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

一个人，怎么会选择来当医生呢？是为了……他之前说喜欢的那个人吗？
柳亦明强迫自己不去想下去。
“小柳第一天见习，还习惯吗？”刘辞也下了手术台，换了衣服刷了手，问道。
“挺好的。”柳亦明眯起眼睛笑，他从小就想当医生，又碰到了他最喜欢的人，没有任何让他不喜欢的理由了。
“好，那你今天就早点回去吧。明天就跟我们一起查房。”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回办公室，刘辞穿好外套，下班了。
同屋里的女医生已经走了，刘辞走后，只剩下柳亦明和叶盛两个人。
“哥……哥！去吃饭吗？”柳亦明思索了半天，还是叫了之前最常叫的那个称呼，第一声叶盛没应，他又大点声叫了一遍，叶盛才抬起头。
“今天我爸妈来，你先去吧。”
“噢。”柳亦明低下头，他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放心，明天晚上，请你吃饭，记得把时间空出来。”叶盛说出这句，柳亦明在心里偷偷笑了，悄悄比一个剪刀手。
他就知道叶盛不会忘的，他一向说话算数。
硬生生站了一天，柳亦明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
他们大三实习住在离医院比较近的老校区，本来是两人寝的，同寝的另一个人与女朋友搬出去住了，当下只有柳亦明一个人在。
刚刚开学，还热得紧，青年人血气方刚，只不过是冲个澡，柳亦明就起了反应。
其实柳亦明的性欲并不强，他一向对感情反应迟钝，到大学又学了医，平时疲于应付大量的课业实验。
只是一碰到叶盛，就变了。
柳亦明所有的性经历都来自于叶盛。
倒不是叶盛曾经怎么过他，只是柳亦明一起反应，脑子里想着的只有叶盛一个人。他曾经甚至不知道两个男人应该如何做爱，只是单纯的硬的生疼。
后来明白自己对叶盛的感情以后，他就一直抱着一种逃避的态度，他太怕叶盛讨厌他了，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偷偷幻想一下与叶盛这样那样。
无一例外的，柳亦明都在下面，倒不是因为他天生想要做受，只是他不愿意让叶盛委身于人下，梦里，幻想中也不行。
此时，柳亦明只能认命地握住半硬的阴茎，小声喊道：“叶盛……”
今天叶盛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不是没想过会与叶盛重逢，柳亦明曾经在脑内预演过无数次他与叶盛的相遇，他甚至想过叶盛已经结婚生子，带着妻子，牵着孩子在路上与他相遇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相遇……而且听做手术的时候刘老师与叶盛聊天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什么的，柳亦明就知道了叶盛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他狠狠地舒一口堵在胸口许久的气，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坏了，恨不得叶盛一辈子都找不着对象才好。
今天叶盛与他贴得这么近，几乎都要肌肤相贴了，柳亦明不敢承认，那会儿自己就偷偷起了点反应，猛灌了大半瓶凉水，才看看抑制下欲望。
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就再也抑制不住了，欲望被无限地放大。柳亦明恍惚之间竟然觉得叶盛就在自己面前，宠溺地对他笑，一时没忍不住，呜咽着射出来，整个身子都是抖的。
他喘息着射在地板上，点点白浊顺着流动的水很快消失不见，柳亦明的心却还是乱的不行。明知道这是份没有结果的感情，他却还是要飞蛾扑火一般扑过去。
3
柳亦明捂着眼睛胡乱地抹两把自己的身体，踮着脚尖从浴室出来，好像是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真是……太羞耻了，仅仅是想着叶盛，他就没法把持。柳亦明深觉自己是个变态，还是无恶不赦的那种，把一直对自己那么好的人当做意淫的对象。
不过柳亦明白天忙了一天，又是久不经事，胡乱发泄过一回，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醒时竟是神清气爽。
过了最难熬的第一天，第二天倒是过得快了许多，也或许是因为……
此时，柳亦明正与叶盛面对面坐在一家餐厅的小包内。
柳亦明紧张得不行，很久没有跟叶盛独处过了，他能清晰地闻到叶盛身上特有的味道，一点点撩拨着他的神经。
他忍不住想去抠弄自己的手指，又想起叶盛说的话，堪堪回了手。
“您好，这是您的菜单。”这里的服务员非常礼貌，敲门进来后只送了两份菜单过来，说是点完了叫她就行。
“想吃什么？自己点？”叶盛不甚介意地把自己的那份菜单放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朝柳亦明那边靠了靠，两人由面对面改为并肩而坐。
“唔……”柳亦明还在纠结。
“没关系，随便点，说好了今天我请客。”叶盛拍拍柳亦明的肩膀，柳亦明猛地被吓了一跳，肩膀抖了抖。叶盛叹了口气。暗自告知自己不可操之过急。
柳亦明拿来笔，在上面勾画了几下，抬头问叶盛：“点了四道菜，应该够了吧？”
叶盛点头示意，随手按铃叫来了服务员。
“您好，咱们要了：干锅花菜，梅菜扣肉，蒜蓉粉丝娃娃菜，蚂蚁上树，还有两份米，没错吧？还需要别的吗？”
叶盛方才并没有自己看柳亦明点了什么，现下听到服务员报菜，一下子就笑了，含笑道：“等等，再来一个干煸秋葵，再要一打啤酒，谢谢了。”柳亦明张张嘴，刚想说自己不会喝酒，但又不想败叶盛的性子，硬生生压下这句话。
服务员一走，叶盛就搂上了柳亦明的肩膀，朝他耳边道：“你不是觉得花菜像癌细胞，从来不吃的吗？不是觉得梅菜扣肉太腻吗？怎么点的都是些我爱吃的菜啊？过了这么久还记得这么清楚？”
柳亦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傻子！”叶盛狠狠地敲一下他的脑袋，道：“道什么歉，我凶你了？”
柳亦明嗫嚅道：“没有……”他只是太害怕叶盛发现什么，怕叶盛恶心他。
“那就行，”叶盛的胳膊还搭在柳亦明的肩膀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送了一打啤酒，叶盛点头致谢，然后随手开两听，递给柳亦明一听。
“喏。”
柳亦明接过来，紧接着就咕嘟了一大口，差点被呛到。
叶盛连忙来拍柳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