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坷。如果我爱他,我应该反射性的扑在他身上,比任何都快的扑在他身上。”他清冽地笑:“电影小说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想到自己实际上并不爱欧阳坷,众享的心里一阵刺痛,但他同时又似乎得到解脱般,认为自己还没有掉进幸福的旋涡。难道一切不过是幻想,太过完美以至于连个中老手的众享也被迷惑,以为自己卷入爱情风暴中。
失去欧阳坷,也许只是失去了这房间、这床、这盖起来舒服之极的绒毛被、还有许许多多致的玩具……….
那我何必如此惊慌失措?那我何必日日在痛苦中度过,想着悲惨的将来,也许被欧阳坷抛弃之后,只会醉上三日,醒来之日,就如大梦一场般。
惊疑不定,心内乱纷纷之际,下巴被人挑了起来。
众享蹙眉,认识喻棱这么久,从没有看过他如此粗暴,仿佛要把下巴捏碎般生疼。
喻棱迫众享仰头看他,慢慢弯腰移近,直到两个鼻尖快要触碰到的地步。他对众享严肃地沈声说:“众享,象你这么心思漂浮不定、软弱无能的人,只会让爱上你的人痛苦。”
众享直直望入他幽黑眼睛深处,看他的坚毅和忠诚。
无言。
“自卑多疑的人,不值得被大少爷所爱。你再自寻烦恼,终有一天,他会受不了。”喻棱肯定的语气让众享浑身轻颤:“到那个时候,他不会再望你一眼。”
喻棱手指一放,松开小巧嫩滑的下巴,让众享失去支撑似的软倒床上。
第八章
喻棱的话并没有错,众享心里明白。
所有的痛苦,也许只不过源自,我不够坚强的心。
欧阳坷,你痛苦吗?为我而痛苦吗?
今日,众享又出门。迎着门外的灿烂的阳光,在欧阳坷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临行前,欧阳坷问:“要我陪你吗?我好象很少陪你逛街。”
众享笑笑:“坷,我要给你一份礼物。”他神秘地眨眨眼。“等我。”
浅草已枯黄在脚下,一路远远望去,如两条伏在路旁蜿蜒到天边的毛毯。
众享想去找度飞,有一个问题想问度飞。
在路上,他遇到另一个人。
车就停在自己面前,驾车人一脸惊喜。
“众享,是你?”年轻的脸上有着见惯的生意人的明,眸子中却真带着高兴。
众享停步,轻轻颌首。
“哦,宝石公子。”
出身珠宝世家的李为令总被众享称为宝石公子,是众多恩客中比较斯文有礼的一个。
“好久不见,凡间似乎再也不是你的落脚地。”
“我从来就没有落脚地。”众享苦笑。轻轻敲敲李为令的新车,似乎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我有一个问题,也许你可以帮忙。”
………………………….。
从李为令的地方出来,众享约了度飞,到那家温馨的的咖啡馆见面。
惬意地坐下,对面久等的度飞笑眯眯。
“要一杯咖啡好吗?”
众享点点头,望着度飞,忽然失笑:“我发现你总是兴致勃勃,度飞。”
“不对,是甜蜜蜜。”度飞边说边对远处的情人露齿一笑。他问:“今天怎么会有空约我出来喝咖啡。”
“只是想看看幸福的样子。”
“幸福的样子?”
众享噗嗤一下笑出来:“就是象你这个样子。”
度飞忽然呆了眼,让众享不知所措地了笑容。
许久,度飞摇着头啧啧有声:“众享,你笑起来好漂亮。你真心的笑容真是没得比,谁也比不上的好看。”
“别胡说八道。”众享板起脸,让度飞吓得住了嘴。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好不尴尬。
众享抿着唇,想了很久才轻轻开口:“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度飞望着众享,却没有插嘴。
“我为他准备了一件礼物。”众享似乎在回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随后又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可是我不想用他的钱,我想自己买。所以,我只好换。”
度飞幽幽地问:“用你自己换吗?”
众享吃了一惊,抬起头,睫毛颤动着直视度飞。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猜的。”度飞笑了起来,这番的笑容带上落寞:“这样的事情,我也曾经想做,用最习惯的方式去得到东西。可是这样的礼物放在情人身上,总是一看见就会心虚。”
“是吗?”众享淡淡地开口,淡淡地笑。
度飞坐直身子,认真的说:“众享,你想毁了自己,是吗?”他握着众享的手,诚挚地说:“众享,这样是不对的。”
众享呆了一呆,轻轻露出唇边的酒窝。
他说:“世界上不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度飞不赞同地蹙眉:“众享,你不相信幸福。”
众享苦笑。“是的,我不相信……..”
同一时间,欧阳坷冷冷对着面前凌乱铺在茶几上的照片。
“你要怎么办?”欧阳曙瞪着牛一样的眼睛,指着一张张众享与李为令的亲密罪证。
“只是亲吻而已。”
欧阳曙不可思议地摇头,暴跳:“他天生淫荡,你不可以让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我给他一次机会。”
“坷,”欧阳曙认真地说,带着长辈的焦虑和担心:“他会让你伤心,会毁了你。”
“他不会!”象心被人戳了一下,欧阳坷猛得涨红了脖子,狂风一样将所有照片扫到地上。“我爱他。”他气嘘喘喘地安慰自己。
“你爱他,他就爱你?”刻薄的语气,尖锐的刺在欧阳坷耳膜上:“你父亲死去的时候,最伤心的,就是背叛他的人,居然是徐天强。坷,他不值得你爱。”
“他值…….”
偌大的房间弄得象个惨败后的战场,欧阳坷呆站窗边,不望一地的猥亵相片。
喻棱悄悄进来,环视房中一圈,又悄悄退出去。
“喻棱…….”欧阳坷叫住喻棱,声音中说不出的累:“我还能坚持多久?”
喻棱站住,不发一言。
欧阳坷问:“我还能爱多久?”他眼中竟然也有震动的水波,在众享面前沉着自信,可以撑住天的气势终于露出不为人知的些微动摇。“众享……….我爱众享。可是他的心,总是被阴暗缠绕。我在孤军作战,我好累。”
“他只是害怕,这不能怪他。”喻棱说。
“他在尽力毁掉自己,你看这一地的照片!”欧阳坷霍地转身,指着一地的凌乱,瞪着隐藏几丝惊惶的眼睛:“他要把我们的爱情毁掉……..”
“少爷。”喻棱的话象棒子砸在欧阳坷逸出汗珠的头上:“没有你的爱,众享必死无疑。”
众享必死无疑….必死无疑………
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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