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修观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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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令大部队先传送到鲻曜城,再传到拥华城。他自己府内的巨型传送阵士兵们无法承受,也学不会,必定是留在战中当做锐部队突袭使用。
“狗咬狗,急什么。”皇帝眼中闪过蔑色,他巴不得那三城都打作一团,让他坐等渔翁之利。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妄想的时候,他定定心神看向谢:“我听闻你已然升凡了。”
“是。”
“既如此,你可愿入宫?”
谢却是思考都没有便拒绝了:“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我在黄沙之域修心多年,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无法心为陛下效力了。”
“你还在为当初的事责怪拥华城么?”
谢面色如常:“不敢。”
“便是怪,也无妨。”皇帝的神色同样高深莫测“我愿意见你们,也是因为你已是升凡之人,将来若拥华城有难,还望你们能够援手。”
“一定。”谢依然是不假思索。
晏重灿顿了顿,便也跟着道:“我们会的。”
听到想要的答案,皇帝满意地扬唇笑了笑,“好了,你们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谢有条不紊地捡重点说了一通,皇帝这下面色凝重了一些,手指把玩着茶杯,语气微冷:“哦?想见我的国师?”
“还望陛下成全。”晏重灿站起身来,同着司决向他郑重行礼。
“不用紧张,”皇帝似笑非笑“想见便去见吧,只是国师愿不愿意见你们,我可管不了了。”
听到这话,他们皆是松了口气,再次行了个礼,转身退下。
第56章第五十六章
国师住得偏僻,朴素的院落与金碧辉煌的宫殿们格格不入,就如一只灰麻雀闯进了凤凰窝,便只好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里。但这也胜在清净,皇宫重地能开辟出一座如同山间小居般的住所其实并不容易。
白石小路点缀在花圃中,远远地便能看见栅栏外栽了许多果树,一个棉袍童子正蹲在树下捡果子,时不时哼两句歌,观其模样和宫内其他死气沉沉的仆从更是不一样。
捡了满怀果子,童子高兴地起身,刚要推门而入,就见几个生人缓缓行来,竟是差点惊掉了下巴,哆哆嗦嗦地喊道:“国,国师,有客人来了!”
他们这地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生人,平日吃穿用度都是自给自足。国师喜欢栽花种草,后院的田地也都是他自己打理,也就是不会织布,年末才让宫中送些衣物来而已。能寻到他们家的人,都是皇帝允许的贵人,童子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一行人有什么稀奇。
国师似乎是刚侍弄完田地,裤腿卷至膝盖上,真真的满腿泥点子,听到消息碎步跑来,看着栅栏外站着的三个人,也是愣了一瞬,“你们是何人?”
晏重灿想过无数种国师的模样,此刻看着他脸上的泥点,蓦然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恭顺道:“晚辈冒昧前来,着实打扰。只是事关重大,可否进屋一叙?”
“罢……”他挠挠头,还是答应了“纸儿,带客人进屋。”
等他们喝完一壶茶,把自己拾干净的国师才施施然走了出来,他们此时才看清楚他的样貌。他身量不高,很瘦,长相亦是朴实,只有一双眼,光深藏,通透智慧,倒像是点睛之笔,将一副白纸点得满是光辉了。
随意搬了张凳子,他便坐了下来,还挥手让纸儿拿点吃食,把人支走了,他面色一沉:“一个升凡者,两个修真者,找我这避世者有什么事?”
说罢,看他们还很是拘谨,他又稍缓表情,道:“我的禁制,无人能开,说便是了。”
晏重灿点点头,沉默几息,郑重道:“不瞒前辈,我们是由开荒者的故土而来。”
话音刚落,国师手中的茶杯竟是被他轰然捏碎,跌落的瓷片叮叮当当,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你……你们……”
“前辈……”晏重灿看出他的震惊中还含着一丝怯意,不禁柔声将他唤回现实,条理分明地从头说起。
谢也是第一次听这些事,除却好奇外更多的还是感动,他本以为自己带他们来了后走开避嫌就是,没想到晏重灿却视他如自己人,此般秘密也能令自己知晓。不过……他知道也仅是知道罢了,于他也没有更多的意义。
国师面沉如水地听着,仅从神态却是无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待听到惊雷天鹰已身陨,才终于露出一丝怆然来。
“神族尽陨,辉煌皆散,悲哉……”
晏重灿笑道:“金虚圣雀尚在,惊雷天鹰的传承也已结束,前辈不必过于神伤。
“灭世之危我曾见过,为此我们颠沛流离,如丧家之犬般被赶出故乡。我本已忘却前尘,天道却还不愿放过我,神遗之民,终归也只是遗民罢了。”
晏重灿心下一冷,正要劝慰,就听司决道:“天道指引,必有其理。”
“哈哈哈哈哈……当初因天理将我等抛弃,现在又因天理要我等援手,这是哪来的天理?”
“……前辈你……”
国师哼声道:“闭嘴。”
司决冷然起身:“告辞。”
晏重灿:“???”
显然国师也被他惊着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你这是干嘛?”晏重灿扯着他的衣袖传音。
司决没有回答。
剑气凛然,以准又霸道的力量斩破屋中禁制,连同国师的身躯,一切都在他的剑下化为齑粉。
这时他才启唇:“一缕神魂不配当此重任,若前辈执意如此,我们大可另寻别路。”
晏重灿和谢已经瞠目结舌。
而司决已经转身欲走。
一道如雷的声音霎时响彻耳际:“你既能看穿我的分身,便值得我亲自一见,留步罢。”
直到此时,司决才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安抚地拍拍晏重灿的肩膀:“无事了。”
难不成……他刚才其实是因为“闭嘴”两个字在帮自己讨回场子?晏重灿眨眨眼,心里有些甜又有些哭笑不得。
司决回身后,方才被长剑斩破的房屋又重新构筑了起来,就连桌上剥开的果壳也没落下,一点点回归原样,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很好。”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桌前,对着司决说道。
他和方才的分|身长得一模一样,但威压却截然不同,晏重灿被他压制得心口发堵,半晌才缓过来。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也终于理解了皇帝当时为什么说国师愿不愿意见他们,他也管不了。
“你是如何发现的?”国师又问。
“以心魔炼作分身,前辈好手段。”
“你竟连这也能看出来?”他现在是真的惊讶了“我倒不知故土还能有你这样的人物,不枉我为你结束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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