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把前面的人超了过去。
侯宵穿过终点,欢呼声响起的刹那,校道那边的班级接力赛也已经开场,广播里在进行着最后的通报。班长跑过来给他递水,侯宵一把抓住,却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而是径直穿过足球场往校道跑。
说实话,刚刚在最后的冲刺已经让他力气用尽,这会儿都有点虚脱的感觉,但他还是想过去,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指引着他,将他往那边拽拉着。
体委端着照相机,杜佰恭身为第一棒似乎一点也不紧张,还和一旁的人笑着讲话。侯宵站到校道边缘距离杜佰恭有些位置的地方停下,他等候着开始的指令,他期待着和杜佰恭一起起跑。
枪响,场外的毕业生大声呼喊着自己班级的名字,侯宵跑在内道,跟着杜佰恭一起往前冲,他紧紧抓着那瓶水,汗水流进眼睛里,他下意识地眯起眼,在杜佰恭交接接力棒的同时停下来,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地上,原地稳了稳身形,又被杜佰恭给扶住了。
“你傻不傻啊,刚跑完两百还跟着我一起冲刺。”杜佰恭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颇有些无奈,“实在不行在旁边等我也行,非要跟着一起跑做什么。”
侯宵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是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杜佰恭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一旁的体委又冲过来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嘻嘻哈哈地夸奖了两句。
侯宵没再看这边,转头去看跑道。他们班的最后一棒已经起跑,目前位处第一名的位置,和第二名拉开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赢的。
侯宵喝了口水,感觉剧烈运动后跳得猛烈的心脏正在渐渐将速度缓下来,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终点。
最后一棒的同学跑进了前来迎接的人围成的圈里,被人直接给抱了起来,广播开始放歌,连隔壁班与第一名失之交臂的人都过去为他们喝,似乎到处都是一派欢乐景象。
侯宵却忽然觉得心里一沉,整个人像是从高空中急速坠下一般,没有着落点,安全感不断流逝掉,他不短地挣扎,向上攀援,却只能跌入更深的深渊。
他意识到,冬天就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上课啦所以不定期更新,这章是真的爆肝,不想把回忆杀分开所以比较长orz翻到去年年底的文发现那时的自己还没有这么意识流现在是经历了什么2333
1有的人在白天流涌着眼泪,有的人把眼泪藏在幽深的黑暗里。泰戈尔
第5章c5
赛程结束后各自解散,杜佰恭被班长拉去当苦力,侯宵就一个人回了寝室,进去时房间里只有白松在。
“侯宵,调考考完放假的那个晚上你想去哪儿玩吗?到时候寒假补课就结束了。”侯宵的斜对面坐着白松,也是他们寝室的寝室长,每次都因为寝室卫生问题写长篇长篇的检讨,算是因祸得福,练就了写作文从不扣分超过五分的技能。
“不知道,可能要回家吧。”侯宵低着头在抽屉里翻前几天整理的化学笔记。“班级有活动?”
“也不算吧,就是我们班跟隔壁班想一起出去玩半天,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白松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漫画。“你要回家就算了吧,不回家的话一起去呗,反正都认识。”
“行,我回头打个电话问一下。”侯宵抽出了笔记本,顺手拿起桌上的钥匙。“我去一下天台。”
侯宵上了天台,翻出手机打算到班群里找一下班主任发的复习重点,不知怎么地就点进了图册。侯宵的手机里常年存着一张图,那是一次摄影展,他无意中拍下的。
照片中的人只留了个背影,日光在他身上铺陈开来,勾勒出流光溢的轮廓。因为经常带着照相机,侯宵原本是没有在手机里留照片的习惯的,那天不知道怎么就搭错了一根筋,鬼使神差地把这张照片留了下来,一直存到现在。
照片里的杜佰恭,仅仅是一个背影,就如同一条沉在夜色里的河流之中,那盏燃烧着的烛火,夺人眼目。
他还记得新高一来到学校,他们被集体赶下去做榜样时,大家都磨蹭着下楼,只有杜佰恭尽心思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趴在教室的窗户边看着操场上的景象。
右边是整齐划一的校服,已经在学校里待了一阵子的学生个个站得笔直,恨不能每个人的头上都贴个优秀学生的标签,左边则是花花绿绿的服装,连穿牛仔夹克的都有,混在人群里像是一朵朵奇葩,连楼上的杜佰恭都能感受到教导主任穿透力极强的眼神,这群刚从初中迈上来的人愣是没一个为之动容。
杜佰恭没忍住笑了一声,他难得看地中海吃瘪,不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情。
主持人是他们班的,被临时抓去救场,杜佰恭平时老被她催着交作业,这会儿听到人的声音就想扭头回自己座位上,好在新生发言及时地拯救了他,没让他错过那一篇笑点十足的讲话。
现在的新生代学子都这么朝气蓬勃有意思的吗。杜佰恭撑着窗沿,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他估计再过个把月,这些新生就能被地中海折腾得笑都笑不出来,现在能多享受一会儿是一会儿了,想当初他有幸被地中海逮了好几次晚自习翻墙逃课,硬是在寒冬腊月的天里受谆谆教导快有两个小时,他都替地中海感到喉咙疼,地中海愣是没有要停嘴的意思,等后来杜佰恭好不容易逃出他的魔爪,晚自习都结束了半个多小时了。
得不偿失。
杜佰恭叹了口气,随手从一旁的图书角里拿了本课外书看着,余光往下一瞟就看见了他们班的队伍,站在队伍中间的白松也注意到了他,趁班主任没留意冲着他竖了下手指,递了个不屑的眼神过来。
杜佰恭笑了两声,冲他摇了摇头,又指了下腕表,暗示站那儿就是单纯地浪时间,被白松好一顿挤兑,眼神跟手势齐上,杜佰恭还没来得及反击过去,就看见他们班主任从后面揪了一下白松的耳朵,示意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杜佰恭在楼上笑得差点停不下来。
等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开学典礼已经进入了校领导发言环节,他注意到站在白松后面的侯宵。宽大的校服撑起少年还在抽长的身体,侯宵微低着头,头顶的发旋被日光映得发亮。
杜佰恭不自觉出了神,蓦地,侯宵抬起了头,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交接,织出一张包裹了某些难以宣泄出口的情绪。
杜佰恭脚下一个趔趄,毫无预兆地从窗户下那点站立的位置滑了下去,动作大到把旁边的桌椅都给掀翻了,书本卷子洒了一地,摔得他五官都快扭曲在一起,自然无暇去顾及楼下侯宵的心情。
最后一个环节结束,楼下的学生作鸟兽散离开,各自回班,侯宵从侧边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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