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眼中满是惊恐。楚谡被群臣挤在后边,直到符夙回府也没能上去说句话,符夙被簇拥着到了府门,便看见对面的一袭白衣,赶忙停住脚步上前喊道:“小谡...。”
符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不让走,楚谡背着身心紧了一拍,淡淡道:“公子有事么?”
“你愿意唤我公子,我知道小谡心中总是有我的,这么多日你气也气了,到我府中小叙如何?”
符夙几乎是低声下气的劝道,楚谡心一软半推半就的被符夙劝进了府中,符夙看起来很是开心,屏退了左右后,大笑了几声道:“小谡你可知道,我与山怜定亲,下月初一便成亲。”
楚谡心里并不好受,强撑着笑容道:“公子身旁能有人照顾,是好事,只是这亲事...小谡想问是荀裕替您谋划的?”
符夙笑容一凝,讪讪道:“小谡...我成亲的事,怎么又于荀裕牵上关系,你太针对他了,有失君子风范。”
楚谡冷冷道:“若荀裕一心为公子,谡岂能论他长短,公子您常告诫我戒急用忍,怎么到了自己,全给忘记了,您的一举一动皆在拓跋肆的眼下,您近来的行为如此明显,为何拓跋肆隐忍不发,您真以为拓跋肆是傻吗?”
“拓跋肆固然不傻,公子也是司马昭之心,可为何拓跋肆隐忍不发?楚谡公子知道为什么吗?”荀裕走来,眼底带着愠怒。
“郑伯克段于鄢,公子想必读过...。”楚谡尚未说完,荀裕衣袍一震,大笑道:“拓跋肆可不是寤生,公子更不是共叔段,拓跋肆眼高于顶,他在养虎,他想与虎搏斗,锋芒毕露不知检点自寻死路,为天下笑狂生耳,顾子奉升任将军,羽林中郎将的位置空缺,岂非天赐良机,公子何妨一试。”
楚谡怒目而视道:“以退为进,拓跋肆何尝不是在等我们作茧自缚!”
荀裕对楚谡再拜道:“我等堪为破茧之剑!还望楚谡公子放下对荀裕的偏见,荀裕是剑走偏锋,却不失为良计!”
符夙猛地拍桌,神情激昂道:“成则王,败则寇!我手上已有一支强大禁军,起兵那日便是清河反攻自立之时!”
楚谡眼中,符夙已经魔怔,楚谡拜道:“公子大业,谡不能同行,公子恕罪。”楚谡毫不犹豫的离去,他言以至此还能如何?
荀裕已显杀意,对着符夙冷声道:“楚谡深知我等计谋,若他背叛后果不堪设想,当杀之以绝后患。”
符夙摇了摇头道:“这世上唯一不会背叛我的就是他。”符夙面露狠光对着荀裕道:“你也不准算计到他身上,禁军反攻时,务必保证小谡的安全!”
荀裕暗自松了口气道:“荀裕明白,这羽林中郎将荀裕要定了,这就回去与父商议。”
符夙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没有回话。荀裕走后符夙一挥手,暗中出来一人,符夙道:“去派人跟着荀裕。”
黑衣人一怔道:“荀裕公子吗?”
“嗯,荀裕...小谡既然说怀疑,便去查一查荀裕是否怀有异心,文国公久不临朝,早已不管天下事,他的儿子荀裕的确太过热心了些。”
“喏。”
文国公府。
荀裕换上浅色直裾,站在荀攸的书房前,犹豫了半晌,只听见屋内传来老者的声音。
“荀裕在外面犹豫半晌,为何不肯见老夫?”
荀裕扬起笑容,推门坦然的走了进去,荀攸早已是一位老人更褪去了长安双杰时的豪情万丈,可纵然老去,荀攸依旧一丝不苟,跪坐桌案前,衣袍不见一丝褶皱,花白的头发没有一丝散落,见荀裕前来,荀攸淡淡颔首,深陷的眼窝和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睛,依旧带着锋利的光芒。
“父亲,荀裕有不情之请。”荀裕跪在荀攸面前,带着些拘束,甚至蒙上了一层畏惧。
荀攸面色严肃道:“你从不令我担心,总是信心满满,如今也有为难之事了吗?”
荀裕点头道:“羽林中郎将职位空缺,荀裕想请父亲上书推荐...推荐荀裕担任此职。”
荀攸摸了摸胡子,没有答应下来,看着荀裕道:“举荐人才不避仇亲,唯看才能,若你想...为父可以答应,可你要告诉为父,你的心思在帮扶天下还是在搅乱天下。”
荀裕心下一抖,荀攸的目光太过狠辣,荀攸笑容凝在脸上,又渐渐敛起来:“父亲为何这样问?”
“老夫虽不问政事,却也知道朝中局势岌岌可危,终有一日陛下不会容下符夙,而符夙定不会束手就擒,城中禁军已被符夙掌控,你要做他手中之剑掌控内宫,是为乱臣贼子。”
荀裕诧异,荀攸是前秦之臣,纵然降了大魏,他料想荀攸是想要颠覆大魏的,可他这话似乎在职责自己。
“荀裕不明白,符夙公子才是天命所归,父亲您不也是前秦的臣子吗?”
荀攸摇头道:“吾辈入仕,在乎的不仅仅是嫡庶正统,而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宁,朝代更替换来的太平天下,也是吾辈所一直维持的,若有人想打破这风平浪静的局面,便视为乱贼,天下不容,哪怕是你也同样。”
荀裕不敢置信的盯着荀攸,只见荀攸叹息道:“我们这代人经历两朝,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利,可老夫守着的天下,始终不是前秦符氏的天下,也不是大魏拓跋的天下,而是百姓心中政通人和,万世太平的天下,这样的天下不能乱,哪怕现在光明渐渐暗淡,老夫也始终守护着不让他彻底熄灭,荀裕啊,你的才气智谋不能作为扰乱天下安宁的利剑,你要用来保护天下苍生。”
荀裕哑然,心中更是肃然起敬,对着荀攸拜道:“父亲,荀裕自认才智双全,有颠覆大魏之智,或许不必伤及天下苍生,也能助符夙公子安稳登基。”
荀攸又是摇头:“乱世时,你当可匡救天下,太平之时,你当忠君辅国,我颍川荀氏能够千年流传,靠的便是一颗为民而生,为民而死的恒心,我不临朝,却始终相信当今的天子,是可以为做到政通人和的人。”
荀裕知道多说无益,磕头道:“荀裕明白,只求父亲看着...看着荀裕如何匡扶天下,如何为天下百姓带来安宁。”
荀攸闭上了眼睛,待荀裕离开后,默默摇了摇头道:“生死有命,吾辈早已做出了选择。”荀攸从怀中捧出一卷黄绢,提笔成书。
第16章第16章
拓跋肆在宫中,连下几道圣旨,荀裕封为羽林中郎将,掌管了宫中羽林军,符夙大喜自从那日得知了荀攸与荀裕交谈的内容后,全心全意相信了荀裕,而荀裕也顺水推舟的将羽林军逐渐调换为清河符氏的人来表明自己的忠心。
拓跋肆看上去没有发觉这些,照常寻找着乐子,长乐宫内,冯太后召来拓跋肆。
拓跋肆刚走进来,冯太后就开门见山的道:“哀家不与你多说,你推脱了这么久,也不许在推脱了,哀家命你与桫儿即刻大婚。”
拓跋肆跪在冯太后面前,一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