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乡多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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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应了一声,转身布置宴席而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萧索扭扭身子,“让涤生和怀玉看见,定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也白搭,我抱我的人,难道不是应该的?”沈砚强词夺理,“他俩想抱,将来自己找人抱去。”
萧索笑道:“你的歪理最多了,他们说不过你。”
“我行走江湖,就靠这张嘴了。”沈砚踢开房门,两个小人果然扑上来抱怨:“阿爹抱独宝,都不抱我!”
“独宝也是你叫的!”沈砚放下萧索,弹了怀玉脑门儿一下,与门外人吩咐了几句,道:“快去把衣帽摘了,洗完澡出去吃饭。”
萧索里里外外看了一圈,颇觉新奇:“这番人建的房子好奇特,怎么没有浴盆?”
“我叫人烧热水去了,盆在隔壁,这里有门。”沈砚推开一扇暗门,“你瞧,这边是盥漱间,里面还有铜镜呢。”
“是挺漂亮的,没想到蛮荒之地,也有如此繁华富贵。”萧索唤进怀玉来问,“你和阿爹在对面洗,爹爹带涤生在屏风后洗,好不好?”
“不好!”小姑娘一本正经道,“爹爹总是带着涤生洗,也该带我洗一次。”
萧索蹲下身同她讲道理:“你阿爹粗心大意的,照顾不了他。涤生小时候吃过不干净的东西,好容易请医生吃药才慢慢调理过来,到现在身子还是不好,所以爹爹要多看顾他些。你身子康健,又淘气,正好和你阿爹一起玩闹,不是很好吗?”
怀玉撅着小嘴说:“我才不听,再不喜欢爹爹了!”说着便向外跑。
沈砚伸手将她抱回来,一路笑闹着放进了浴盆。
(二)
出来时,萧索已给涤生穿好中衣。安安静静的小家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竟有些忧郁。
“我穿红色的,不要那个大斗篷!”怀玉指挥沈砚从包袱里拿干净衣裳,“阿爹快点儿,我都饿了。”
萧索拿走沈砚手里的小衣,从底下翻出一件大红棉衣给他:“穿这个,她最喜欢上面的海棠花。这件是夜里睡觉穿的,先烤着火,等晚上再换。”
沈砚头疼欲裂,一面给怀玉系衣带,一面感叹:“都说了不要带他们出来,要不然就多带几个乳母丫鬟,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做,简直麻烦死了。”
“那可不行。”萧索轻手轻脚地给涤生穿好棉袍,又将裘皮给他裹上,亲亲小人额头说:“一出来就是大半年,怎么能不带着?跋山涉水,带丫鬟不方便,路上这样辛苦,很容易出事的。你若嫌麻烦,我自己忙好了。”
“别别别。”沈砚举手告饶,“我可不敢,你又说这样的话诱我上钩!”
自从他回来到现在,萧索隔三差五便出此等言语,仿佛他随时会走,仿佛他在不在都不打紧。
萧索抱起涤生,将他小小的脑袋搁在颈窝里,温言问:“出去吃饭了,涤生饿不饿?”
涤生“嗯”了一声,小手抓着他的狐裘,贴着耳朵说:“爹爹,我想吃糖。”
沈砚耳聪目明,在他身后道:“小孩子晚上不能吃糖,否则牙要坏掉。”
“有糖?”怀玉早已蹦到楼梯下,“我也要吃糖,阿爹我也要吃!”
“不准吃,都不准吃!”沈砚悄声同萧索说:“你可以吃一些,回来漱口就是了。”
萧索暗暗掐他一下,问楼下候着的老掌柜:“罗刹国的客商都找好了么?我和东家吃完饭就要去见的。”
“都已约好了,大人放心罢。”老掌柜将他引到席前,拉开椅子请他坐,“此人和他们罗刹国的皇族有些关系,咱们只要跟他们搭上线,以后生意往来,可省了好多麻烦。”
萧索将涤生放在膝上,搛了些烤鱼喂给他:“晚上吃肉不消化,咱们吃鱼吧。”又道:“你先去准备吧,我们用过晚膳就过去。”
沈砚将满地乱跑的怀玉捉回来,递给她筷子:“自己吃,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可以再喂了。”
“涤生爹爹都喂他!”怀玉耷拉着眼皮说,“阿爹就是懒,还骗人呢!”
萧索低低笑了一声,喂饱涤生,命人将他和怀玉带上楼玩儿,自己随便吃了两口饭,催促道:“快走吧,去得晚了不合适。”
沈砚匆匆吃完,兜头给他戴上风帽,又将手笼拿给他:“走吧。赶紧谈完正事,明儿我带你坐雪橇去。”
“你千里迢迢要我来,就是为了坐雪橇么?”萧索被他抱上马车,坐在他怀里说:“关外也可以坐雪橇,不必非到这冰天雪地的罗刹国来。”
“你这是明知故问。”沈砚笑着点点他鼻尖,“那年在西番,你让人捉去,我晚上救你回去时,怎么许你的来着?明明心里都记着,还要装忘记了。”
萧索咬了咬他脖子,垂目道:“我以为你随口说的,哪里知道你认真了。咱们这一路走了几个月,沙漠草原都去过了,以后待在家里,也不觉得遗憾。”
“南边还没去过呢。”沈砚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柔声道:“天下的名山大川这么多,就来了一趟北地,你就满足,也太好哄了。等回头咱们做香料生意,去南边看看,坐船出海,去南安国给阮桐上坟。只是海上辛苦,风浪大,怕你受不住。”
“我不怕。”萧索道,“就是涤生和怀玉太小,此次出来,舟车劳顿,我看他两个神便不大好,以后恐怕还是不要出去了。”
沈砚摇头道:“你非要带着他们,我有什么办法。下回把他们留家里,咱来自己出来,岂不好?”
“那也不行。”萧索固执无比,“我不放心,与其那样,不如不出去了。”
沈砚叹了口气,道:“我可真是倒霉,一个不够,养了俩。现在你心里只有他们,都没我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没有。”萧索挺起身子,仰望着他,“我真的没有,我心里……总之你们都有的。”
车中昏暗,他的眼睛有盈盈水光。
沈砚低头吻他眉心:“真傻,我当然知道。”
(三)
回来时怀玉已经沉沉睡下,涤生抱着他的小毯子,眼泪汪汪地等在窗前,看见萧索进来,张着手脚哽咽起来:“爹爹……抱我。”
“他怎么总是哭,是不是因为你教的缘故?”沈砚将怀玉挪到小床上,盖好被子躺了过来,“我困死了,快把他放到那边去,你得陪我睡。”
萧索瞪他一眼,拿过手帕给涤生抹去泪花,将他抱在怀里哄着:“涤生乖,快睡觉,阿爹坏,爹爹好。”
“你瞎教他什么?”沈砚翻起身,戳戳涤生白白的脸蛋,嘱咐说:“别听你爹胡说八道。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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