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组织献血,她作志愿者偷走的。”
“你解释这个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想着和我谈恋爱。有意思么,我们之间都闹成这样了,再说我本来也不爱你。我记得是你告诉我,两情相悦很困难的,想必你也能很好的接受眼下这个局面才对。”
张志平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低声说道:“你不要去找杨婉晴麻烦。”
“你有资格教我做人吗?”
“钟梦琪已经半身瘫痪了,她才二十多岁……”
“和我有什么关系?”吕小先打断了他的话,将瓶子顺进兜里,懒得再废话,打开门离开了。才出小区,他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吕小先定了定神,坚持着找到最近的一个路边酒店住了进去。他放好水,沉浸在浴缸里,很快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又被冻醒,摇摇晃晃地爬出来,一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旁边的瓶子,小小尸体随着刺鼻的液体滑了出来,他愣了一下,没力气拾,便也不管了,出了浴室瘫倒在床上,又没日没夜睡死过去。
张志平喝牛奶,两小杯,喝了一个上午。他眼前一会是吕小先布满伤痕的身体,一会是他从前青涩讨好的微笑,一会又是他说狠话时嚣张无所谓的脸。理智上他当然应该和这种人划清界限,可他做不到,好像被骗上瘾了似的,总是想着对方,还是想着对方。
两杯牛奶见了底,张志平掏出手机拨了他哥的电话,第一遍没人接,他又拨了一遍。
电话那端的张止雅点了接通:“在开会,结束了打给你……”
“哥,我失恋了。你这公寓的酒呢?”
张止雅挂断电话的手指停顿了片刻:“芝麻大点事也值得哭,开会了,别再打扰我。”
“哥……”张志平听了会儿电话的忙音,把手机丢开了。他昨晚一夜未睡,刚刚又喝了助眠的饮品,哭了一会竟然是睡了过去。
“行了,大家的想法我都知道了,今天先这样,我再考虑考虑。辛苦各位,散会。”张止雅推门出了会议室,对身边助理吩咐道,“下午的客户帮我推掉,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记得和黄先生多解释两句。”
“好的。张哥是要找弟弟去吧?”
“嗯。”张止雅应了一声,又道,“小桃,向你请教个事,失恋了至于难过到哭吗?”
“诶呦,这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张哥你天天工作狂似的,对感情方面也不太上心,肯定不能理解有的人痴情到一定地步了,真能茶不思饭不想,要死要活的,不然咋有‘肝肠寸断’这种词儿呢。”
张止雅浏览着平板上的文献,余光瞥见沙发上蜷缩的人翻了个身,他把手里东西放到一边,说道:“醒了?都晚上十点了,给你买了点吃的,吃完了去床上睡。”
“哥,你来了……”张志平揉了揉眼睛,神情萎靡,坐起来清醒了一会,“这什么啊,你就给我买了个破汉堡。”拿起来咬了一口,“我还睡什么,没心情睡。”
“那说说吧,谁给你甩了,至于哭咧咧的。”
张志平边吃汉堡边盘算着要和他哥说到什么程度,把小先的身份全告诉他吗?还是别了……他拿出一幅画来,上面是他临摹的玻璃瓶的符咒:“哥,你看这个,你认识吗?”
张止雅扫了一眼:“和一个换魂的法术很像,但是画反了。”
“反了?那有什么用?”
张止雅道:“反了就失效了,没有用。怎么,这个和你失恋有关系?”
“没有!”张志平捏着那张纸,有点发懵,什么会是假的符咒?难道关于这个瓶子小先也在骗他?
张止雅敲了敲茶几:“发什么呆呢?你要不想说就不说了,我去睡了,明天送你回学校。”
“别。哥,那个……假如你有个女朋友吧,然后你,呃,没经过她同意就和她发生了性关系,事后她表示不会报警,这个,你觉得……嗯,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张止雅蹙起眉头,站起来挽了袖子,“你干出来强/奸这种事?”
“算、算是吧,哥!你别动手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当时气昏头了,哥,疼啊……”张志平捂着脸,后悔死了,“你别打了,现在打我有什么用,你倒是给我提点建议。”
“没有建议,分了更好。”张止雅依旧面色不善,“你给我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我是要给你讲啊,我还没说完呢你就……行行行,别瞪我了,牙都让你扇松了。”张志平把鬼的因素剔除掉,简略地给他哥讲了遍前因后果。
“他要分手,你不同意,所以就闹成这样?”张止雅确认道。
张志平有点心虚:“嗯。主要我什么都没做错,干嘛无缘无故要分开。”
“好了,”张止雅揉了揉额角,“我去找他道歉,看看情况。你也不要想着复合了。”
“哥,”张志平慌道,“你这什么处理办法啊!你不许去,我用不着你管这事了,我自己能处理。”
“你确定?”
“确定,你事务所那么多工作,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行,我转你一笔钱,你自己斟酌着用。”张止雅把平板进包里,“但我还是提醒你,他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再和你搞对象,你别执念太过,再做出什么丢脸的事。”
张志平沉默好久,低落道:“我明白。”
第43章山里的孩子十八弯(三)
吕小先做了个梦,梦到了妈妈,他已经很多年没梦见她了。
吕妈妈是个漂亮又有风韵的妓/女,她经历过的男人太多了,也有那么几个真心实意要养她的,可她全不在意,总想多玩几年,几年复几年,她渐渐老了,不再有人愿意供着她,她又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主,日子渐渐清贫困苦起来,然后,她莫名怀孕了。
一对龙凤胎。
她是多喜欢她的小女儿啊,那孩子遗传了她所有的美貌,吕妈妈想,等她长大了,就可以给我赚钱了。她那么青涩可爱,一定更能取悦客人们。这种时候让她有了宝宝,真是上天都垂怜她。
吕小先的梦从那个阴暗潮湿的下房开始,从他有记忆起他就和妈妈住在这里。屋子谈不上采光,总是灰扑扑的,一切明亮的东西都被无处不在的烟气和酒气吞噬殆尽。吕妈妈浑身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恍惚中看到他进来了,便是问道:“小后呢?你妹妹呢?”
吕小先拎着从菜市场捡来的满是虫洞的菜叶,颤颤巍巍站在块大石头上,这才勉强够到灶台,他煮了水,又把菜叶子扔进里面涮了涮,端到妈妈跟前。吕妈妈抄起一个酒瓶砸在他肩膀上,嘶吼道:“我问你妹妹呢?!我说了多少遍你得保护她!”
吕小先从地上爬起来,咬着嘴唇忍疼,缓过劲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走出门:“我去找她。”片刻后他回来了,换了身脏兮兮的裙子,凌乱的半长头发也拿绳子绑住了。吕妈妈笑了,很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唱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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