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鬼,还有赌瘾,导致他一直好奇这种人是怎么找着的老婆。
那阵子莫凡欠了赌债还不上钱,追债的便转头去学校堵莫佞,莫佞一个穷学生,就算他哥还不算太丧心病狂,只欠了一万多,但饶是这一万块钱,莫佞也还不起,最后还是言晏先帮他垫上了,还了钱后言晏转头就带着球杆去莫凡家把人狠狠教训了一顿,那时候莫羡被他妈妈带着住在外面避风头,并不在家,所以言晏也没见着。
莫凡一个怂人,吃了亏有些学了乖,虽然依旧天天喝酒,但再没有欠过债,最后那笔钱,也是莫佞工作后慢慢还上的。
所以言晏对于莫佞来说,是有再造之恩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么多年他俩的关系一直很好,莫佞虽然嘴上并不怎么积德,但对言晏的宽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言晏有时候想,要活得多积极勇敢,才能有不断迎接明天的勇气呢,他自认家庭美满,从不用过问饥寒,也不曾有过捉襟见肘的窘迫,而多数人普遍没有这么幸运,他们都活成了莫佞的模样,外人能看见他在心外科的光鲜躯壳,却看不到最初几年他的窘迫和挣扎,那些年里,他的低潮无人体察,体面已是高不可攀的标准,即便如今一切都渐渐有了起势,可再多的香油钱,也受不起一个粥饭僧长年累月的蹉跎。
家里年迈的老人要靠莫佞一个人接济,而莫凡这个巨大的后腿又一直跟在莫佞后头,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而莫羡就是这个悲剧的延续和产物,这样一个孩子,已经错过了性格塑造最重要的时期,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完全是一片迷雾,即便他智商拔群,性格的缺陷也是致命的,他无法融入人群融入社会,最后极有可能走向极端。
言晏自认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他与人为善,也认同正义和正面的东西,但他的善意是点到即止的,从不逾矩。
他依旧靠着椅背,语气却放得轻柔:“你叫莫羡是吗?这名字寓意不错,莫这个姓真的挺讨巧。”
对面的孩子畏畏缩缩地缩成一团,听了这话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
莫佞偏了头轻声对莫羡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觉得害怕,今天晚上你去叔叔家睡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
大概是那话里的哪句安抚到了莫羡,只见那孩子的肩膀渐渐放松了下来,于笠初顺着他的胳膊往下看,却看见他手指尖紧攥着一张糖纸,都皱得不成样了却舍不得扔。
他转了转脑筋,突然伸手轻怼了怼言晏,接着摊开手掌朝他面前送了送,言晏一脸迷茫地回视他,于笠初见言晏没懂,便自己上手伸进了他的上衣口袋,从里头拿了两块巧克力出来。
他时常会看见言晏从家里专门的糖果盘里抓几个放口袋里,说是防低血糖随时备着。
这回倒是派了用场,他把巧克力递到了莫羡面前,轻声道:“饿了吧,菜还要有会儿才上,先吃块巧克力吧。”
接着,他便看见莫羡慢慢转过了头,紧紧盯着他手心里的那块巧克力,目光渐渐有了热度。
第17章
那孩子看起来非常想要于笠初手上的巧克力,但又有些不敢拿,最后还是一伸三缩地拿了过去,随后几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他拿了巧克力却没有立即吃,而是极其珍视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脸上也隐隐有了些满足的笑意,莫佞见了他这反应,知道他是不紧张了,便抬头朝于笠初眨了眨眼。
言晏看了眼,却觉出些心酸,一个即将成年的孩子,身形却小的一眼就能看出是营养不良,甚至会因为一块巧克力而开心很久,大概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从小的生活环境不是贫困线以下就是受了长年的虐待。
莫凡家穷还有莫佞时时接济,但莫凡这种酒鬼,又有“前科”,喝高了打孩子简直如同喝汤要用勺一样理所当然,莫佞虽然是莫凡的亲弟弟,但到底莫凡也成了家,莫佞不好时时盯着,有很多顾护不上的地方,只能靠莫羡和他妈妈自己熬。
四人等菜渐渐上齐后,除了莫佞,另两人都没有替莫羡夹菜或是劝他多吃点,而是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好让那孩子有足够的时间能吃得更多一点。
期间三个大人也尽量挑了些轻松的话题聊了聊,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由于莫羡明天还要上学,莫佞和两人打了招呼便先带着莫羡回去了,于笠初用手机叫了辆车,车来了便和言晏一起坐上去直接回了家。
期间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却都不约而同地想着同一件事,等下了车两人顺着小区的主路走了一段,言晏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以前…是不是说过你妈是心理医生?”
于笠初点点头,大概已经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只听言晏继续道:“那你过天能不能向你妈咨询一下,像刚才莫羡那样的情况,能不能通过接受心理辅导改变他现在的神状态?”
于笠初听完点了点头:“好,明早我会打电话问问她的。”
言晏笑着和他道了谢,接着转头聊起了旁的,莫羡的话题便就此终结。
第二天一早,于笠初便联系了常晚说明了情况,常晚听完后说莫羡的情况是有必要接受心理治疗的,但效果却因人而异,最终还是要看受治疗者的心志和状态,如果他本人和身边的家长愿意积极配合,肯定是会有成效的。
于笠初挂完电话转头便告诉了言晏,言晏转头又联系了莫佞,对方听完先是对于笠初表示了感谢,接着说等这周末就带莫羡去接受心理辅导。
一桩事进行得很顺利,自从莫佞带着莫羡去了常晚那一次后,接下来的每一周,莫羡都会在周末主动去接受辅导,常晚因为听了是于笠初朋友家的侄子,所以并没有钱,莫佞便偶尔会送一些东西给于笠初以表感谢,而莫羡每次辅导完都会去言晏的书店安安静静地写会作业,然后等天黑前就回家,而莫羡那倒霉的亲爹全程就像不存在一样,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日子一晃便到了蝉声出没的夏季。
于笠初这天晚八点接到急诊的通知便匆匆赶去了医院,这会到家已经十点多了,他打开家门,回手将蝉声和夏意一并关在了门外,谁知刚脱了鞋就接到了贺辛打来的电话。
于笠初一见来电人便很快地接了起来,贺辛没打采的声音下一秒便通过电波传来:“有空吗?”
“你先说事,说了我再决定有没有空。”
对面沉默了一会,突然倒吸了口气,开口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顾衣她…和我分手了。”
于笠初听完便愣住了,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程秋去找过你了?”
电话那端的吸气声听起来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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