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吸血鬼

分卷阅读66

容下更显得如雕如刻:“艺术家总是疯狂的,而我愿一疯到底。”
我慢慢的仰起头,望着比太阳更高远的天空的一处,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而且是爱做慈善也爱小朋友更爱大自然的超级好人。
劳尔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阖上眼,用一种带着颤抖的声音说:“好与坏都是别人定的,我只要追求我所热爱的东西就够了。”说完,他沉默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身侧。时间久到当我以为他可能已经站着睡着了正想一掌拍醒他时,他忽然睁开眼睛看向我,说:“你带照片了吗?什么时候要成品?”
老子欣慰一笑:“当然带了,今天就要!”接着,我抓起劳尔的手将伪造的两本护照放到他的手上,郑重的说:“请按着上面的照片做吧,拜托你了。”
劳尔翻开它们看了两眼,笑了:“做两张脸?”
“对~”
劳尔的家里有很多盆栽,摆在桌上、墙角、窗前,不过那些五颜六色的陶制花盆里只生着一种植物紫藤花。浅紫色的紫藤花茎长而翠,一串串碎小的花瓣坠出花盆的边缘,像挂着一串串扁扁的葡萄皮。一盆盆淡紫色的碎瓣紫藤映着粉色的墙壁,活泼中带着甜蜜,甜蜜中透着执着。
劳尔坐在置着3d打印机的桌前一脸专注地摆弄着各种工具,我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手肘顶着桌沿,两手托着腮帮开口说:“你给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做过这种面具么?”
劳尔抽空抬头瞥了我一眼,简短意赅的说:“没。”
我说:“这是个不错的生财之法,你的面具做得这么好,可以多找几个买家~当然了,这只是建议,仅供参考。”
劳尔的神情极为专注,他正在全心全意的雕琢不知是什么材料的人面模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抬头扫了我一眼,说:“我拒绝这个建议。”
“为什么?”我边问边看着他灵巧的双手不断的用裁纸刀和剪刀在剪裁一些我根本看不清楚形状且颜色怪异的古怪东西。
劳尔笑了,却不是对我,而对着他手里的物件儿:“当初我突发奇想做这些面具的时候,只是图个乐子,拿给朋友们看,他们并不觉得我做的这个有什么值得称扬的地方,还说我有空做这种恐怖的东西还不如去多画几幅画,那样更有意义。只有你……”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像要歇息似的撂下手头的工作,转脸看向我说:“只有你第一次见到我做的面具就喊着要买,吓了我一跳。”
老子耸肩一笑:“因为我看出来它的价值了。”比如犯罪的实用价值。
劳尔微笑道:“也许其他人也看出它的价值了,只是他们并不会去用,所以这种面具对他们而言就成了无用之物。”
“嗯哼。”老子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转而认真的考虑一下,咳道:“你要是和警方搭上线,这个就有销路了,销量必会直线上升~”
劳尔看看我,又拿起了刚刚放在桌上的裁纸刀,神色落寞且幽幽:“唉……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多找几个买家吗?”
我弯眼瞧他,没说话,用手势示意他解释明白。
“买家多了会出乱子的。”劳尔朝我像个孩子似的眨了眨眼,天真和老辣的神情倏然一同出现在致绝美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有的艺术品只能属于一个买家。”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看这篇文……
五一劳动节结束了,大家要更加努力的劳动啊!一起加油!
第66章第四十一章
“你说的……”我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挺有道理的。”
待他的面具做好,已经到了正午。
正午时分,天上的云好像集体罢工,从天际彻底的消失了。白亮刺眼的太阳孤零而傲然的悬在蓝天之上,炙热而灿烂,像某篇著名的诗歌里描绘的上帝之眼。
劳尔将两张薄薄的面具用一种特制的黑色塑料膜包裹起来,示意我可以带走了。之后他从工作椅上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后,揉着后颈去客厅的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
我拿起面具跟了过去。
“喝吧?”他将水递给我。
我没接,笑了笑:“你自己喝吧,我不渴。我还有事要去办。”
“那好吧。”劳尔扫了我一眼,咕咚咕咚的将水喝了,随后盯着我说:“不再聊了?现在就走?”
我淡淡的说:“已经聊的够多了。”在他做面具的当儿,我们俩从文艺复兴聊到未来主义,中间还穿插着伯格森直觉主义和老弗的神分析。他说得兴致渐浓口干舌燥,我说得千帆尽过惆怅满怀。
“那好吧。”劳尔失落的看了我一眼,致绝美的脸上又显出一股子委屈来,随后,他垂下眼慢慢的蹭到一边,手里捞起扔在角落里的遥控器开了门,闷声说:“你走吧。”
老子揣了面具入怀,二话没说,立刻抬脚出门进了下楼的电梯。
其实,劳尔这孩子我挺不想招惹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工作室里永远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那血腥味极浅极淡,人类是绝对闻不到的。老子对血味敏感,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其中掺着的,至少是三位以上人类的血。
而最诡异的是,那血味一直很新鲜,新鲜如伤口初割。
我拦了辆车,立刻开了车门坐在后座上以躲避该死的阳光。
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忽然觉得有点饿了,笑说:“先去市中心吧~”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点了火便上路了。
“诶?很热吗?我看你出了好多汗啊。”司机笑着回头看了我一眼。
阳光通过车窗照在我的脸上,让我避之不及。
“麻烦开一下冷气吧。我……”我垂下眼睛,悲伤的说,“我有温度调节障碍症。”
司机愣了一下,马上开了车上的空调。
蓝天阔阔,树影斑驳,一辆一辆,车来车往,窗外闪过一个又一个的行人,像闪过一袋又一袋的血浆。
开了一段路之后,司机说:“能告诉我具体地址吗?我怕走偏了。”
老子本来在出神的看车外风景,听他一问,只得开口说:“去酒吧。”酒吧应该有饭。
司机皱眉说:“哪个?”
“随便哪个。”地铁站的入口从窗外一闪而过。
“随便?”
老子陡然看到了窗外熟悉的广告招牌:“算了,算了,就在这里下车吧。”
“你确定?”司机伸脖四望。
“对对对。”
我正要下车,被叫住了。
“先生,你还没给钱呢。”司机拍了拍方向盘。
我犹豫片刻,从裤子里摸出三张50面额的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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