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四句话:志气功业在朝朝,今将酒色不胜饶,若见金鸡报君语,钱财福禄与君招。
梁悦似懂非懂,说:“请师父明示。”
明净说:“从签上看,令尊的病,近日难愈,非但难愈,恐有加剧之势。”
梁悦脸一白,说:“但是,这是中吉,有个吉字啊!”
明净颔首,说:“吉是吉家业财运,并非疾病。”
梁悦呆呆说不出来话。佟西言连忙恳求:“请您给个破解法,医院里千把号人可都盼着梁院长醒呢!”
明净似是叹息,说:“凡是俱要顺其自然,守常乃大吉。”
说完了,抬起眼皮看他,眼神让佟西言不安起来。
“施主,你有难将近。”
佟西言啊的一声,说:“师父,我这一难刚化解,前面还有什么难?”
明净说:“流年不利,命犯小人,年内难得太平。”
佟西言看看失魂落魄的梁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请师父指点!”
明净似乎不愿多说,只言:“自有贵人相助。”
临走时,梁悦让佟西言把带来的一刀纸包放功德箱上,明净送到门口,宽慰他:“签上虽求不得疾病安康,倒也显示家宅平安,令尊与佛有缘,又是吉人福相,无须多扰,定能化险为夷。”
梁悦点了个头。
山边乌云滚滚,风起落叶飞,似有雷雨来。下山的路有些滑,佟西言想着和尚的话,心不在焉,差点滑跤。梁悦倒是走得稳,而且越走越快,几步跑回车内,乒的一下摔上了车门。
佟西言跟着进去,看他沉默不语,与来时面色很大不同,恐怕他失了信心,便说:“这种东西就是迷信的,别当真了。”
梁悦不说话。佟西言摇头,开车离开。
车子弯进市区,佟西言到一条短消息,是田蓉发过来的,问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他接口夜班回绝了,不确定是否有爱人的能力,还是不要随便给人假信号。
送梁悦到医院以后,刑墨雷的车正好驶出医院,两辆车交错而过,刑墨雷叼着烟扭头看他,他的车里还是一样坐着柳青。那一瞬间佟西言有一种骂人的冲动,他很想去撞刑墨雷的车,问他,你得瑟什么劲?!
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靠路边停了很久,自嘲地笑了笑,掏电话准备打给刑少驹。早上女儿不肯跟他回母亲那里,时间又来不及,正好刑少驹说他今天休息,他想带早早出去玩,佟西言再怎么不同意,可女儿吊在人身上不肯下地呢,只好允了。
在麦当劳与他们汇合,佟早早一脸番茄酱在儿童乐园里钻来钻去,很快就统领了一干小不点,很得意的冲刑少驹挤眼睛。刑少驹托着腮帮子痴笑着看她,连佟西言走到跟前了都没发现。
佟西言顺着他的眼神看女儿,用手指敲桌面,引得刑少驹看他:“佟叔。”
“她才五岁。”佟西言满面冰霜。
刑少驹一下没明白过来佟西言的意思,好几秒钟,才喷笑。
佟早早欢快的跑过来抱父亲大腿:“爸爸!”
佟西言擦掉她脸上的污物,不理会疯笑的刑少驹,带女儿去洗手间洗手。
刑少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突然嘎的一下硬生生止住,门口进来的那两个人,女的优雅秀美,男的挺拔英武,看起来很养眼。刑少驹使劲眨眼睛看,没错,那是他的父亲大人。
不会吧,外面下雪了吗?他五十岁的父亲带着这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小姑娘来吃麦当劳?!
没有太多时间震惊,眼角瞟到佟西言拉着女儿走过来,刑少驹连忙换了个位置,让佟西言背对着他们。
“怎么了?”佟西言看他脸色不对。
刑少驹头摇得像打寒战,见早早左顾右盼,连忙蘸了两根薯条塞她嘴里。
佟西言皱眉看了他一眼,拿起汉堡塞嘴里嚼。
柳青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刑墨雷的手臂,在窗边的位置坐下了,笑得很满足,她没有看到他们。但刑墨雷看到了。父子俩的眼神撞了个正着,然后都慌忙躲开了,两个人都有点狼狈。
刑墨雷再看儿子对面那对父女,有点坐不住了,怎么会这样巧,早知道就不该走神让柳青钻了空子,他可从来没想到这种地方来吃晚饭过。
刑少驹一看父亲的神色跟偷情被逮着似的,大概有数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叹,老爸,虽然你动不动就毒打我,不过好歹我们父子一场,我就看在老妈的面上,帮你一次吧。
“佟叔,别吃这垃圾食品了,我突然想起来,我有张‘秀色’的现金券快要过期了,咱过去吧,我留着也是浪。”他热情的说。
佟西言缓缓擦着手,抬头看他,说:“我吃完了你才说?”
“啊呀,不要紧的,去那边吃甜品嘛!那边的冰激凌很有名的,早早吃不吃冰激凌?”
佟早早大幅度点头:“吃!”
刑少驹忙不迭抱起她,催促佟西言:“佟叔,快点,过了八点人就不让用券了!”
佟西言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但女儿的催促声让他没有多想,拎包走人。
刑墨雷看着三个人离开位置朝门口走,才松了一口气。可没等他这口气透完,柳青突然站了起来,去大门边的架子上拿吸管。跟三个人撞了个正着。
“佟医生。”柳青打招呼,巧笑倩兮。
佟西言一愣,说:“好……”转而扫视全场,果不其然,与刑墨雷眼神相对。
刑少驹默默哀叹,完了。
佟早早还在嚷嚷要吃冰激凌。柳青邀请说:“一起过去坐会儿吧?给早早买个冰激凌。”
佟西言笑了笑,说:“不了,还有事,再见。”
“那,再见。”柳青怪可爱的招了招手,回位置去。
佟西言淡淡扫了一眼刑少驹,什么都明白了,说:“做什么?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你爸爸在学习怎么谈恋爱,这位就是你的预备后妈。”
刑少驹再一次看向那年轻的身影,下巴差点掉了。
35
仍然没有人告诉他真相,第二次院周会上孙副看梁悦的样子就知道了。只字不提扶正的事,连下周省里的质控检查,也说自己不便迎接那些领导,要孙副代劳。
散会后梁悦先回了办公室。孙副直接找上两位担大任的主任,质问为什么没有跟梁悦谈,结果两位主任干脆抵死不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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