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十七岁

分卷阅读39

她宁愿在梦中死去。爱着的错觉太令人痛苦了。
可她依旧无法自拔,清晨的阳光惊醒了她。昭示着一切美好梦境的破碎。她慌忙的起身,拾好自己的衣裙,伪装成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或者说是发生过的一切,却在她的操作之下,换了对象。
第29章酒吧
从她和他,变成了他和他。
伏尔甘沉沉的醒来,感受到一阵宿醉一般的昏沉。他感到有些诧异,因为他很少能感受到这样的迷醉。他坐起来,看着面前杂乱的痕迹,看着被揉皱的床单,他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他身边沉沉睡着的他。夏缪沙依旧没有醒来。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病态的潮红。夏缪沙瘦了很多,衣服包裹之下,肋骨突兀。伏尔甘低下头靠近夏缪沙,用温凉的嘴唇轻轻触碰着夏缪沙的额头,他感受到了一阵炽热。
夏缪沙发烧了。本就体虚,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一夜,不发烧才怪。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种粘稠的湿热。他睁开眼,只是意识已经朦胧。他记不清眼前坐着的人是谁,他只记得那人无比温柔。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谁了,只是无比的贪恋那种温暖,他朝着那人温暖的怀抱里钻去,倚在他瘦削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深处传来的搏动,他就感觉到无比安心。
那人有着阳光一般璀璨的金发,有着深潭一般碧蓝的眼眸。他的头发如轻纱飘浮在自己脸上,他的眼眸如水在心底悄然流淌。一如梦境,而那人就是睡梦中的天使,他情愿自己可以永远不要醒来。
伏尔甘本来准备好的一切冰冷态度,坚硬壁垒早在夏缪沙虚弱粘人的姿态下化成了温暖的拥抱。这是他生命中难得的美好时光。被依恋,被相信的感觉无比美好。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抗拒,任夏缪沙抱着。看着夏缪沙依偎在他怀里,就像一只无比虚弱的小猫。以毫无防备的姿态,把一切展现在自己面前。他一点也不觉得无聊,他用手指勾起少年打着卷的头发,少年的头发越长越长,长及腰际。他用圆润的指甲戳着少年日渐丰盈的脸颊,看着少年脸上的红晕。
他常常拿着一把小勺子,一勺勺的把水喂到少年嘴里。有时少年昏迷时,他就在勺子上堆满食物,拍着少年的脸,看着少年吃下去。
他这一个冬天,都是在夏缪沙的房间里度过的。房间里燃着永不停息的充足炭火,夜夜灯火长明。他偶尔也走出房门,抱着少年呼吸凛冽而新鲜的空气。
恋人们就这样以彼此相依的姿态,与残酷无情的严冬相抗。他们走过的朔风凛冽,走过了春寒料峭,迎来了又一年的鸟语花香。夏缪沙病了很久,他在半是清醒半是昏迷的状态度过了整个严冬。
只是沉溺在幸福中的恋人们都忘记了一个人,夏缪沙的妹妹,伏尔甘的未婚妻。艾米丽的身子日渐丰腴,她的肚子也逐渐显露,高高的隆了起来。她不说话,只是隔着窗帘注视着自己未婚的丈夫和小哥哥。她低下头看着她隆起的肚子,脸上是慈爱幸福的微笑。可当她抬起头看着他们的时候,她的脸上写满的阴狠与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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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风吹来温暖的气息,解开了深冬季节的冰封。春雨如油,万物惊蛰。春风如纱一般轻抚窗棂,吹在恋人的脸上。
夏缪沙醒来了,在一个清晨。只是他骨血里压抑着的疯狂也随着他一同清醒了。他感到他的世界再次被阴云笼罩,感到深不见底的绝望。
他看见伏尔甘的脸,他的睡颜无比柔和。透明的液体顺着夏缪沙的眼眶留下来,滴落在床上,沾湿了雪白的床单。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的好,对不起他的爱,对不起所有人。
伏尔甘也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看见夏缪沙脸上晶莹的泪水,宛若草茎上闪烁的晨露。他凑了过去,温热的嘴唇抚在夏缪沙脸上,舔舐着他温热的泪水,感受着眼泪里淡淡的咸,海水一般宁静的咸。
夏缪沙愣住了,眼泪涌出来时,嘴角绽开了淡淡的微笑。如昙花一现,亦如露珠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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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甘替夏缪沙穿上来时的衣服,纤细嶙峋的手指拂过夏缪沙柔和莹润的肉体,轻轻扣上木质纽扣。可是他总感觉这样太朴素了,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打开床头的木盒子,还能闻到淡淡木头的清香。他拿出一对珍珠袖口,别在夏缪沙的袖口。那对袖扣,是他关于他的回忆。那是他们在巴黎时一起定制的。虽谈不上贵重,却也是他倾尽全力,给夏洛特的一份承诺。
只是缺少的,又何止是那对珍珠袖扣呢。还有少年清澈似水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再也看不见了,少年明澈的眼眸里布满了逃避与哀伤。真的是越来越像他的哥哥了,那样惹人生厌。
他们走出房间时,已是黄昏。伏尔甘轻轻牵着夏缪沙的手,而夏缪沙就像一只失去灵魂的人偶,任伏尔甘牵着。
伏尔甘走出去时,注意到坐在门口的艾米丽。她的肚子已经渐渐显现出轮廓。他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他只当是自己又少了一个麻烦。却根本想不到这个孩子是他的,也无法想到之后这个孩子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在支离破碎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他,从小就憎恨着没有责任感的父亲,也憎恨着麻木不仁的母亲。他绝不容忍属自己的罪恶血脉在人间繁衍。他自认为无法为孩子提供理想的生活环境,他情愿把祸根在摇篮中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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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场深处的老街上,开着一家老店。时尚总像是海浪一潮赶着一潮的,新旧交替如江山易主,只这家点却从未过时。
谁也看不出老板的年纪,他们只能看见老板华丽的裙子,看见老板致的妆容。谁也不清楚,这家店在这繁华街上到底是卖点什么,就像谁也不清楚店里进进出出那些神秘客人的真实身份。
说起来也很普通,这家店卖的是酒,卖的也是回忆。
天还不晚,所以来到这里的客人也并不多。伏尔甘牵着夏缪沙的手坐在吧台上。伏尔甘撑着下巴凝视着老板致的面孔。‘两杯苦艾酒。’伏尔甘的声音如梵婀铃上响起的夜曲。
老板回过头凝视着伏尔甘的眼睛,他娇艳的唇微微向上勾起,妩媚动人‘苦艾酒是诗人的眼睛。你已经不写诗了吧’老板一直隐藏的很好,只是最后还是被他低哑的声线暴露了,他是个男人,这就是他华丽衣裙下的秘密。
伏尔甘点了点头,只是嘴角仍挂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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