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满腹心计之人,会做这些事情,也不奇怪。所以呢?”
“所以…”清晓踌躇道:“所以我觉得,他好似…在利用我…图些什么…”
卢慕辰白他一眼,低喝道:“你说什么!?他一个布店掌柜,你一个南山剑客,他有什么可图你的?”
清晓挠挠头,急道:“我就是不明白啊!他刻意将布店开在卢家铺席对面,算好了我回来的时机,来家里寻爹爹…然后引着我陪他天南海北的跑了大半年…等我把他装到心里,他又将我狠狠推开…我…”
清晓觉得喉头哽咽,压了压心绪,又道:“我逃回南山上...以为能断了念想,可是难受的夜不能寐…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了…”
清晓猛然抬头扼住卢慕辰的腕子,十分痛苦的看着他,呜咽道:“而且他这次出现之后,突然转了性情…莫名的开朗好多…还变得异常的依赖我…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大哥,你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
卢慕辰一时半会儿的也有点懵,在他的印象里,绫影是个满腹心事,喜怒均不外露之人,总是若有似无的浅浅笑着,好似风云骤变,沧海桑田,都与他没有半缕关系。卢慕辰设身处地的想了半天,只想出一个解释,他微微一笑,拍拍弟弟的手背道:“观绫掌柜平日的行径,能看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你与他一路同行,兴许不察之间,敲开了伊人心扉。所以他才以真性情待你。”
清晓垂下眼帘,哽咽道:“真性情…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哪里辨得出什么才是他的真性情…?”
卢慕辰劝慰道:“他心中有你,才会依赖于你。只要他真心待你,不欺不瞒,过去的事儿,真假虚实的,也没什么所谓。日子,总是要往前走的嘛。”
清晓紧锁了眉头,心说就是因为他什么都瞒着我,我才游移不定,这般神伤。
卢慕辰看他依然落寞的紧,便拍拍他肩头道:“哎呀,你想不明白就去问他嘛!至于愁成这样?”清晓苦苦一笑,却知道自己,是不敢去问他。因为不管绫影如何作答,怀疑的种子始终埋在他心里,清晓不知道,还能信他多少。他摇摇头,低声答道:“我…我不敢去问他…”
卢慕辰重重一哼,道:“不去便不去,将他放下就是了。可是你真放得下?”清晓猛然抬头看眼哥哥,深思片刻,转身就冲出了房间。
放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放下…怎么可能舍得放下!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去找绫影,将这一切都问个明白。
清晓拍拍脑袋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酒席已经撤了,众人也逐渐散了去。他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准备翻身下树,再去敲门。他还没来及转身,忽然看到慕怀风又拉着绫影走了出来。
绫影走到蔷薇花架前,支好琴桌,席地而坐,他摸了摸面前的幽音琴,向怀风道:“你定是知道,我刚给幽音续好角弦,就跑来找我。”
慕怀风嘿嘿一笑,开了一坛新酒,豪饮两口,然后扔给绫影。绫影接过来呷了一口,顺手放在旁边。他将双手在琴上,轻轻抚弄琴弦,抿着双唇嘀咕道:“弹些什么好呢…”
他抬头看看墨空皎月,一丝烟云拂过,身后红花似火,馥郁芬芳,但是思忖片刻,依旧没什么好想法。正犹疑之际,忽见慕怀风腕子一转,拔出了千行剑。南山重剑爽朗一笑道:“看我耍耍剑,你就有想法了。”
千行祭出,风起云涌,绫影心头一动,十指翻飞,自幽音丝弦上,炸开惊雷之音。
繁华长安梦,鎏金紫禁巅,伴着铮铮琴音,呼啸而来。
琴走散音,绫影飞指按弦,长眉一蹙,轻轻唱道:“长安城,黄粱梦,一心为念,空留半生余恨…”
慕怀风出剑横扫,带出数道剑波,惊起一地落红,勾唇答道:“残花院,红妆散,往事如烟,不解前世情劫…”
绫影扫他一眼,明眸之中,流光闪过,指下琴音深远,继续唱道:“灵山雪,翠松间,韶华飞转,把酒一盏淡名利…”
慕怀风朗声一笑,纵身而起,跳到绫影身边,俯身探去,千行刺出,挑起佳酿,昂首豪饮。他把酒坛扔给绫影,答道:“钟灵秀,鸾凤集,仁心常驻,问道一剑指苍穹…”
绫影右手不动,左腕一翻,断了酒坛的飞势,轻轻一拨,将那瓷罐稳稳送到地上,动作一气呵成,指下琴音不断。他掐着指尖,在琴弦上跳跃,乐声变得温柔了许多。他淡淡一笑,哼唱道:“碧空千里不抵清风片缕,沧海万涛不换暖泉一泓…”
慕怀风频频点头,眉眼之间笑意更浓。他飞步连踏,千行跌宕,虎虎生风,吹动绫影额前华发,笑着答道:“白云带笑更映山泉美,晓日逐影羡煞不醉人…”
绫影面颊绯红,狠狠瞪他一眼,惹得慕怀风开怀大笑。他身形矫健,步法更快,手中千行合着婉转琴音往复流转。他踏到绫影身旁,脚尖一挑,勾起酒坛,仰起脖子灌了几口,长啸一声,唱道:“玉壶佳酿空邀九天月,长剑千行难扫凡事尘…”
绫影微微摇头,唇边绽笑,缓和了指法,清亮了琴音。他勾勾挑挑,揉着指下七弦,慢慢答道:“风卷侠义名,行万里,是福是祸,不避不躲。酒酿相思泪,醉人间,是劫是缘,不离不逃…”
慕怀风提起罐子再饮两口,翻手向后一扔,双脚一错,千行飞卷,刮起烈风阵阵。他高歌道:“携手伊人,踏重关,赏山河,缘何言泣?”
绫影接过酒坛,抱在怀中,猛灌几口,将坛子反手丢回,苦笑答道:“君心易乱,思绪杂,疑窦升,难展笑颜…”
慕怀风神色一凛,捞过酒坛喝个干净,遂将坛子往地上一掷,朗声道:“天意难问,人心可寻,清风不走,晓日长明,只待柔昙续脉,执剑天涯!”
绫影闻言一顿,旋即敛了愁容,微微颔首,边弹边唱:“旧恨可了,夙愿已昭,行云常驻,皎月流光,唯盼玉兰再绽,共游九州。”
慕怀风满意一笑,回身剑,静静看着火红花架下的人,抚奏温情之曲,展平久蹙长眉,心里觉得暖融融的。
怀风又开一坛新酒喝了两口,侧头看向绫影道:“了你那离殇别绪,与我比划比划!”
绫影稳了琴弦,白他一眼道:“又说些醉话!”
慕怀风轻轻一哼,说:“怎么就是醉话?你气血通畅,坛子接的行云流水,起来活动活动,舒活舒活筋骨嘛。”
绫影摇头道:“我还没醉到用这把碎骨头,去试你的千行剑。”
慕怀风把酒坛子背到身后,朝他扬扬下巴,道:“谁让你赤手空拳上了?你腰上那四指宽的束带,从不见你换下,应该不是摆设吧?”
绫影闻言一愣,不自觉的把手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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