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飞,你……你不能死啊,我答应李叔要带你回去的,我刚刚……我刚刚按下紧急呼叫了,你再撑一下领事馆就来人……”
“不可以……不可以死……”
张末担心着张煜飞,以至于没注意黑人下一步要干什么,就在一个黑影笼罩在他的头顶,那个人拿着那根木棒要向他再次挥下时,他终于听到了那令他激动到无法言语的声音。
“住手,快快快,医护人员医护人员”
紧接着耳边传来他所依旧听不懂的却是国人说的语音,那两个黑人见状连忙扔下手上的东西转身就跑,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会出现中国领事馆的人。
张末哭泣着艰难的循着声音看去,在看到几个中国人向他们跑过来时说了一句“救他”后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他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张煜飞的手。
生命尽头
落叶,一片一片的飘落,顺着风的轨迹去往远方,没有目的地,也没有落脚点。
“哎呀你醒了。”
耳边有些嘈杂,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群白衣天使,张末微愣了片刻后沙哑着嗓子问道,“另一个人呢?”
“那个小伙子?暂时脱离危险期了,这非洲人就是如此野蛮,唉。”
跟他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面色和蔼的男医生,在异国他乡见到国人让张末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那……他在哪?”我想见见他。
“还在监护室,但……有一个非常坏的消息……”医生的面色一下子阴沉起来,让张末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感染了这里的一种突发性传染病……这种病的药在国内目前只是试验品……”
如雷贯耳,张末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看向他们却看不出一点说谎的迹象。
躺在床上的张末挣扎着要起来,被周围的护士连忙阻止,头部的伤口被牵扯的发疼,张末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只好作罢,苍白的脸色就连嘴唇上都还有一层死皮。
许是过于激动,张末忍不住咳嗽起来,护士见证连忙倒水递给他。
水划过食道让张末好受了一些,却还是倔强的看着那个医生,“我要见他。”
医生有些为难,“不行,会传染。”
“那我在病房外看他。”
医生考虑了一下张末的身体状况,若有所思的道,“你身体养好了就允许。”
张末点头,再次问道,“那个传染病……会死吗?”
“几率很大。”
“那有没有治愈的方法?”
“国内药品只是研制,除了等待那个暂时别无他法。”
“……时间……多久……”
“由这种病毒感染的人多数没有活过三个月。”
“药品,还要多久?”
“从研究生产到测试检验,这个我也不确定,因为是刚起步,所以……”
医生离开了,张末想了很久。
其实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熬了几天换了多次纱布张末终于被允许去看望张煜飞,只是必须隔着玻璃。
无菌病房里,张煜飞的纱布还没有拆,他只是坐在床头呆呆的看着书,无意间抬头看到张末时明显愣住了,恍如隔了时空的冲张末笑了笑,脸色不是苍白却有丝憔悴,用嘴型说着我没事。
张末的眼睛湿润起来,愣愣的点点头。
张末忽然忆起很多年以前上学的画面,那时候他们不在一个班里,最后一节上体育课的张煜飞就去张末的班级前,偷偷的站在窗户外等他下课,张末有些害怕被老师发现然后批评张煜飞影响上课,就开小差的对他比着口型让他去玩,等一下他会去找他。
两个小孩子总是很容易读懂对方的意思的,张煜飞只是摇摇头索性就在教室外的窗户下坐了下来,安静的听着老师讲课等待下课。
有些心酸又很纯真的回忆,他们都没有父母,父母也都死于车祸。
张末又突然忆起以前张煜飞说的是他的父母撞死的他的父母,这一点也在几个星期前被李叔澄清。
不过,一点也不重要了。
张煜飞拔掉供氧,强忍着后背的伤痛找了椅子在隔离玻璃后坐了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他笑的很开心,用嘴唇慢慢的比着嘴型。
张末忍着酸涩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解读。
“你没事就好,我好想你。”
玻璃是不隔音的,张末不清楚张煜飞为什么不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只是应了声嗯。
张煜飞的牙齿很白,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张煜飞的右手手突然伸开抚上玻璃,张末心领神会的伸出左手隔着玻璃附上,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下。
张煜飞被吓的笑容突然消失连忙比着口型安慰,“我没事,别哭,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就在昨天,他亲耳听到一个人因为这个传染病而死去。他答应过李叔要带他回去的,可是……可是……
张煜飞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假装生气的继续比着口型。
“张末飞,我命令你不准哭,你哭的样子真的好丑。”
张末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忍着头部的疼将头抵在玻璃上,右手捂住嘴巴又想极力忍耐,而左手自始至终也没有滑落离开那人的掌心。
他嘶哑的低声哭泣着,全然不在意周围病房里的人投出的目光,他们也没有叫护士来制止,毕竟这里的无菌病房住的多是那些得了不治之症的人。
那个名字,那个他遇到少爷前被叫着后来慢慢的连自己都已经遗忘的名字,原来一直刻印在彼此的心里。
很久很久以前,张煜飞曾说过这样一段话:
“张末飞,你倒是哭啊,你哭着的样子真的好丑,但我就是喜欢看你哭,这样子你就可以丑走别人,没人敢抢你了。”
那天,非洲的天空好蓝好蓝,即使地上的人类依旧是那么的肮脏,可那里的天空真的很干净。
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都会想什么呢?
有人说会想这一生中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或物,张末曾体验过这种过程,那时候他想的是张煜飞。而这次张煜飞也毫不例外,他想的只有张末。
“医生,四六三病房的人开始出现肾功能衰竭,怎么办?”
“完了,张先生我们必须告诉你,病发突然,我们医院根本没有□□储备,而且设施……”
“不可以,医生你不是说有三个月吗?为什么才不过半个月啊,怎么可以放弃?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终章
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晚吗?
春天走了,秋天来了。
秋天不见了,冬天又登台了。
时间,不过如此。
张末看着店铺里播放的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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