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仵作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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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苏府?”
林佑垂下头:“我和书翰打算明年成亲。”
吴叔听后笑逐颜开:“恭喜少爷!终于守得云开!”
“可是,我怕娘亲那里……”林佑对吴叔说出自己的担心:“她会对书翰提出些过分的要求。”
吴叔明白他的忧虑,安慰道:“等少爷你过了门,便不用再受夫人的气。严公子是明白事理的人,夫人那边,唉,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两人都没发觉,他们的对话,被偷偷跟来的严书翰通通听了进去。
一眨眼,就到了十一月末,县里一片欣欣向荣,先前的事也没被追究,县衙里闲下来不少。
严书翰写信告知双亲成亲一事,不久便得到回复,都是催着两人尽快完婚。
严书翰把信递给林佑:“小佑你看,我这边好了,等过完年,我们就带着聘礼到你家去。”
林佑笑着点点头,心中却越发不安:一是想起前世害自己的真凶还没落网,二是担心自己的家事。
这天,两人正得了空闲,打算到街上逛一逛,却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骚动:“杀人啦!”
两人跑上前,才发现喧哗声是从烟花院中传来的。
第27章县试舞弊(一)
两人穿过看热闹的人群,严书翰向烟花院的人出示捕头的令牌,林佑跟着他身后,走进院中。
院里的姑娘正吓得六神无主,见严书翰来了,纷纷涌上前,又被林佑阴沉着脸统统格开。
严书翰对管事的虔婆说:“出了什么事?我是县衙的捕头,这位是县衙里的林大人,带我们去看看。”
虔婆如同见了救星,把两人请到二楼,往一间打开的厢房走去。
两人走近,林佑听见房里传出男子嬉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虔婆把两人带到房前,便躲在两人身后,也不敢正眼看,手指颤巍巍指向房中。
两人往里一看,便看见骇人视听的一幕:里面有一个衣衫大开的青年男子,坐在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姑娘身上,正傻笑着用手往里掏,满地血污,场面惨不忍睹。
这个男子神色如痴似呆,嘴角流涎,房内弥漫着奇异的熏香味,让人闻了头脑发晕。
林佑尤其惊愕失色,因为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苏天霖。
严书翰让虔婆找人去通知县衙,又见林佑呆在原地,便委婉地提醒他应先把人控制住,再检查现场。
“我不能进这里。”林佑听见严书翰叫了自己几声,如梦初醒,晃悠着后退几步,腰撞在栏杆上也丝毫不觉:“我得避嫌,他是我弟。”
严书翰听后猛一回头:“他?你弟弟?”
此时叫苏天霖的男子痴笑着抬起头,看见两人,指着林佑大笑:“快看!拖油瓶!拖油瓶!克死亲爹的仵作佬!”
林佑扶住栏杆,低下头不看他,只是说:“我在这里不适合,去外面等县衙的人来了,我就回去。”
“小佑!”严书翰走不开,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拖着步伐往外走。
没多久,林佑便等到张捕快带着一干人等过来,他简单解释几句,说这次的案件自己得避嫌,会亲自向知县大人禀报,便独自回到县衙。
林佑想起刚才在房里闻到的气味,像是五石散。再回忆起苏天霖的样子,确实是像极了服药过量,以致神智涣散。
他与苏天霖相差了六岁,两人系同母异父。
据林佑的生母杨素菱说,林佑的生父在他两岁时,因家乡洪水去世。
杨素菱带着林佑流浪到訾州,适逢商人苏毅博丧妻,便娶作继室。
当时苏毅博已年近不惑,又多年膝下无儿,自觉添丁无望,就打算将林佑过继做自己的儿子。
初时,苏毅博确实是对林佑视如己出,宠爱有加,又与杨素菱如胶似漆,家中生意蒸蒸日上,两三年便成了当地的土财主。
第四年,杨素菱更是有喜,生下苏天霖。
那时林佑六岁,敏锐地察觉到周遭一切都变得不一样:爹娘不愿意再抱自己,任他怎么哭闹也无用;仆人的眼神变了,让林佑看见了就想躲避。
久而久之,就算他年幼,说不清其中缘由,也知道自己只招人嫌,在家中如履薄冰。
家中唯一待他如初的,只有一个老仆吴叔,依旧称他一声“少爷”,而不是像苏天霖和其他仆人一样,当着面叫他拖油瓶。
不幸中之大幸,是苏毅博一直坚持着请先生教导林佑学问,尽管杨素菱曾屡次反对:“等他长大,留在家里当个下人,管顿饭,饿不死就好了。”
如此隐忍到十五岁,林佑便向苏毅博提出:希望到州上武学堂进学,往后在县衙混个官职,不拖累家中。
杨素菱起始时并不同意,但苏毅博倒是很坚决:让他去吧。
林佑一心以为,念完学堂,自己便可脱离苏家。
再加上其时遇上严书翰,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将来,或许可能是有一线希望的。
无奈病痛袭来,不得不跟严书翰分开,但生活还是得继续,他憋着一肚子气到州上医庐当学徒,不料竟偶然当上仵作。
他还记得,回秦家的那天,天色阴沉沉,当他说完自己以后的打算,便被杨素菱扇了一巴掌:“你走!当你这个拖油瓶死了!”
林佑擦了擦嘴角边的腥甜,对堂上两人深深一拜,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头也不回走出苏府。
等他回到驿站准备出发时,听见背后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见苏毅博满头大汗,骑着马追了过来,后面跟着吴叔。
他看着继父下马,心里毫无波澜,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想见自己。
“佑儿!”苏毅博气喘如牛,吴叔扶着到他到林佑跟前,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递了过来。
林佑推拒不接:“我已经不是苏家的儿子,不能再你一分一毫……”
“谁说的!”苏毅博气得眼眶发红:“不用听你娘亲的,她只是一时意气,拿着!”
林佑还是不愿意抬手,苏毅博脸露悲痛,硬是把包袱塞到林佑手中。
林佑感到手上沉甸甸,摸起来像是银元,打开一开,便看到一对纯银的匕首,还有几锭白银,反手就想推回苏毅博怀里。
“这对匕首是你亲爹的,下吧。”苏毅博忍住哽咽:“你恨我,我知道。在养你的时候,我确实是把你当亲儿子,没想到老天会赐给我天霖。我也记得,从那以后,你就没叫过我一声爹。”
林佑苦笑:在那之后,我又见过你几次面?
苏毅博不依不挠,让林佑把包袱好:“你记恨我也没关系,但毕竟父子一场,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求你下。还有吴叔,他以后会跟在你身边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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