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就不应该跳河,更不应该在跳完后还吹风。
受了风寒的宋均辰此时暗自懊悔。
“你莫再给我吃药了,我会自己好的。”宋均辰躺在床上,背对着端药进来的薛策,带着鼻音瓮瓮地说道。
“不吃药如何能好。”薛策略带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放着吧,我想睡觉。”宋均辰闭上眼睛,头昏昏沉沉。
他来到这个时空才两个月,难吃的药倒喝了不少,尤其是在白钰岛的时候,那白胡子老头一天之内给他尝试了不下六种药方,一副比一副苦,也不怕药贴相冲,把他这个小白鼠毒死么。再加之现代人对中医的偏见,宋均辰是真不想喝中药。
“你若不愿喝药,”薛策无奈的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继续道,“针灸如何?”
不如何。宋均辰差点脱口而出,一阵咳嗽把这三个字堵了回去。
薛策皱眉,欲要去拍打床上人的背,却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易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
“阁主。”他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
宋均辰背对着门,一听是易进来了,连忙从床上坐起,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就等他们三日后往陷阱里跳,不过……”
“不过如何?”宋均辰以为两宗对此事有了怀疑,当下焦急道。
“刚得到消息,北堂主遭人暗算,受了重伤,北面的消息网全被萧灵门抢占了。”
自从三宗暗自设立萧灵门以来,不停的打压金雀阁,如今竟使下三滥的手段,暗地里要金雀阁堂主之命,实在是欺人太甚,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宋均辰心中恼怒,正欲说话,又猛咳起来。
“阁主身体还好?”易一脸担忧,“要不要再找个大夫看看?”
“我好得很,”宋均辰瞪了他一眼,这两日易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民间大夫来,扰得他睡个好觉都难,又接着道,“北面靠京城,颇为重要,你派人去帮北堂主一把,暂时按兵不动,任萧灵门威风一阵,过段时间,我定杀他个措手不及!”
一股隐约的霸气竟从柔弱之相的宋均辰身上流散出来,易不禁愣了愣,心想一年多不见,自家阁主宛若变了个人,倒是……更加讨人喜欢了。
想到这儿,易灿烂一笑,一下子扑到了宋均辰身上,把头使劲在对方怀里蹭,开心的叫道:“阁主好厉害,易好喜欢!”
没等宋均辰反应,薛策立即黑着脸将其怀中的某堂主提溜了起来,用力将他甩到了离床五米之外的地方。
易踉踉跄跄地站好后,一脸恼怒地扭头看向床边的薛策,喊道:“你干什么?我跟我们阁主亲热,有你什么事儿!?”
自从上次宋均辰解释后,易才相信二人其实并没有那种关系,于是对薛策更加不客气起来,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吵架动手是常有的事。
薛策冷冷看着他不言语,拿下巴冲了冲窗外,意思大概就是:来来来,外面打一架说话。
一想起上次被薛策遛着打的经历,易脸上就一会青一会白,站在那儿使劲瞪着对方,像要把对方活活吃了一样。
“都出去,我要睡觉。”宋均辰见二人又要掐起来的样子,脸上一沉,随即重新躺下,背过身来对着二人,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不久屋顶上就传来了二人打斗的声音。
自然,易还是被遛着打的那个。
第16章第十六章来喝酒
听到计划成功了的消息时,宋均辰的风寒也已经好了大半。
亭榭内,易此时正“挂”在宋均辰身上,眼巴巴的讨要“奖励”。
“阁主,任务完成了,易是不是做得很棒?”
“是是是,非常棒。”宋均辰无奈的敷衍道。
“那阁主要不要给易一个奖励?一个亲亲就好”易撅着嘴巴就要凑过去。
宋均辰赶紧伸出手掌挡在了对方的唇部和自己的脸部中间,随即手上传来了湿润感。
“易不要亲手手,要亲脸脸,嘴嘴也行。”
“你够了。”宋均辰脸上略有恼意。
“不够不够,易一年多没和阁主亲热了,要不今晚我们洗鸳鸯浴吧!”易两眼发光。
“什么叫一年多没亲热了,明明从来就没亲热过。”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均辰很想发作,但一看到对方嬉皮笑脸一脸希冀的样子,又不忍心冲他发火,上次逼他中了蛇毒,心里也有些内疚,便任由对方撒娇,暗道忍忍就好。
“阁主别想抵赖,上次在万花池,阁主都对人家那个了……”易讲到此处,羞涩的埋下头去,对着自己的手指,一副良家少女被调戏了的样子。
“我对你哪个了?”宋均辰一脸惊慌。他记得崇习有一次提到过万花池,当时崇习的表情也不太自然,难不成……这具身体的原主已经跟这位南堂主生米煮成熟饭了?
“讨厌。”易吞吞吐吐了很久,竟然最后从嘴中娇滴滴的吐出这样两个字,听得宋均辰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警告你,你正常点。”
易正要说话,眼角却瞥到薛策提着剑走了过来,当下抱紧了宋均辰躲在其身后,警惕的看着对方道:“你想干嘛?”
薛策却懒得理他,对宋均辰冷声道:“该走了。”
宋均辰见薛策脸色异常难看,当下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易插话:“失恋了。”
薛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刚才说走?”宋均辰反应过来,“去哪儿?”
“訾陵。”薛策要去找訾陵的祁安山庄,商讨讨伐三宗之事。自元泷教被灭以来,他一直在暗中拉结门派以报仇雪耻。这些门派大多本身就和三宗有不小的仇怨,又有和元泷教的交情,一段时间下来,倒也拉拢了不少人手,只是三宗如今是旭日东升,相比之下薛策手中的筹码还是有些不够看,他情急之下才打了尧舜符的主意。现在既然断了对尧舜符的妄想,那就还是得自己亲自去拉帮结派,壮大势力,争取早日灭了那三宗,了却这似海深仇。
宋均辰闻言,正要张口,却被易打断。
“你要走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着我和阁主亲热,哼。”
薛策眼里闪过错愕,看着宋均辰道:“你不走?”
易又插话:“阁主是金雀阁的阁主,自然留在金雀阁,我这南堂虽然肯定不如总部,但也比人生地不熟的訾陵好。”
薛策闻言沉默了半晌。
确实,当初自己带着宋均辰一起走,是因为他受晋厘百姓排挤,大火之后无处可去。现在二人正身处金雀阁的南堂,他作为阁主,自然是要留下的,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被屠满门,只剩三四个手下的落魄教主,前有官兵追捕,后有三宗追杀,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抛下金雀阁,冒着生命危险,跟着自己四处奔波拉结他人呢?
这一个月以来,宋均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竟给了自己一种生活中必须有他的错觉,好像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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