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初回了家后和言晏一起吃完了晚饭,接着和言晏打了声招呼后就径直洗漱完直接回了房间。
他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径直找起了顾衣问他要的影像资料,那些资料被他专门放在一个文件夹里,自从于笠初毕了业后,这个文件夹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
于笠初熟练地操作着鼠标点开了文件夹,里面的文件都被他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一过眼就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然而正当他要点开手下的文件夹时,目光却自然而然地被右下角的另一个加密文件夹吸引了过去。
romantic.
我有设置过这个文件夹吗?
于笠初满心疑惑地移动鼠标点上了那个文件夹,电脑界面下一秒便跳出了六位密码框,他在原地微微地愣了愣,随后理所当然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密码显示错误。
之后他又相继试了他爸妈的生日,贺辛和顾衣的生日,却都显示失败。
于笠初坐在桌前又冥思苦想了一圈,肯定自己确实只记得这几个人的生日。他此时不得不皱起了眉头,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正当他打算倒着输入自己的生日时,突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一个人。
不可能吧。
于笠初自嘲地笑了下,手却还是覆上键盘输入了六个数字。
他本意只是病急乱投医,并不抱任何期待,然而在他按下回车的那一刻,他却真真正正地被吓得愣住了神。
那道密码防线就这么被轻易攻破,而文件夹里头只孤零零地躺着一个视频文件,文件名称和文件夹一样,也叫romantic。
于笠初感到自己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他强行咽了口口水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手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他缓缓地将鼠标移到视频文件上方,闭上眼使劲咬了咬牙就点了下去。
窗外传来阵阵雷声,言晏坐在房间的软椅上,手里拿着本资料正在翻看,片刻后手边的台灯突然忽闪几下,接着噗嗤一声就熄灭了。他随之放下书转头就着头顶的日光灯看了过去,见台灯的灯泡发黑,想必是烧坏了。
他想着便站起了身,出门到客厅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备用灯泡,转身时习惯性地看了眼于笠初的房间,却见此刻对方的房门紧闭,门缝里并没有光线透出来。
难道是睡了?
言晏想着便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已经九点了。
睡得还挺早,言晏边这么想着边回了房间,换上灯泡后又看书看到了十点半,这才起身关灯开始休息。
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言晏按时起了床,打开房门发现于笠初还没有起床,他原本想着对方可能是要睡懒觉,然而经过玄关却发现于笠初的拖鞋安安静静地躺在门口。
这么早就出去了?他想着便提步走到了于笠初的房门前轻轻转开了把手,伸头见里头的窗帘并没有拉开,房间里却也没有人,另外桌上的笔记本也随着人不见了踪影。
言晏转头想了想,便认为于笠初兴许是找贺辛他们商量视频的事去了,一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关了门就自顾自地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然而直到下午言晏关了书店回到家做好晚饭,于笠初也没有回来的迹象。此时时针指向七点半,言晏这才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然而打于笠初的电话却显示关机。
他这才有些慌了神,在沙发上呆着坐了一会,接着没怎么思考地就拨通了贺辛的电话。
贺辛这天刚把他和顾衣的东西搬进新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接到了于笠初的电话,此刻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半,窗外的天已经黑透。
贺辛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对面却沉默着没什么反应。
“笠初?”他反问了一声,直到下一秒听见对面传来熟悉的吸气声才安下了心。
还好,是本人。
谁知再下一秒从听筒里传来的对话,却让贺辛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方才他担心的问题。
只听对面吸了口气,声音带了些憔悴,一发声像是有些迷茫的呓语:“贺老二…我是不是生病了。”
贺辛自认从认识于笠初到现在都没有听过对方用这种语气说过话,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哄还是该嘲笑:“上次吃饭你不还和我们吹呢吗,说你走了一整套体检流程,检查下来身体倍儿棒,哪哪都好,比十八岁的少年郎都朝气蓬勃青春洋溢。”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却很痛苦,像是在同什么做着剧烈的挣扎:“…可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我真的快疯了…”
此刻震惊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贺辛的反应了,他仍然记得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四人寝的其他三个人给于笠初一起起了一个外号。
叫做于启明星笠人生导师初。
他太从容了。
大学八年同窗,贺辛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样狼狈又颓然的模样,一时之间便哑了声,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笠初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你哥哥我心脏不好,经不住你吓啊…”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对面显然有些负气,接着像想起了什么,转头又对贺辛道,“你帮我转告言晏,就说我要在自己家住几天,让他不要担心。”
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贺辛听着话筒里的忙音突然觉得心有些发慌,然而还没等他整理完思绪,言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于笠初挂了电话后就再次关了机,整个人又重新隐进了黑暗里,他是昨天晚上从言晏家里跑出来的,什么行李都没带,就只抱了一个电脑,而此刻桌上的电脑已经因为没电彻底罢了工。
他昨晚开着那个视频开了整夜,直到电脑的电量耗尽,然后他就这样蜷在椅子里,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于舟这两天和老朋友结伴去农家乐玩了,家里只有常晚一个人,这期间常晚在外头敲了两次门,他都只短暂地回应了一声以证明自己还活着,却始终没有走上前去开门,也没有离开过这把椅子半步。
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挨到了晚上七点多,他突然觉得再没有人和他说说话他就要疯了,这才拿出手机开了机,径直掠过上头一溜言晏打来的电话短信提示,打开通讯录拨下了贺辛的电话。
贺辛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会压根连组织语言都做不到,因为他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向别人阐述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它超出了于笠初二十九年来的认知,甚至一度让他怀疑这二十九年都是一场梦。
他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八点,空泛的胃部开始渐渐向他发起抗议,他这会正饿得有些低血糖,耳朵又听见外头有脚步声渐近,随后房门被轻轻叩响,常晚细柔的声音透过门板闷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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