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我和方圆下个月要结婚了。”
纪译:“……”
说起方圆和沈栎这事儿,纪译简直瞎操心。
几个月前沈栎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和之前相亲的姑娘谈恋爱了。纪译一直小心翼翼地想告诉方圆这个噩耗。但无奈小时候留下来的阴影实在太大,迟迟没敢说出口。
直到某天晚上,徐杳然和沈栎约了顿晚饭,纷纷在没有通知对方的情况下携伴参加了。
方球球同学和纪豆子同学,就这么在餐桌上毫无防备的打了个面对面。
看见方圆揽着沈栎胳膊的那一刻,纪译仿佛看见自己家的小白猫在春天偷摸摸地爬窗出去,又偷偷摸摸地给他搞了一窝猫崽子回来。
他坐在方圆对面,用眼神质问她: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同样怀着复杂心情的方圆根本不想和他做眼神交流,直接靠在桌沿,举着刀举着叉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睡到徐杳然了???”
纪译和沈栎:“……”
整顿饭的烤牛肉纪译只觉得他吃出了别的什么味道是恨自己小时候交友不慎,还没能及时揭竿起义的悔恨。
那天晚上,刚洗完澡的徐杳然把正准备洗澡的纪译堵在浴室门口。浴袍松散地搭在他身上,露出了结实瘦的胸膛,鬓角上还沾着水,滴在纪译鼻尖。
他低下头,呼气吐在纪译耳边,问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方圆说,是谁睡谁啊?”
于是小时候没出息,长大了更没出息的小纪老师,那晚上过得很没出息。
揣着两份请帖回家,坐在床上,纪译翻来覆去地翻看。徐杳然在电脑桌边上,回头和他说:“你看再久,上面的名字也是不会变的。”
纪译把两个爱心在手里对齐,然后放到膝盖上,叹口气说:“唉,我怎么有点嫉妒他们。”
徐杳然越过电脑,伸出手蹭蹭他的鼻尖:“怎么,纪豆子小朋友也想结婚了?”
“谁想了?你不要总是暗示我和你求婚啊。”
按灭了笔记本的电源键,徐杳然靠到椅背上说:“没有暗示你,要求也是我求求你。”
纪译对自己的地位很不满:“凭什么就你求啊,你这个想法很狭隘。”
徐杳然点点头,然后说:“谁睡,谁来。”
他还特地着重强调了“睡”的音
纪译走过去,啪地一下合上他的笔记本,低头看他:”你还是教语文的呢,整天都是睡睡睡的,你觉得合适么?能不能含蓄一点?”
徐杳然伸出长胳膊,一把揽过面前人的腰,把整个人按在自己的双腿上。
“差点忘了,昨天栗子的那笔账,还有今天白天的账,现在还要一起算。”
他一口咬上眼前的锁骨:“就现在一起睡了吧。”
第34章
「今日没买到薄荷,
我想你肯定会失望地望着我,
于是便携两盆绿萝回来,当做赔罪。
要是喜欢,我周末再去花市上,捎几两春天回家」
三月二十晴宜不期而遇
悠长的周末,纪译睁开眼,只感觉到困倦,怎么睡都睡不够的困倦。
早上被准备大清早去跑步的徐杳然弄醒,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折腾他,他软着声音认怂都没有用。衣冠禽兽四个字写的就是徐老师。
捏了捏自己发软的大腿根,妈的,明天开始他也要去跑步。
纪译赤脚走到客厅,房子里静悄悄的,禽兽还没有回家。
餐桌上摆着徐杳然前几天带回家的绿萝,本来放在阳台上,纪译怕被太阳给晒蔫了,就都移了进来。他拿着小水壶给叶子浇水,小花盆里绿油油的,没有一点儿别的颜色。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纪译一听这个敲门声就知道是徐杳然本人。只有徐老师才会这样三叩两顿地敲门,自带身份辨识的节奏。让人充分有理由怀疑徐老师是不是把自己当作了什么地下分子。
走到门边才感觉自己的脚底凉嗖嗖的,怕被骂,纪译又哒哒地跑回卧室套上拖鞋。
门外的人还在很耐心地叩门,纪译边转开门把手边说:“还天天说我,现在终于轮到你忘带钥匙了。”
优雅的妇人站在门口,挽着整齐的发髻,含笑望着他。
“……”,纪译算是知道徐杳然的敲门技术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阿…阿姨,您来了。”他见到徐妈妈一紧张,说话就打磕绊,和第一次在家长会的时候一模一样,半点长进都没有。
“诶,就你一个人在家么?”徐妈妈慈眉善目地看着他,“徐杳然呢?”
自从纪译搬到徐杳然这儿来之后,遇见他们家里人的次数不多,而且每次都是在徐杳然在场的情况下。现在突然让他一个人招架,纪译的腿肚子更软了。
他在心里又骂了十遍徐杳然禽兽。
“他早上出门了,您快进来坐吧。”纪译从鞋柜里拿出拖鞋。
一个小不点突然从徐妈妈的身后冒出来:“秋秋也要拖鞋。”
徐妈妈摸摸他的后脑勺,说:“秋秋,要有礼貌,快喊人。”
徐晟秋小朋友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小纪哥哥,然后就一溜烟地跑进房间了。
沙发太高,秋秋坐在上面脚够不着地,晃着脚东张西望。
徐妈妈拉开手提袋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纪译啊,这里有两张今天下午国际剧场的话剧票,杳然他爸爸的学生送给我们的,但我们都不爱看话剧。我想今天是周六,也许晚上你们有时间可以去看,就顺路送过来了。你喜欢么?”
纪译接过票子一看,是三十九级台阶。他看过希区柯克的电影,很喜欢,之前这场话剧在网上放票的时候他还没抢到三等票,二等座位都快接近四位数,太肉疼。
现在手里握着的是两张一等票,他小心翼翼地揣着,生怕弄皱了:“我喜欢!特别喜欢!”
“你喜欢就好。”徐妈妈笑眯眯地看着他,而后站起来对秋秋说,“好啦秋秋,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你小纪哥哥了。”
徐球球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突然看见摆在客厅地毯上的游戏机手柄,哇地一下就跑了过去。
这台游戏机本来徐杳然买来的目的,是让宁死不肯出门运动的纪译在屋子里活动一下他年轻的老筋骨。但徐老师最终无奈地发现,就算是打游戏,纪译也会选择那种靠在沙发上,连手指都不用动的类型,全凭意念打游戏。
“外婆,我不和你去百货商店了,我要在舅舅这里陪小纪哥哥玩。”球球抱着手柄满怀期待地抬头看他,“可以么,小纪哥哥?”
“陪我玩?秋秋你真的很贴心…”纪译的头都大了。
徐妈妈不同意:“等下小纪哥哥和舅舅还要去看话剧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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