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城市里的暑气还未褪去,山里已经是一场秋雨一场凉了。水上项目训练进入下半程,张泉瀚将队员们赶去野外水库,练习操舟与武装泅渡。
与在恒温游泳馆里不同,拉去野外后,队员们不会换穿泳裤,不管是在橡皮艇上划桨,还是背着背囊游泳,身上穿的都是丛林迷。
第一天下来,韩孟相当不适应泅渡结束后,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背囊也全是水,负重顿时增加,浑身上下一寸干的地方都没有。张泉瀚一声令下,紧急行军又开始了。八九个小时折腾完,湿漉漉的迷始终紧紧贴在身上,又痒又黏,凉风一吹,寒意几乎从脚板心直冲脑门。
从水库回大营的路上,韩孟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皮无打采地耷着。秦徐见他不舒服,生怕他着凉感冒,一回宿舍,饭都没赶上吃,就跑去医务室给他拿板蓝根冲剂,回来直接冲了四包。
韩孟端着一缸子药汤,哭笑不得,“是药三分毒,草儿,你想先毒死我,然后自己去演《淬火》吗?”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喝了,等会儿洗澡时水调烫一些,对着脑袋和胸口冲。”秦徐神情严肃,“我们已经扛了10天了,最后这5天千万别掉链子。”
韩孟试了试温度,有点烫,干脆将缸子捧在手中取暖,眉眼间虽然有明显的困倦,但看着秦徐的时候始终带着隐约的笑意,“调烫水对着脑袋和胸口冲?你哪儿听来的?想整我是吧?热水对头发不好,你盼着我年纪轻轻就秃顶啊?”
“放屁!”秦徐皱起眉,“你听听你这声音,都瓮了!赶快把药喝了,马上去冲澡!”
韩孟头晕沉沉的,闻着药味还有些恶心,胸口闷得慌,手脚都没什么力气,但他不想在秦徐面前表现出来,挤出一个笑,本想一口气将一缸子药全部喝完,但实在太烫了,喝了两口不得不又停下来。
秦徐性子急,抢过缸子,嘴唇贴上去一抿,发现的确很烫,便大口大口地吹起来,双手稳稳地晃动缸子,加快散热。
韩孟半眯着眼看他,沙哑着声音说:“我们草儿真贤惠,真想讨回来当媳妇养着。”
秦徐绷着脸,过了2秒才说:“我不跟吹个风就感冒的菜鸡一般见识。”
板蓝根凉下来后,韩孟咕噜咕噜喝完,秦徐赶着他去澡堂,亲自调高水温,逼着他冲脑袋和胸口。
他无奈地推了秦徐一把,“冲胸口行,脑袋真不行,我好歹是个公众人物,20还没到就秃了以后还怎么混?”
澡堂里还有其他队员,秦徐不想和他拉扯不清,退到自己的水龙头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冲胸口啊!”
这天晚上,张泉瀚没有搞深夜突袭,但秦徐从上铺下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悄悄摸韩孟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松一口气,轻轻爬回上铺。
他没有睡好,晨训时止不住地打哈欠。
韩孟神倒是不错,一点儿感冒的症状都没有了。
秦徐挺得意的,觉得是自己那4袋板蓝根的功劳。
早饭后,队伍再次被拉到野外,仍旧是武装泅渡。韩孟上午表现不错,哪知中午淋了一场雨,下午又裹着湿透的衣服跑了10公里,回程的路上就彻底蔫了。
他靠在秦徐身上,额头烫得不行。
军卡回到大营时,他腿脚发软,刚一站起来就往地上栽。秦徐心头一紧,背起他就往医务室跑。
经诊断,是高烧加重感冒。
输液时,张泉瀚和元宝都来了。
张泉瀚让秦徐早点回去休息,这里交给医生就好。元宝乐呵呵地安慰韩孟,说不要紧,谁没发烧感冒过啊,最迟两三天就好了。
韩孟目光有些冷两三天之后,他与秦徐就得离开这里了。
秦徐在病房守到了熄灯,但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韩孟心情很低落,身体又难受,脸色十分难看。
秦徐本来想揶揄他几句,见他病怏怏的样子也说不出口了,陪着他输了2瓶水,回宿舍之前嘱咐道:“晚上好好睡觉,有什么情况及时叫医生。”
他“唔”了一声,眼睛都没动一下。
秦徐叹了口气,拾好东西走至门口,突然又听到他叫自己。
那声音很疲惫也很轻,黏糊糊的,尾音拉得有点长,透着隐隐约约的依赖。
“草儿。”
秦徐手指紧了一下,回过头去,就见韩孟躺在床上,蹙眉看着自己。
心脏像被什么抓紧,脚步也无法挪开。
韩孟又喊了一声,“草儿。”
他刻意冷着脸,语气生硬道:“什么?”
韩孟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没什么,就想喊一喊你。”
他半侧过身,“没事我就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训练。”
韩孟点点头,“嗯,早点休息吧,我明早归队。”
“你这样子怎么归队?明天还得输液。”秦徐声调提高了几分,“烧没退怎么办?感冒加重了怎么办?”
韩孟没力气吵,挤出一个还算听话的笑,“行,明天医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快回去吧。”
秦徐在床上躺了1个小时也没睡着,一想到韩孟那声虚弱的“草儿”,就烦躁得心乱如麻。
生病的人都希望有人陪着,再厉害的人也不例外。
何况韩孟并不厉害。
秦徐想,姓韩的外强中干,只是看起来比较霸道而已。
这么一想,就更睡不着了,他焦虑地坐起来,又重重躺下,重复几遍后终于忍不了了,穿衣下床,朝医务室跑去。
猎鹰大营占地广阔,选训队员们的宿舍离医务室所在的后勤楼足有2公里。
秋夜里,他跑出一身汗,站在病房外无声地调整好呼吸,这才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病房里没有开灯,走廊上的灯光透进来,照在韩孟深邃的眼眸上,秦徐顿时一惊,“你还没睡?”
韩孟勾着唇角笑,“我脑子里有个声音说,‘草儿舍不得你,他一会儿肯定会来’,所以我就一直醒着。”
“你有病吧!”秦徐摁开灯,“胡想什么?烧傻了?”
“怎么是胡想?你这不是来了吗?”
“……操!”
秦徐说不清心中那股痒得发慌的感觉是什么。
刚才在宿舍里,他以为自己只是出于对同伴的担心而睡不着,来看一看就会好。
可是真看到了韩孟,心尖居然比在宿舍时更痒。
韩孟因为生病而听着有些软的声音就像一根狗尾巴草,恶作剧地挠在他心头,勾起一波接一波的痒。
他吐出一口气,拉开病房里的弹簧床,往上面一躺,冷声冷气道:“睡吧,今晚我陪你,哪里不舒服叫我。”
韩孟侧过身,弯着眼看他,“看着你我就舒服了,能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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