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诛心非本意

分卷阅读16

去上学了
第25章江湖夜雨十年灯(13)
竹林尽头是一堵墙。
“父亲,该往哪里走。”梵以道。
“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梵敏忠念了个诀,墙的下方豁然开启了一道石门。
“无悲教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狭小荒芜。这片土地上有许多密道,但我没办法告诉你了。等我死后,会有长老告知你。”
梵以这才注意到,老爷子脸上的异色退去了,脸色很红润,气色也很健康,这分明就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父……父亲您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好了。”梵敏忠打断儿子的话,道:“就是这里。”
“敢问梵姑娘,令尊确有何事?”在前往皇城的马车上,玉抚尘看着梵敏泫然欲泣的模样忍不住道。
这一路上那种揪心的疼痛已经侵袭而来好几次了,这让玉抚尘想起丘情所说的关于转移蛊毒之痛的一番话。
如果那话是真的,那么如今的小也会怎样?
他不敢想,却也清楚:小也在承受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痛苦。
梵敏被吓了一跳,回神后却有些恍惚:“父亲,父亲他要走了……”
走了?
这个词可以有很多意思,但放在梵敏善身上却只能有一种解释。
死亡。
其实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梵敏善一把年纪,又被魔修重创,能醒来已属不易,更不要期望他活多久了。
玉抚尘看着梵敏感伤的模样,一时失语。
是该说节哀顺变么?
他不知道。
天玄教不重生死,他不能理解这种感情。
所以玉抚尘选择什么也不说,点了点头后就不再言语。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给人一种漠然之感。梵敏本身对他忌惮,便也不敢说话。两人就无言地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轮碾压地面发出细碎声响。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对于很多事情会漠然以对,但当灾难发生到自己或自己最珍视的人身上后才能体味到其中的悲恸。
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再多的悲恸也无济于事了。
天玄山。
池秋水目光阴戾地望着皇城的方向,身边的人则有些惊恐。
“哥,你下的是……”
“是的。可那又怎样?”池秋水道:“丘情你别忘了,整个天玄山都罪有应得,他们都该为了我们失去的付出一切。”
他身边的人,俨然是本该离去的丘情。
“可那可是玉抚尘,你不是对他……”
“是啊……”池秋水喟叹一声:“我对他,早已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师兄不会死,我只会杀了白也。”
“哥!”丘情神色激动:“你是不是疯了?他们都已经死了,你做这些有何意义!白也是谁你还不知道?他死了,你以为玉抚尘会放过你么!”
“你懂什么?”池秋水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马上就要完成了,不是吗?”他看向不远处的草丛。
那里躺着一个女孩儿。她秀美的容颜一片死寂,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梦境。
“钟愿怎么办?”似乎是放弃了争执,丘情道。
“等师兄回来再弄醒她,杀了会麻烦。反正她什么也记不起了。”说着,池秋水转身回屋:“别忘了催那些人动作快点。梵敏善这个老东西,留不得。”
“好。”应了一声,丘情垂下眼睑,被袖子遮挡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个人早已不是原本的那个池秋水了,他已经在陈星延给他规划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说来也是,被盲目的情绪支配的人可能一成不变吗?
痴念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快写完了。
第26章江湖夜雨十年灯(14)
似乎是觉得马车行进速度慢,梵敏便开了缩地千里,不出一柱□□夫,皇城就近在眼前。
下了马车,梵敏吐了一口血,面如金纸。
“玉掌门请随我来吧。”
缩地千里是早已失传的仙门秘术,不想无悲教却有传承。不过这个传承也不甚令人满意,使用一次便会大折寿元和修为。
这个样子的梵敏像极了白也。
固执而顽强。为了某个目标,拼尽一切。
玉抚尘牵动了一下嘴角:“那么,请。”
“父亲?”
看着眼前的景象,梵以不由退了一步。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石屋,没有太多光亮,但地上爬行的生物却能尽眼底。
成百上千的眼镜王蛇。
梵敏忠面色如常地向前走,,那些蛇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般纷纷逃窜。不多时,路上便空无一物、畅行无阻了
“无需怕。”梵敏忠道:“只要身体里流淌着梵家正统血脉,这些蛇就会认你为主。”
他走到房间正中央的木桌边,伸手拿起其上的一个卷轴。卷轴上落了不少灰。梵敏忠将其抖了抖,也不打开,只是拿在手里。
“走吧。”他看了眼儿子。
“父,父亲这是……”
“这个是什么不重要,”范敏钟道:“以后这个石屋可以用来藏些重要的东西。皇城里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是。”梵以应了一声,但心里的疑惑却分毫不减。
比如这石屋是什么时候建造的?这么多的眼镜王蛇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无悲教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这些老爷子都不会有功夫告知自己。
梵以在看到不远处老爷子的屋子边立着的玉抚尘后心想。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玉抚尘望着缓步而来的梵敏忠,做了个辑道:“范前辈。”
“不必多礼,抚尘。先进来说吧。”
大门缓缓关上,梵以连忙扶起了梵敏。
方才她跪倒在玉抚尘身后,就没有人注意到她。
“姐,你用了缩地千里!”梵以见梵敏痛苦的脸色,惊道:“那不是禁术吗?你怎么……”
“好了,没事了。就当是为了,了却父亲最后一个执念罢……”梵敏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我们在这里守着,这里不安全。”
梵以想起竹林中的那一幕,不由戒备起来。
“抚尘,坐。”梵敏忠指了指木椅,坐在另一把上。
玉抚尘道了声谢,即刻坐下了。
“抚尘,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少疑问,”梵敏忠拿出卷轴道:“看这个吧,看完就真相大白了。”
玉抚尘迟疑了片刻,终是接过了卷轴。卷轴微微泛黄,上面还有些未被掸去的灰尘。
“这是……”
“这是你师尊六七年前交于我的,说是一旦生出变故,就交给你。但当时被陈星延知道了。好在我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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