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经交到了张大姑手上,这便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地方了。
李博阳在小厨房里煎排骨,洗手盆里还放着几颗绿油油的青菜和已经被洗净切好的牛肉,及洒了鸡汁卤上的鸡翅,张静北抱着电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自他这段时间空闲下来之后李博阳的许多生意就是他在经手做账,上下浏览一圈确定没什么失误之后,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张静北迅速合上笔记本,趿拉着拖鞋乐颠颠跑去找李博阳。
公寓的厨房并不大,不过李伯总有办法将它置办的妥妥贴贴,样样俱全。张静北单脚倚在玻璃门上,翘着一边的脚丫子一边翻看手机里的信息,一边奇怪地问李博阳,你什么时候报了学校的运动项目?我怎么没听说过?是这几天吧?要不要我给你加油鼓劲儿?
李博阳小心翻炒着被炸的外酥里脆的鸡翅,转头看了一眼满脸不解的张小北,也没解释,只是淡淡一句,嗯,到时你别乱跑。
张静北翻个白眼,在李博阳夹了块肉塞到他嘴里的时候,谨慎地用力吹了吹气,才嘟着嘴慢慢嚼着吃,边吃还边看脸色不变依旧专心做菜的李博阳,眼尖又嘴馋地觊着已经盛盘装好的酱牛肉,眯着眼当下扔了之前的话题,巴巴地拿了小碗跟前跟后地围着李博阳打转。
时不时递给他零散吃食的李博阳看着这样吭哧吭哧吃得挺欢的张小北,轻笑着暗叹,也唯有这个时候,他家北北才会像小时候欢喜地像个小松鼠一样冲着他没心没肺地讨食。
饭后,张静北捧着李博阳递给他的半杯温开水,半躺在沙发上慢慢喝着,边喝还边哼哼唧唧地直叹气,叹的李博阳一眼又一眼地看他,斜着眼怪模怪样地长吁短叹,唉哟妈呀,好撑,好撑……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还应景似的地蹬两下,装地自己一副被撑死的模样。
李博阳被逗得发笑,抽了他屁股两下,见人翻白眼吐舌头作死的模样,简直无语了。
午后的时光悠闲温暖,难得有一日不回家在学校度过,张静北半趴在李博阳身上,指尖轻捻着他软软的耳垂,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不过想起在做帐时发现支出与进账的疑虑之处还是忍不住提了提。
李博阳伸手轻抚着少年薄薄的眼皮,眸色倏地幽深加剧,语调却更加散漫轻快起来,他拖长着音‘啊’了一声,等了半会儿也没见着怎么解释,只是不轻不重地点了句,我拿去投资了。
至于投资了啥,李博阳没说,张静北眨眨眼皮,懒得去问,不过心里却暗暗点头地确信自己猜测的没错。
上辈子李博阳的事业如日中天,哪怕没有沈家的扶持他也照样拿做出极大的成绩,手下主要发展重心是在第二工业这个区域,不过鲜为人知的是,李博阳的野心一直在农业方面,若不是因为上辈子张静北和李博阳走到了那种关系、那种地步,他也不会了解到李博阳对这方面民生的过度关注,现在想想,从电脑上那份勾勒明显、条理分明的报表上就能很清楚地看出李博阳的野心。
毕竟,李氏家族的发展重心是第二工业,但李博阳的野心显然不仅如此。
不过……张静北轻轻翻了个身,手指摩挲片刻便已有了主意,也许,他该好好关注下其他行业的发展才行,仅仅只是目前这样的实力,他还太弱了些。同类之间的你争我赶,并不是只有李博阳才会有这种紧迫感,是个男人都不会愿意让伴侣把自己给比下去。
这边说着便转到张大姑那边的动静去。
和张静北的预想不差分厘,果然张大姑带着弗兰克出现在杏杨镇的时候,引起了杏杨镇许多长辈的广大关注,要知道自张大姑离婚以来,镇上可是有不少老人看好她以后的夫婿,那是一有空就见缝插针地上门来保媒,哪怕张大姑的年纪比自家侄子、堂弟都要大几岁,只凭张鸿雁的身家、外貌和财气,她们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何况都是杏杨镇出来的孩子,你我之间知根知底,张鸿雁什么人,她们都看在眼里,哪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是张大姑一直单着也没个什么动静,对那些三姑六婆的种种介绍之举反应平平,久了大家也就淡了这心思,却还依旧支着耳朵默默观望,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张大姑想再找个男人成家什么的,好歹暗里留一手有备无患,哪成想隔年张大姑就给弄出个外国货给带回来了,这可真是……啧,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张奶奶年数越上,满头的乌发也渐渐掺杂了三三两两的雪色头发,缕缕斑驳间倒是让她看起来更加慈祥了些,只是人这一上年纪,那身子骨也就慢慢弱了下去,这有大半年没见着自家大女儿,张奶奶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反应明显慢了半拍,颓颓已见老态。
张大姑被张奶奶从门口一路迎进去,等着晚上张妈妈和张爸爸都从港口上回来了,一家人外加弗兰克一起圆圆满满地吃了顿饭。
张奶奶老了,到点就犯困,和大女儿唠了一会儿家常,又拉着语调怪异,操着一口蹩脚口音的弗兰克明里暗里的打听,在你来我往不到二十句话的交谈间,弗兰克的老底就差不多被掏光了,至此老太太才心满意足地拍着大小伙的肩膀,一脸我看好你哟的表情,施施然回屋安歇去了。
一路奔波,张鸿雁眼底乌青显然疲惫得很,不过她还是先给弗兰克安排了客房,自己才拖沓着脚步准备回房间休息,只是在提脚出门的瞬间,她背着身喊了一声‘大山’,向来挺拔昂扬的脊背略弯,她站在原地没回头,只是低着头沉默了会儿,才低低说道,我打算过段时间让乐乐和欣欣回来上学……
张大山看不见自家大姐的表情,却依旧能从她低哑得有些失落地语气中听出她的难过和压抑,他惊疑不定地探头看了眼晃着步子慢慢悠悠往房间里走的张奶奶,想了想,却是叹口气儿,你又何必?
……妈老了。
再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等我们回家了。
张鸿雁背着身攥紧拳头,语带哽咽却愈发坚决,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可以有许多许多的遗憾,但是唯有这点她不想让自己错过。
一时,室内室外都是沉默。
亲人的老去,年华的流逝总是让人感概又无奈,张鸿雁一直放任着自己在商海里起起伏伏漂流四方,纵容着自己朝着愈渐外扩的世界里生出更多的野心,只因为她知道始终有这么一个人,在那个温暖的家里牵着绳子的一头,而另一头则紧紧牢牢地系在她的心上,不迷失也不胆怯,家人给了她最大的包容。
只是一夜沉寂,第二天张鸿雁便恢复了神,拉着弗兰克在家好好陪着张奶奶住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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