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鼎手((古穿今,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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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好茶需好水的道理就不用我多言了,总之,唯有令茶与水阴阳调合水乳交融,才能称得上极品。」
不知不觉间,他的遣词用句变得有了宋朝的味道。
「那您说这金谷千花以什么水配最佳?」
「南茶配北水。玉泉之水固然不错,但若论清洌甘美,济南的趵突泉还要更胜一筹,犹适冲泡南茶。只是听说近几年时常断流……」
「那是小问题。」孟方回大手一挥,就好象趵突泉是他家的私产一样,他继续殷勤地问:「阿贵,我这里还有一罐六安瓜片中最好的紫金吐翠,你……」
不待他把话说完,一直没有插话的韩林开口了:「你有完没完?想请教阿贵,可以,不过总得付点东西作学。」
「什么?」孟方回叫起来,「林,你们韩家富甲一方,我有什么东西是你看得上眼的?」
李贵也说:「韩先生,我……」奇文尚且要共欣赏呢,何况一点微不足道的茶经,哪需要什么学。
可是他放在桌下的手突然一痛,因为被韩林紧紧握了一下。
犹豫半刻,张开的嘴重又闭上,选择听他的。
虽然不知道,他会向孟方回索要什么。
只听韩林说:「把你家祖先从死人坟里挖出来的那些伊尹汤液,太和公鲂鱼,梵正拼盘的菜谱,还有从前南越进贡给西汉的拘酱酒的做法,拿来做学就勉强够了。」
孟方回一听,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韩林,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是早有预谋的对不对?」
韩林得意地笑:「那些东西你放在家里供养着不用,还不如拿给我,把它们发扬光大。」
不错,他的确是早有预谋,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自孟方回处拿到那些早已失传的菜谱,好给李贵比赛作参考。只是没有想到,李贵自己就让鱼儿上钩了。
原本他还准备,用堂兄藏的顶级好茶做诱饵呢。
李贵在一旁听着却是大惊。伊尹、太和公与梵正,都是古时有名的烹饪高手,史书虽有记载他们的名字,可他们各自擅长的菜肴做法早已失传,连他这个宋代的古人都无缘得见,这个孟方回又怎么会……
韩林想拿到那些菜谱,难道……是为了让他能够夺冠?
这个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为什么对一个厨艺大赛的冠军如此渴求?
他却没有想到,韩林只不过是为了讨他的欢心,努力多制造一些可以和他相处的机会。
再看孟方回,正在那里烦恼地来回踱步,将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合上又开,就是不知该如何取舍。
韩林又催促他道:「我说,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那些东西你又没有用处。」
「可是,那是我家历代祖先的遗物……」
「老兄,我又不会吞了它们,想想,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保存,难道还就此灰飞烟灭了不成?」
经不住韩林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然,最主要是经不住李贵茶经的诱惑,孟方回终于一咬牙:「成交!」
*****
从香山回去的路上,李贵手捧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原来伊尹汤液是取马之腿骨,牛之脊骨,羊之肋骨,采集四季中凝结于二十四种不同的花卉上的雨水,露水,霜水和雪水熬成。岂不是和清代曹雪芹写的那本《红楼梦》里某种药丸的制法不谋而合?
这太和公炙鱼……
还没来得及看仔细,手中的册子已被韩林一把抽走。
「阿贵,回去再看好不好?车里看书对视力有害。」韩林不满地说。在山上被孟方回一搅和,他也跟着叫『阿贵』了。
他在吃这几页纸的醋呢。在下山的路上,李贵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虽然知道,但凡是这一行的大家,就一定会把这从坟堆里掏出的古董当成至宝,可是忙着赏宝而把他掠在一旁,无论如何他也不乐见。
心里稍作盘算,就把话题拉到一个李贵一定也会感兴趣的方向。
「知不知道为什么孟方回会有这些两三千年前的东西?」
果然,满意地看到李贵一副耳朵都竖起来的样子:「你知道?可否告诉我?」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很好奇。
「孟方回他们家族,曾经是一个很古老的门派,名叫『探骊门』。说白了,就是专门盗墓的一家人。」
探骊得珠。这骊,指的是墓;取得的珠,自然就是墓中的随葬品。
「喔……」李贵恍然大悟,「这些食谱,都是他的祖先从古人的墓里取得的。」
呵呵,怎么好象程弄潮给他看过的一本武侠小说里的情节?那本书里有一个人为了拿到失传的曲谱,也是去盗墓。
「对呀。可惜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就改行做生意了,把祖宗留下来的什么缩骨功、壁虎功之类的武功秘籍全都锁进了保险箱。」
「为什么?」李贵奇道。
他知道,真正的盗墓高手不但要身怀武功绝学,还必须是一名历史学家,古玩鉴赏家,同时还得具有土木工程方面的丰富知识,总之,是百炼方能成钢的。
「好象是因为上世纪七十年初,中山靖王刘胜和他王妃的金缕玉衣拿到英国去展出时,他老爸也在场,看到那些外国人赞叹不已的表情,很受感动,所以从此决定把还埋在地下的宝物全都留给国家。是不是很可爱?」
韩林也只见过孟老爹两次,不过就像读大多数小说,看到开头五千字就知道整个故事是否,寥寥数语的交谈,他就已经发现孟老爹极之可爱。
「真是个妙人。」李贵深有同感。
孟方回的爹,会是什么样子呢?莫不也和他儿子一样,唐装布鞋折扇?脑海里不觉浮现出脑门上多了几道皱纹,下巴上多了几绺山羊胡的孟方回的样子。想着想着,李贵嗤一声笑出来。
正想把自己的幻想与韩林分享,一转头,却迎上韩林痴痴望着自己的目光。
「你……看什么看?」想到自己刚才的神情必定尽数入韩林的眼底,李贵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呢?就算这家伙真有断袖之癖,他可没有。
韩林这才从凝视中回过神来,说:「你有没有发现,不再针锋相对,而是坦诚相待,我们也可以相处得很不错?」
其实,他的心里正暗自感叹:李贵的笑容,真的很漂亮。
李贵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楞,既而又冲他一笑:「我们,本来就相处得不错啊。」
却不知,这笑容引得韩林沉醉其中,心旌神摇。
*****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市区的别墅,杨妈立即走过来。
「少爷……」她欲言又止。
「可是出了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韩林问道。
这些老仆人如果有什么麻烦,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是不是。」杨妈慌忙摆手。「是我大女儿……怀孕了。」
「这是好事啊。」韩林很替她高兴,「孩子弥月礼我会记得送大红包的。」
杨妈却依然是一副愁苦的模样:「可是她吐得好厉害,只想吃酸的,我担心会营养不良。」
「是吗?要不要我给她介绍几名营养师?」韩林关切地问。
「没用的,她老公也找过专家。」杨妈说着看了李贵一眼,终于说到正题,「阿邴告诉我说,李少爷是易牙再世,说不定能做出什么菜,可以让他大姐吃得下去。」
绕了一大圈,原来就是为着这个。
韩林心里不由暗骂:这个死杨邴,都把他留在广州了还能添乱。早知道,就让他也来北京。至少有他在一旁跟着,连出恭都有人递卫生纸,要方便得多。
可是还不待他发话,热心的李贵已经自告奋勇地说:「这好办啊,我做几个酸酸的菜给她吃就是了。」
shit!就知道会这样。
他本还打算晚上和阿贵下棋呢,听说阿贵的围棋段数相当高──这是他在广州时从调查出来的。这下,自然泡汤了。
韩林除了能暗地里翻翻白眼,别无他法。
这天夜里,李贵开始在厨房里摆弄起来。
韩林走到他身后,只见他正将开封特产的一种名叫玻璃脆的青芹,切成火柴棍大小的丝,旁边的一个陶罐里,装着半罐碗豆粉和面粉和成的面汤。
于是他好奇地问:「阿贵,你在做什么呢?」
「醋芹。」
「醋芹?」韩林大惊,「就是唐太宗赐给魏征,他饭还没吃完就吃了三大杯的那东西。」
「对啊。」李贵一面回答,一面把切好的芹菜放进罐里。
韩林若有所悟:「你是要让芹菜在面浆里发酵变酸对不对?」
「你好聪明。」李贵称赞他。
「真搞不懂,这么简陋的食物,还有丞相爱吃。」
听到了韩林的嘀咕,李贵不由轻轻冷笑:「简陋?你可知它的做法?把芹菜放进瓷罐里酿着,三天后取出,将嫩的野肉和鸽子肉切成同样大小的丝,再用韭菜叶把三种丝三根一捆地绑起来,放进锅里用油炒香,再放入梅干、酸竹笋、枸杞芽,最后用高汤汁。我做着都嫌麻烦呢,还简陋?」
听得韩林目瞠口呆,半晌后才说出一名:「怎么复杂得好象《红楼梦》里的茄鲞。」
「好吃就可以了。芹菜营养价值高而不油腻,最适合孕妇了。从前弄潮最讨厌吃芹菜,但是一顿也能吃满满一盘……」
「阿贵!」韩林口气不善地打断他的话。弄潮?他知道,是归真堂的女老板。喊得这么亲热,只怕不是什么单纯的雇主关系吧?
想想也对,当初想重金把阿贵挖来不是都还被拒绝了吗?还有比赛那一次,两人还亲热地搂搂抱抱……可恶!
「韩先生……」李贵被他吓一跳,「你想对我说什么吗?」不然为何突然打断他的话。
听听听,到现在为止都还叫他韩「先生」,亲疏立见。
「韩先生?」得不到响应,李贵转过身,和韩林面对面地询问,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火上浇油。
看着两片不点而朱的唇瓣在自己的眼前来回开合晃动,分明就是在诱惑人。
怒火强化了心中的欲火,韩林再也忍不住,猿臂一舒,把李贵抱了个结实。
李贵还来不及尖叫和挣扎,一个温热的物体已经覆上的他的唇。
终于吻到早就想一亲芳泽的人儿,韩林哪会轻易就放开?
强硬地拗开李贵不合作的嘴唇,让舌头长驱直入,舔遍他檀口里的每一个地方。
唔,清清凉凉,在薄荷的味道。
还觉得不够,韩林又勾住李贵不停闪躲的小舌,不依不挠地纠缠吮吸,彼此都不知吞食了多少对方的津液。
真是……比想象中更美味。
鼻子里钻进一股淡淡的怪味,是什么味道?
管他的,接吻天地大。
舌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令韩林的手臂本能地微微一松。
就在那一,李贵使劲挣脱了他的怀抱。
看着李贵面色酣红柳眉倒竖的样子,韩林以为,他会立即给自己一个大耳括。
呵呵,舌头被咬破也无所谓,挨打也无所谓,怎么算赚到的都是自己。
可是李贵没有打他,而是飞快地跑到炉灶前面,「啪」一声关掉火,然后揭开大砂锅的盖。
一股热气立即奔涌而出,顿时,厨房内那似有若无的糊味更加明显了。
只听李贵发出一声哀号:「天,我的酸烩菜炖排骨……」
【四】
自从强吻事件以后,韩林跟李贵的冷战,已经持续了三天。
说冷,其实是单方面的。这几天韩林出尽百宝的哄逗李贵,可惜效甚微。
只有和他商量比赛的菜单时,才「好」,「行」,「不妥」,惜字如金地对他说上几个。
唉,虽然不后悔吻了他,但是……郁闷。
而那厢,李贵的郁闷心情比起他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天从孟方回处回来时,孟大哥送了他几包极品的毛峰、雀舌、龙井等等好茶,他当时还暗自里想,干脆就以茶为料,做几道毛峰石榴球、龙井滑虾仁、雀舌佛手酥、泮糖香茶夹给韩林尝一尝;现在,要想吃到他的茶宴?做梦。
但最让李贵郁闷的事,莫过于他对韩林的吻……居然有感觉!
是因为他没有经验的缘故吗?为什么韩林的吻让他四肢发软,心跳加速,脑子里一团浆糊?小说上都说,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对他的吻产生这样的反应不是吗?
他爱上韩林了?怎么可能……他和韩林认识才多久啊,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即使到了现代,也不能对不起爹娘。
还是说,他天生淫贱,对每个人的吻都有感觉?不要啊!他虽然没想过要做柳下惠,可也不能和圣人讲授的理义之道相悖这么远吧……
可是,韩林的那一吻在他的脑海里无论怎样也挥之不去,越是想忘掉,那种口腔中的触感反而变得越鲜明。
更可怕的是,这种感觉令他的全身发热,最后,热量总会聚集到某一个羞耻的地方,让那里变硬变大。
这么多年以来,清纯的他除了在宋朝,有一次仁宗皇帝大宴抗击西夏的将士时,喝了一碗鹿血蛋羹后有了这样的反应外,就是自慰的经验都不曾有过。
向来夜里连梦都不大做的李贵,这几日烦恼得辗转难眠,连眼袋和黑眼圈都冒了出来。
他的变化被韩林看在眼里,真是心痛得不得了。
才几天呢,那么致的一个可人儿,竟憔悴如斯。
他以为李贵会这样,是因为极度厌恶他的吻的原故,所以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自己这么帅的男人,有着不管男女都鲜能抗拒的魅力,想不到竟有被心仪的对象深恶痛绝的一天。
唉,想不心灰意冷都难。
冷战第四天,韩林正坐在凳子上发呆,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董事长……」
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幽灵秘书杨邴。
他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难道,你把我的生意搞垮了?」
「怎么会?」阿邴急忙澄清,「我妈说您这几天失魂落魄,我放心不下才赶来的。」看他一副面呈菜色的样子。呵呵呵,果然,这个董事长没有我就是不行……陷入无比的自我陶醉中。
这时,李贵从楼上走了下来。
阿邴立正,敬礼,声音宏亮地说:「李少爷好!」
李贵见是他,对他笑一笑他前天听杨妈说起才知道,原来她儿子阿邴就是韩林的秘书。
阿邴一溜跑到李贵跟前汇报:「我大姐就着您做的菜,一顿能吃两大碗饭呢。」
「是吗?」听他这样说,李贵也很高兴,「改天我再给她做几样糕点吧。我看见厨房里有蓝莓蜜饯,加在枣泥糕,核桃酪和西米布丁里,甜中带酸,她一定爱吃。到了夏天,我再做冰镇酸梅汤给她配点心。」
「还有您做的那个酸烩菜,明明看着和韩国辣白菜差不多,可用来煮汤拌面,味道就是不一样,我妈都觉得奇怪,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秘密佐料。」
「那是辽……」李贵险些脱口而出,那是照辽国契丹人的方法做的。
还好把剩下的话实时吞进了肚子里。
赶紧改口蒙混过去:「等会我把做法写给你,杨妈看了,就可以自己做了。」
这两人有说有笑,却不知韩林看在眼里,烧在心里。
妒火烧呀烧呀,就快火光冲天了。
岂有此理,阿邴全身上下有哪一根头发丝比他更英俊了?
为什么阿贵对他那样和言悦色,对自己却一凶二恶?
按捺不住心情,他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惊得一边的两人齐刷刷回头看他。
看着李贵略显细长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望着自己,如同一大桶冰水浇在心头,火,顿时熄了大半。
走上前去,放柔声音对李贵说:「你要的那套景德镇梅开五福盘和卷枝蔓草小汤碗已经运来了,要不要去看一下?」
心里苦涩地想:这一次,想必又只会得到他『好』一个字的回答。
谁知李贵并不作声,只是看看他,又看看阿邴,半晌,终于开口:「阿邴,你……可不可以吻一下我?」
既然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韩林还是天生淫贱,不如来做一下试验。
「什么?」
听到他石破天惊的话,在场的另两位男士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韩林向阿邴望去,眼光里含了无数把尖刀,刀刀淬毒。
他用眼光问阿邴:「你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怎样勾引他的?」
阿邴吓得差点真的伸手去挡那些无形的飞刀,他也如坠云雾呢。只好一记眼语飞回去:「天地良心,他是老板你看上的人,借我十个豹子胆也不敢有这非份之想啊!」[神界传说]
察觉不到两人间的硝烟弥漫,李贵又自言自语地开口了:「要真是后者,我只有悬梁自尽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韩林还是听到了。
可是这一句话比前一句话更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李贵遇上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大难题?
一思及此,他伸手拉住李贵的手,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拉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麻烦?李贵苦笑。的确是大麻烦,可惜没有办法对你说。
见他不语,韩林继续追问:「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不管是什么问题,我都能给你扛下来。」
见他的嘴闭得和蚌一样紧,韩林也无可奈何,只得转移话题,提醒他:「后天比赛就要开始了,以你这样的状态,只怕……」
李贵闻言,终于开口了:「你不是说就是我做的菜像猪食也能夺冠吗?」
「哈,看来你的头脑依然很清醒嘛。」
「我渴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喝的?」李贵突然说。也许,喝点儿什么,能缓和一下自己的心绪。他现在一看到韩林脑髓就会变成浆糊。
「酒你喝不喝?」
「无所谓。」
于是,韩林给他斟了半杯larsen甘邑白兰地。
李贵接过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起来。这些又苦又涩的洋酒,一点也不合他的胃口,但是现在,他需要酒来平复看到韩林时的紧张感。
可是他本就不是酒量大的人,半杯酒还没喝完,双颊飞红。那双一向清澈洁净的眼睛里,也慢慢浮上了一层迷蒙的氤氲水雾,半睁半闭之间,平添了几分冶艳风情。
当韩林担心他喝醉而上前拿走他的酒杯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他把持不住的诱人景象。
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摩梭李贵那桃红色的樱唇,韩林发出一声像呻吟一样的叹息:「阿贵……」
剩下的话语,悉数被淹没在两人交迭的唇瓣里。
良久,韩林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却看到李贵木一样毫无表情的脸。
「阿贵?阿贵?」不会是打击过剧患了失心疯吧?一个吻而已,有这么夸张吗?
突然,他看到两行眼泪,从阿贵的眼眶滑下。
接着「哇」一声,李贵紧紧抱住他的肩背,痛苦起来。一边哭,还不忘一边揪住韩林的菲拉格幕(salvatoreferragamo)高级亚麻衬衣抹去满脸的眼泪鼻涕。
韩林这下更纳闷了:要说李贵讨厌自己吧,想走开他又死死抱住自己不放;要说他不讨厌自己吧,又怎么会被自己吻一下就号啕大哭?
他虽然自负,也还没有臭屁到认为李贵是喜极而泣的地步。
唉……他仰天长叹。
而这时的李贵,脑整里混乱得好象浆糊一样。他自己也想不透,为什么当韩林一吻住他,那种熟悉的四肢发软心跳加速全身又热又痛的感觉袭上来时,自己就鼻子发酸想哭。
或许,只能解释为,除了哭,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干什么了。
*****
两天后,中国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大厅。
「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
「要是比赛过程中有什么突发事件,给我打个手势,我会想办法。」
「知道了。你已经说过三次了,不要这样嗦好不好?」
「那我下去坐着了。」
「快去快去。」省得在他眼前晃得他心神不宁。
这是在中国烹饪大赛的比赛现场,就快要清场了,韩林和李贵在作最后的确认。
前面宽大的流理台上摆满了各种食材原料,两名助手站在李贵的身后。
趁着没有人注意,韩林一把将李贵拉到自己胸前,用风衣前襟遮挡掉所有人的视线,迅速地在他的唇上亲一口,又迅速离开,说一句:「好好比赛。」,就走到贵宾席去落座。
留下李贵楞在当场,既而回过神来,却也发作不得。
偷袭成功的韩林,大马金刀地坐下后也继续脸挂傻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李贵做准备工作的身影。
自从李贵在他怀里大哭过那一场以后,两人的关系,算是大大的改善了。虽然阿贵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但至少肯和他说话。这又让韩林在无边的黑暗里看到了一线迷人的曙光。
而临比赛前能接一下吻,心情就会变得像在三九天吃到一碗热腾腾的莲子鸭丝黑米粥一般的愉快。韩林越想越高兴,忍不轻声哼起来歌来。
看着看台上一脸的笑容的韩林,李贵有上前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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