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一年又一年,只要一回国,那郑荀就跟狗鼻子似的前后脚闻着味追过来,也不说多热情,就是时不时到你面前晃一晃,且行事间极有分寸,就连张鸿雁这么眼里不揉沙子的暴烈脾性都没能找着机会对人发一通火儿,借着这茬儿将人赶走。
一个深情不移,一个暧昧不清,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只是这样两个都和张鸿雁有着不匪关系的男人,乍一碰面就跟干柴遇烈火似的,噼里啪啦就对着干上了,说是男人脸面问题特罢,或是雄性激素过于旺盛也好,只要事情还没超出她掌控的范围内,张鸿雁就不会主动出手干预。
但是,什么事情拖得久了总得变味。和郑荀的那些陈年旧事,张鸿雁已是腻味之极,她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弗兰克笑得一脸傻气又笨手笨脚地帮着张奶奶剥大葱,高大矫健的身子挤在一张可怜巴巴的小木凳子上,瞧着别扭又讨喜,不由心中一叹,看见那人敏锐迅速地抬起头扫了自己一眼,见自己专注看他,倒生出几分害羞和得意来,避着张奶奶的动作对着她怪模怪样的挤眉弄眼,样子又说不出的好笑,张鸿雁脸色一缓,对着那人回了个明媚如初的笑容,看着人一下看傻的呆样噗嗤一下笑开了。
只是,想到刚才郑荀打来电话问她两个女儿的事儿,张鸿雁胸口一窒,转身离开窗前的面容一下阴沉下来,她想,她总该有个决定才行。手里轻轻摩挲着弗兰克前日偷偷放在自己枕头底下的那个东西,张鸿雁打开红绒盒小心地将东西拿出来,比划着将物件套了进去,抬起手指在阳光下上下打量一圈,凝视许久,才牵起唇角慢慢笑了起来。
若弗兰克就是她最终的归宿,张鸿雁歪着脑袋想,虽然他经验不足,花招也不多,不过这方面知识待她普及普及,平日里多调、教调、教也该是能堪大用,不都说要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男人,用着才顺手嘛,总归她还是一个善良又厚道的女子。
张鸿雁向来不拖泥带水的雷厉风行不仅体现在很多面,到这会儿连正式求婚都算不上的现在,这女人自己就开着车带弗兰克去民政局逛了一圈,一人花了几块钱就把证给办了,到最后从民政局里出来回到张家,弗兰克还半天没回过神来,一路上他就光盯着手上那个大红本发呆了。
艾玛,这是不是在做梦啊?弗兰克眨巴眨巴眼睛,停在半路狠抽自己一巴掌,直把自己打得嘶嘶喊疼还一个劲儿瞎兴奋,呀,老子有老婆了,艾玛----简直,喜、大、普、奔啊!!!
这兴奋过度的结果就是,这小洋鬼子一进门扑通一下就给跪在张奶奶面前,可把这小老太太吓得,就见着人激动地话读说不出,秃噜两句鸟语发现这老人家听不明白,最后没辙了,只好抱着人老太太的腿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搞得小老太太还挺担心,眯着老眼去看自家闺女,见人撇着嘴颇觉丢脸地晃晃手里的大红本,眼里也是一惊,再看脚下这小洋鬼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和可怜了。
这可怜见的,娶个老婆还哭得跟个傻子似的,真是、真是……忒喜感了。
所以等张静北回来时,就顾着瞪大眼看着从前那个有着土里土气的名字的‘大树’,他、他他………成了自己大姑丈了!!!
-------艾玛,吓死爷了。
张静北一进门就看见个大高个抱着张奶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摸着下巴一时有些不确定,这家伙是喜极而泣还是终于发现张大姑凶残大杀器的本质给吓傻了?
唔……既然都已经领了证了,这便是、想反悔也不能了、吧?!张静北老神在在地想着弗兰克平日里对张大姑极尽讨好之事的行止,对于张大姑这次果断将人房的举动,这丫心里暗戳戳点了个赞。
干得好,大姑!!!
☆、第九十九章
弗兰克与张鸿雁的婚礼并没有大办,不过小摆几桌,自己家里人聚一聚就算完,如此云淡风轻导致除张家人以外的各路人马皆是惊掉两只大眼,愣是迟了一个多月才知道这消息,这还排除了其中一个月的蜜月假,不然估计还得往后推上一段时间。
郑荀是从远从国外赶回来参加母亲喜宴的郑欣郑乐两姐妹嘴里得知这个消息的,近日里他好不容易从张鸿雁手里拿到两个孩子的联系方式,还未等他欣喜自己终于从防备重重的张鸿雁那里敲破一个小洞,他就迎来了这个消息,当时那心情……实在、复杂难言。
他沉默了很久,才在那边郑欣的叠声催促下喑哑着嗓子和她说话,询问着这几年她们两个是如何过的?
郑欣和郑乐两姐妹,天性开朗的郑乐长得像他,而性子腼腆文静的小女儿郑欣则更像张鸿雁一点,曾经也因为长相的原因郑荀对大女儿更偏爱一点,只是郑乐属于爱憎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自打他和张鸿雁离婚后,即便有几次打电话过去她也总是不愿意接,往往都是以沉默结尾。而郑欣的性子则要软和些,似每次联络,接电话的一般都是她接的,就连这次的事情也是她主动告知。
郑荀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对着自己的小女儿他又拉不下脸来叙述更多,只是小心地、再三小心地在话语里试探着、询问着,也许他和张鸿雁的缘分不该就到这里为止,毕竟他和她还有两个女儿连接在中间呢。
郑欣是个温柔懂事的孩子,她学不会去恨一个人,因为这样太过痛苦,把别人的错误强加在自己身上,这又何必?郑荀的刺探和钻研她并不是没察觉,一开始她也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劝解他、开导他,但到后来那声音里的情绪是淡了又淡,最后毫无起伏的平静。
父亲,妈妈现在很好,弗兰克叔叔对我们也很好,以后妈妈的事儿您别问我了……郑欣语气顿了下,才缓缓道,妈妈现在是有家庭的人,您这样,不好。
她说,您这样,不好……郑欣这样脾气温和又柔软的人,她说不好,那便是真的无法容忍了。毕竟,纯善并不代表愚蠢,她对郑荀的情谊也是仅此而已,再多,是没了。
挂断电话之后,郑荀在大厅里坐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从隔壁房间出来的马阮阮望着郑荀颓废的身影轻轻哼笑一声,她伸手揉着自己衣服底下一直驱散不开的淤青,眼里的怨恨幽深几近实质,只是眸色一转,想起刚才无意间听到的消息,眼皮一垂,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脸上满是嘲讽和苦涩。
郑荀的心情张鸿雁自是不会理会,但是当她在某个温凉的午日接到一通电话之后,她的表情已不是能用简单一个惊讶可以表达。
张鸿雁在平时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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