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着冷妙彤一言不发,依然是那一副呆楞的模样,以为是她忘记了,便自顾自道提醒道,“那时候,我可真是羡慕你啊!想当初,我便是一直想要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在这乱世之中,不求任何人,不需要攀附任何人,单单只是靠我自己便是足以逍遥自在的活着。奈何,只是我是个女儿之身。纵然父亲有意栽培,我也是终究成不了大事的小女子!”
冷妙彤倒是有些惊讶地,这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大嫂与自己掏心掏肺的说出她的心声,殊不知原来她的长嫂居然是这样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简直堪比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标准的女子,若是放在那未来的二十一世纪,怕眼前这位长嫂势必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女强人吧……
还真的是时势造英雄,可惜身在这片土地,在安享这一片乐土的时候,就注定了有些东西不能拥有。
冷妙彤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长嫂在这一点之上,与自己很像,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都不是安慰的话,而是一个足以倾诉的对象,心里堵的事情,心中郁结的那些苦闷,自己始终是消化不了的吧,唯有这么倾诉一番,或许才能够好受一些。
“长嫂,你说我们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冷妙彤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王氏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像方才那样中气十足的释怀一番,而是冷笑道,“呵。从前,我如你这般大小之时,没少问过这样的问题,只是原本我所准备倾尽一生要去为了的事情早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说,还有什么意思呢?”
冷妙彤只觉得此刻的境地似乎变了,明明是自己遇到了难以释怀的事情,嫂嫂原本也是要来宽慰自己的,只是现在却变成了嫂嫂变成了伤心之人,而自己却是承担起来帮助她释怀的那一个人。
不过转念又想,这世间,不管是这个时空的,还是自己先前说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冷妙彤只觉得,人人心中都有一段难以言说的故事,那故事似乎谁也体会不了,唯有自己一个个人去承受,即便那背后的是痛苦,是欢乐,也都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与自己全然相连的东西,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能够说原来众生皆苦,只是这苦不言说,不可说
冷妙彤起身走到门口,只觉得才不过过了几个时辰而已,这院子内的两棵樱树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或许是昨夜的风太大了,这樱花树被摧残的甚是狼狈不堪,只觉得满地都是落英,只是那花瓣不似先前那般鲜活,不像是那一日,他在的时候,那样好看了……
“原来,心真的会痛的。”冷妙彤看着那几步之遥的樱花飘落,嘴里不知道怎么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紧随其后的王氏自然是听见了,应和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过都是俗世凡尘中之人,红尘之事又岂能不痛心呢?”
而后将冷妙彤的身子正过来,面向自己,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对着冷妙彤说道,“嫂嫂的这一生已经不需要选择了,但是妙彤你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不像是我们这个世道的人物,你注定还是不一样的存在,嫂嫂相信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
冷妙彤心猛地一跳,在听到王氏说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像是这个世道的人的时候,冷妙彤承认自己后背被一阵寒风刺骨着。
不过很快就掩盖过去自己的吃惊,苦笑道,“我的命运?镇国侯府的千金,她的命运还能够是什么样子的,既然身在富贵之家,就注定一生要为这些所累,哪里是我能够选择的啊……”
“妹妹这话说的不对,你不想要选择,那只是因为你对皇甫煜心中尚有一丝期盼,你还假想着他心中可能是有你的,可能这些日子不光是他走进了你的心,或许你也对于他来说,也有了不一样的存在理由,只是妹妹,你自己琢磨,这世上男子有千千万万,那皇甫煜可是良人?”
正文第66章最后的选择
第66章最后的选择
冷妙彤没有想到自己的嫂嫂会如此的一针见血,直逼到自己的痛楚,冷妙彤一时之间无语凝咽,只是这一双眼睛好像干干的,很像流泪,可是任冷妙彤怎么样,这眼泪就是不再留下一滴,冷妙彤心中苦涩,原来眼泪还真的有流尽的那一刻。
那是不是意味着心也不会再为了什么人而跳动了呢?以前常听老人家们说,有些人生来是没有眼泪的,因为她们上一辈子受尽了痛苦折磨,所以她们告诫自己下一辈子千万不要再为了一些人一些事沦陷至地狱,再也没有机会感受这世间的冷暖悲欢。
那个时候,刚刚听到这样的故事之时,冷妙彤只觉得这样的人真是可悲,人这一辈子若是连眼泪都不会流,连最基本的情绪都不能发泄出来,那活着是有多痛苦,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冷妙彤,经历了这无数的事情之后,心境也早已不再似当初那般单纯天真。现在的她只觉得,其实感知不到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起码自己乐意活得自在。
再也不用为这些烦恼之事所累,再也不用去压抑自己,再也不需要去迎合别人的言语。
可是心中似乎还依稀一些不甘心,像是倘若可以抓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便足以为此放弃整个世间的美好,甘愿沉沦。
“嫂嫂你不是说,他对我”后面的话连冷妙彤自己都没有勇气说出来,刚刚抬起的眼眸,转瞬之间就低垂了下去,似乎在自己刚刚问出来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答案……
王氏叹着气,顺着方才冷妙彤的目光看向那两棵樱花树,只觉得那漫天飞舞的花瓣飘落下来很是扎眼,她打心底里讨厌这种漂泊无定的感觉,“那又如何呢?就算是我没有看错,那他现在人呢?他会不知道你回来吗?那是有什么理由让他可以放任你离开,也不来找你?”
冷妙彤听着这话,只觉得她这个嫂嫂可真是狠啊,句句诛心,字字扎心,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暴露在这院子中,任这漫天飞舞的樱花拍打那个傻傻的自己,那个可笑的自己一般。
“或许他是有事情耽误了”冷妙彤还是不肯死心的低声反驳道。
“若是你这么肯定的话,又为什么这么没有底气的与我说呢?那方才哭的稀里哗啦,撕心裂肺之人又是谁?你早就替他寻了理由为他开脱,可是你也知道这是你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王氏依旧是一针见血的否定了冷妙彤所有的狡辩,也一步一步的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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