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再不济也知道如何假装堕魔,因此都还算镇定。卫兵巡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晏重灿身上:“这个,是凡人?”
晏重灿一张小脸煞白,瑟缩在角落里,将一个被强掳过来的普通人演得活灵活现。
“我们主子就这么点爱好,好不容易回家,您高抬贵手放了他吧。一个凡人,能做什么?”三元拿出几块上品灵石塞到他手里。
“哼。”卫兵掂量掂量手中的灵石,态度好了一些“最近闹得厉害,你们都老实一点,下次再带外人进来,一概严刑处置。”
三元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说着,卫兵刚要放行,一个人却蓦地止住了他的动作,“慢着,你们主子呢?把脸转过来。”
众人立时心头一跳,司决在大桑天城知名度还是不低的,毕竟是他们举荐出来的裁决者首领。三元刚要说些什么糊弄过去,司决就缓缓转过了身,“有事?”
卫兵被他一身煞气吓得一颤,虽然觉得他熟悉,惊悚下却是没想起来是谁,只以为是城里哪个大人物,脸上瞬时堆上了笑:“没什么,您请进,请进。”
直到马车走远了,他还迷糊地看着残影,嘀咕道:“到底是谁呢……”
他们进城后,裁决者们便悄悄分散开,进行自己的任务。司决则和晏重灿、五杉两人躲到了城主府附近,等待着三元的信号。
因为局势混乱,城中管得甚严,三元和大桑天城的裁决者碰上面后,等了几个时辰才等到时机兴风作浪。
直到看见天际的一道红光,司决才动身。
晏重灿自己冲破了身上的禁制,运转了片刻灵力,跟着他的身影跃入城主府。大半兵力被三元等人强行拉走,为他们打开了一个足够大的防卫缺口,路上有个动作慢的侍卫见着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喊就被融入黑暗的五杉一刀致命。
他们照着地图潜入别院,一路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其后又等了许久,五杉露出紧张的表情,用嘴型示意:“城主过来了。”
三人严阵以待,正要动手,天际终于又闪过一道红光,只听不远处一个侍卫急急忙忙跑来:“城主,鲻曜城的使者已经到了,正在主殿等待。”
果然,城主脚步一转就又回了身。少了个大敌,晏重灿长长出了口气。
确认别院防备空虚,城主也无暇顾及后,司决点点头,持剑飘入了内间。
三两招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一个端药的仆人,他接过碗,光明正大地推门而入。
“我身体已无大碍,退下吧。”听见声音,床上的人头也不回,随意地摆了摆手。
“我倒觉得你命不久矣,还是喝了药的好。”
伴着冷声,一碗药扑头盖脸地飞到了床头。
陈延顷一惊,反射性地挡住,药水淅淅沥沥地落在地毯上,燃起一股白烟。
“司首领?”他手忙脚乱爬下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的事实“你伙同杀我儿的凶手,强开我府传送阵的罪我还没向你讨,你竟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说罢,他更是气极,“司首领,我对你可谓是毕恭毕敬,有求必应,你还有良心么?你你你……”
看出他心境在连番打击后已然极其不稳,司决唇角勾出一道讽刺的弧度:“陈城主,谁不知你觊觎裁决者已久,仅我在狼霄城半个月时间,你就杀了数十个我的人,还借此嫁祸鲻曜城,你当真以为我信?”
陈延顷心神剧震,深吸一口气才没抽过去,抬起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明明知道自己派人对他下手,却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和自己交往半个月,并且堂堂狼霄城城主对他如此恭敬,都不能令他松懈心神,陈延顷第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首领不是好惹的。
“就,就算如此,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陈延顷指了他半天才冷静下来。他的伤已经快好全了,此时又身处大桑天城的中心,城主已经说好了会保护他,就一个司决,和他带来的小猫两三只,不可能能杀得了自己。
思及至此,他倒是蓦地有了几分当初的从容气度:“你现在手,我还能既往不咎。虽然不知你是被谁灌了迷魂汤,胆敢来刺杀我,但你应该明白,本尊早已是虚境修为,十个你,也不是本尊的对手。”
剑气快得惊人,刹那间便划破了他的衣袍,司决睥睨着他:“拔剑。”
“找死!”
陈延顷大怒,一把剑自他心口铮然飞出,威严的灵力充斥整个别院,上好灵木制作的家具在他拔剑的瞬间尽皆粉碎。
藏在暗处的晏重灿险些吐出血来,五杉闪到他身前,扛住了大部分压力。他已是化神境界,是司决常带在身边的,颇得几分司决的真传,对待威压还算驾轻就熟。
这边的动静极大,两人缠斗产生的震荡整个主城都能感觉到,五杉一边支撑着一边暗暗祈祷:“四允,争点气,一定要把城主拖住啊。”
那边三元和九肃已带着手下把城主府的大部分兵力都引去了野外,再用阵法将他们困住,用尽全身灵力维持着。而四允也已扮成鲻曜城的妖修,正和城主推心置腹。大桑天城的城主是个不折不扣的魔修,即他只有恶,不存一丝善意,做事随时可以反悔,更不在乎别人的生死。此刻,他听着四允信口说来的前景,心中大感兴趣,自是对陈延顷少了几分关心。
那陈延顷虽然给了他一点好处,但在他看来也不痛不痒没什么意思,于是就算察觉到了他好像出了事,也只是随便派了几个侍卫过去看看。
五杉游走在黑暗间,如鱼得水地杀着前来探看的侍卫,晏重灿则一直在设下禁制,企图削弱这场打斗的动静,百八十个禁制叠下来,倒真的抑制住了灵力的溢出。
“呼……”陈延顷的汗水一直流入眼里,趁着格挡的空隙重重呼吸。越打他便越惊骇,多少年了,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他可以用自己受了伤来当做借口,只是他心里也明白,他的伤早已无碍。
他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杀招,一剑一剑,毫不留情,毫不犹豫,偏偏每一剑都不多余,直往他的命门刺去。
一息就是百剑,这般长久的打斗,他的速度竟没有一丝丝的减少。
他已经喘了许久气,而司决连呼吸都没有动摇过。
陈延顷的战意早已减弱。
司决目露了然。陈延顷自以为消耗战自己会占便宜,却是当局者迷,不知自己的心境根本支撑不了长久的打斗。他的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已经忘了亡命之人是怎么出招的。
而他,却一刻都不曾忘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剑,是哪里学的?”
被他生生逼退几步,陈延顷手里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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