,在皇帝冷峻的面容下叮嘱了莫邪两句就慌忙离开了。喜公公拿来一套李念白的便装给莫邪换上,衣服是最上好的材质,上面仍然透着皇上寝宫中特有的熏香味道。
莫邪看着软榻上坐着的那个年轻男子,左半边脸颊仍然透着红意,手中的奏折似乎惹他不快,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
他发现这个人真的很喜欢皱眉。
他悄然出殿,唤来一个小太监为自己取了一小桶冰,莫邪拎着走进了大殿。
脸颊上突然传来的凉意让李念白脊背一颤,他下意识躲开,但冰凉的帕子又不依不饶的跟着贴上了自己的脸。
“你坚持下,小时候我摔肿了师父就是这样做的。”
李念白没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再躲开。
凉意确实让疼痛感消减了不少,但那人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擦过自己的脸颊,让李念白的整颗心像在云端飞一般,上上下下来回摇晃,手中的折子怎么看也看不进去。脸在冰凉的触感下却犹如火烧,这一冷一热折磨的自己着实难受。
他怀疑这个人绝对是故意。
脸上的冰凉触感突然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逐渐放大的英俊脸庞,额头被另一个额头轻轻的碰了一下就立即分开。李念白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个人靠过来的那一瞬间停滞了,全世界都是这个人有些火热的气息,他衣服上熟悉的味道,他突然放大的却一直凝视自己的一双眼眸,还有额头上那短暂触碰的灼热感都让他整个人坐立难安!
还好只是一触就分开。
“看你脸色那么红,我手较凉,只能这般试试你的体温。”
“......”
你的那只手是摆设吗!李念白想反驳,但看见了莫邪也有些发红的耳朵,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假装继续看奏折。
“江南巡抚真的有问题?”
“?”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李念白手中拿着的折子,也难怪他知道,自己从莫邪靠近到现在手中的折子就没有换过。
“.......”
“这是朕到的第一本参他的折子,是真是假朕也不知,只是折中内容罪行滔天,如若是真的,这颗毒瘤竟可在朝廷中存在那么多年也是朕的罪过。”
李念白说的缓慢,莫邪听的认真,只是明明是双十的年纪却一副老太傅的语气让莫邪着实不舒服。他起身打算离开,这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李念白也没有打算挽留。
已值傍晚,夕阳将殿前的路洒满余晖,离开的脚步忽然停住。
“这一去大概要十日之久,你多保重!”
“你.....要去哪?”
李念白知道江湖事宜自己不该问,但还是没有控制住。
“江南巡抚的事我自会帮你查清楚。”
李念白有点慌,面对文武百官他没有慌,面对朝圣使臣他没有慌,面对祭祀大典他也没有慌,但是这一句话却好似将自己的心给紧紧攥住了,一时竟听不到跳动的声音。
“......你不必如此.....”
大殿无声,良久。
“我只是一个从落月谷来的江湖游子,无权亦无势,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只有这一身的武艺能够助你,你既然要安稳江山,那我便帮你除尽佞臣吧。”
李念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轨迹里会出现这样一个人,讨他欢心,送他那些拙劣的礼物,一颗赤----裸裸的真心小心翼翼的送到自己面前。
李念白,你敢要吗?
他本是千万人俯首的君主,坐拥幅员辽阔的江山大地,权势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点滴赏赐。十岁继位,十年稳固江山,下一个十年定是在那个位子上匆匆度日。就让自己这样走完一生便已足矣,可为何会出现这样一个人呢!他高居庙堂之首,一生在这宫城里为国操劳,他是浪迹江湖的侠客游子,本该飞花论剑快意人生,可这样一个人却捧着一颗真心来到自己面前。
李念白,你能要吗?
他倾靠在软榻上,用手臂遮住双眼,任由温热的液体从眼角划落。
那颗炽热的真心他无从安置,而自己的这颗心亦无处安放。
第8章第八章:真心藏也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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