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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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甚么不该他知晓之事。”
第86章承其三十八
正月初六当日,韩二夫人离开后不久,萧月白与颜便匆匆用过早膳,出了门去。
韩二夫人正月初一那日已向大理寺报过案,是以,俩人径直去了大理寺,到大理寺之时,接手韩莳被刺案的孟愈正审着旁的案子,无暇与他们会面,他们便只得在偏厅等候。
俩人各自落座,片刻后,一小厮端了一壶霍山黄芽出来,为俩人各倒了一盏,便退下了。
俩人自顾自饮着,一时无话。
萧月白越过袅袅白气,凝视着颜的面容,颜一副喜怒难辨、目无下尘的模样,一如寻常,只他的面色却较寻常苍白些,低垂的眉眼不知怎地透出隐秘的惨然来。
颜与韩莳自小亲厚,颜幼年之时曾受尽欺辱,据闻只有韩莳一人曾为颜出过头,纵然颜对韩莳无半点情愫,但于颜而言,韩莳亦是极为紧要之人,死不得。
且韩莳是被颜冷言赶走之后出的事,颜定然为此自责不已。
萧月白见四下无人,低声唤了一声:“阿。”
颜恍若未闻,直到萧月白又唤了一声,他才怔怔地抬起首来,朝着萧月白问道:“先生,何事?”
萧月白柔声笑道:“无事,我不过是想唤你一声罢了。”
颜忽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探过一只左手来,覆在萧月白端着霍山黄芽的手上,双目蒙上了少许湿意,启唇道:“先生,我有些冷。”
颜的手温热,半点不冷,但他却以泫然欲泣的神情向自己索取温暖,是因韩莳之故罢。
萧月白亦放下了茶盏来,将颜的左手拢在了掌心,好生抚慰。
茶盏既去,漫在萧月白眼前的袅袅白气便远去了些,颜的神情登时更为清晰苍白的面颊、水汽泛滥的双目以及半咬的唇瓣。
“阿……”萧月白低叹一声,将颜的另一只手也捉进了自己手中。
颜任由萧月白拢着自己的一双手,少时,低喃着道:“行之不会死,我定然会救活行之,也定然会查清是谁要害行之。”
萧月白颔首道:“你既要救韩莳,韩莳自然不会死,真相也必然会水落石出。”
说罢,萧月白不知该如何言语,抿着嘴唇,望住了颜。
颜像是对自己方才所言没甚么把握,头颅愈发低垂,少顷,萧月白已能窥见他从衣襟处透露出来的一段雪白细腻的后颈。
萧月白扫过身侧茶几上的那两盏霍山黄芽,而后腾出右手来,只以左手拢着颜的一双手,紧接着,他以右手端起霍山黄芽饮了一大口,不去咽下,却是含在口中,他的右手即刻放下了霍山黄芽,转而覆上了颜的后颈,又从后颈一路抚过毛茸茸的后脑勺、柔软的额发、饱满的额头、直挺的鼻梁、秀气的鼻尖、发白的唇瓣、小巧的下颌,末了,他挑起下颌,逼得颜仰首望着他。
颜仰首凝望着萧月白,软声道:“先生,你是要吻我么?”
萧月白一语不发,压下唇去,以舌尖挑开了颜的唇瓣,又轻轻地敲打着齿列,诱哄颜将其松开。
颜乖巧地松开了齿列,下一瞬,一口温热的霍山黄芽被渡了进来,他猝不及防之下,岔了气,不住咳嗽起来。
这咳嗽倒是使得颜的面颊添了不少人色,再无适才的苍白。
萧月白的左手仍是拢着颜的一双手,右手轻拍着颜的背脊为他顺气。
一口霍山黄芽混着萧月白的气息滑过咽喉,落入腹中,甚为暖和,这热度霎时蔓遍颜的每一寸皮肉,使得他原本发紧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
他止住了咳嗽,缓过气来:“先生是要安慰我么?”
萧月白不答反问:“阿,你想要我安慰你么?”
“想。”颜坦率地道,“那先生再喂我一口罢。”
萧月白依言又喂了一口霍山黄芽与颜,颜将霍山黄芽全数咽下了,而后将一双手从萧月白手中抽了出来,笑道:“先生,我已不冷了,多谢先生。”
颜虽然露出了笑容来,但这笑容却是勉强至极,萧月白以指尖点在了颜的唇角,一双桃花眼盯住了颜端丽雅致的眉眼,一字一字地道:“阿,你在我面前无须勉强自己,若非发自内心,便不要笑了。”
“我怕先生担心我。”颜敛了笑容,“但我确实已不冷了,从先生口中渡来的霍山黄芽很暖和,先生的手也很暖和,倘若不是你我身在这大理寺,我直想赖在先生怀里不起来,更想让先生再喂我几口霍山黄芽。”
“那便好……”萧月白方吐出三个字来,却闻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多时,孟愈行至俩人身侧,行礼道:“大理寺少卿孟愈见过二殿下,萧先生。”
孟愈生得一副好相貌,一身官袍将他衬得愈加俊美,又平添清高洁净之感。
萧月白与颜皆是初见孟愈,萧月白一介平民,大理寺少卿则为正四品,故而起得身来,恭声行礼道:“见过孟大人。”
孟愈与萧月白年岁相仿,萧月白三元及第之时,孟愈却不过是过了会试,萧月白之名于一众仕而言着实是如雷贯耳,孟愈又听闻萧月白不但满腹才学,姿容更是出众,今日一见当真不假。
孟愈摆摆手道:“萧先生客气了,你且坐下罢。”
颜觉察到孟愈正细细打量着萧月白,心下陡生不快,面上却是不露,只淡淡地道:“孟大人,韩莳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韩莳被刺之时,四下无人,近处也无凶器,凶手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未留下,初一那日落着雪,怕是就算有线索,也被雪掩埋了罢,韩莳又是昏迷不醒,这案件甚为棘手。”孟愈蹙眉道,“奇的是在集市打铁的王铁匠今晨却前来投案自首,他道初一那日自己与妻子余氏生了口角,一气之下摔门而出,路过一酒肆之时买了一壶烈酒,喝得半醉之时,韩莳一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他一时昏了头,用从家里带出来的匕首刺了韩莳两刀。”
萧月白问询道:“那王铁匠投案之时,可带了凶器来?”
孟愈答道:“带了,乃是一把堪堪打好的匕首,我适才已差人去对比过韩莳的伤处了,那把匕首确是凶器无误。”
萧月白再问:“那王铁匠素日为人如何?”
孟愈思索着道:“那王铁匠素来好酒,终日喝得酩酊大醉,他的妻子余氏时常为此与王铁匠闹,但那王铁匠脾气虽然算不得好,可莫要说杀人了,连人都未打过。”
萧月白饮了一口霍山黄芽,不紧不缓地道:“今日是正月初六,案发那日是正月初一,王铁匠倘若当真有自首的心思,为何要耽搁这许多功夫?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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