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看着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前天发《梅花》诗的对象----茹韵婕。她今天的打扮很清爽,一身polo装,白色t恤黑色短裤加粉蓝网格板鞋,显得富有朝气,充满着力与美的感觉。
我一看见她就忍不住喜上眉梢。但是真要去看她的目光时不免感到一阵恐惧,要是她此刻问我为什么把含有缺爱意味的梅花诗发给她,真无以自辩。
好在她的目光清澈而温暖,并没有丝毫的严厉和不满,和之前在餐桌上的对视一样,具有勾魂摄魄的魅力。畏惧之心瞬间消失。我微笑着走近她们那群人主动热情地向她招呼道:“茹老师,你今天也要去订购家具么?”
“是的,陪我妈妈一起去。”茹老师微笑着说,眼神若盈盈秋水,同时将手自然亲切地搭在身旁一位中年妇女的肩上。这位妇女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岁,穿着白底蓝色小米格连衣裙,体态丰腴,气度雍容,一看就知道家庭条件很不错。
茹韵婕对她妈说:“妈,这位就是和我同教一个班的舒老师。”
她妈这时才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哦,你就是舒老师啊。你房子买在哪里呢?”
“桃花源小区。”我如实回答。
“这小区不错。哪一年买的?当时多少钱一个平方米?”茹老师的妈妈像许多人一样关注房价的跌涨,这份跌涨似乎可以看出买房人商业眼光的高低。
我照实作答。她夸我还是很有前瞻性的。她比我买得更早,价格涨得更多,应该是看得更远了。
不一会儿,一辆大巴就停在大家面前。家具城的老板吩咐几个领队分别清点本队成员是否到齐,如有未到的请及时电话通知。
在领队的安排下,我们一伙都上了大巴车。等了几分钟,迟到的也上了车。车子启动,直奔抚州城。
坐在车里,大多数都是女的,男的只有几个,寥若星辰。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无比开心。话题先是讨论什么家具好,再跳到人好家才好,然后有人提到邻县的一桩恶性事件,一个女子因为去当别人的小三,结果丈夫杀死情夫,然后丈夫自杀。
一个女人不守妇道,结果害死了两个男人,破碎了两个家庭。车厢里的女人们无不切齿痛恨,纷纷咒骂那个女人太下贱,声称自己如果遇到这样的小三会如何如何对待,真可谓千人千面,各有不同。有的会当街羞辱、暴打----这是最常见的处理方法,有的会找小三谈话进行说服,有的会告诉小三老公或者父母,有的会告到自己老公单位去,有的会严格管制老公经济,有的就放任不管甚至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这种种言语来看,充分表明情绪化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很可能陡然之间就变成刀锋战士或者一只老虎。
我们男士像听相声一般,听女人们的唠叨,不愿听就瞌睡。茹老师在低头看手机,对这类谈话毫无兴趣,羞于听,更羞于插嘴。
在看似争吵实则富有喜剧意味的气氛中,大巴安全抵达,在一处大商场前的停下来。
我们抬头一看,旁边的商场大门前已经支起了彩虹门,门前满地的爆竹碎纸屑,弧形门上贴着“佳美家具直销会”几个大字。
领队让我们下车,集中在一片空阔地上向大家交代了一下直销会的订购手续、展区分布、打折比例、中午集合时间地点、午餐时间地点、抽奖情况等,然后自行进场。
走过彩虹门,踏上直通大门的柔软红地毯,让顾客自然产生一种被重视的尊贵感。
进了大门,左边为抽奖区,就是临时搭建的一个小舞台,舞台上早已有主持人拿着话筒预告节目,接着一组青春美少女就登台劲舞了。动感的音乐起伏震撼着地板,震荡着空气,整个展销区都被点燃似的,每个人的心在节奏的影响下慢慢会亢奋起来。这很容易刺激顾客的购买激情。营销,充满了心理学的技术!世上许多精妙高超的技术都会令人叹服,唯有心理上的技术让人不爽,越精湛就会越使人觉得虚伪,觉得上当受骗。
右边靠墙有一排桌子,则为开发票兼投票区。
穿过这个前厅,过一道门就是展销区了。一到展销区,我们同来的人就被密集的人群挤散了。大家也不呼唤,各自看各自所要的商品。
高亢的音乐也在这回荡。一个集体舞节目完了,之后主持人报的是个人边唱边跳,激烈煽情的乐曲永无休止,冲击着每个来宾的耳膜、耳鼓。这似乎让人觉得更热闹了。
我孤独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慢慢观看。我像一条小鱼一样被急流裹挟到了沙发展区。展区比过道上的人流密度要低一些。
沙发的种类、款式真多呀!什么木沙发、皮沙发、布沙发,什么单座沙发、组合沙发、折叠沙发,看都看不过来。我想象着装修完毕后的客厅效果与现场的沙发进行比对,看哪一种最和谐匹配。木沙发太硬,即便有软垫子坐起来也不舒服;布沙发很柔软,无论坐、卧、靠都很舒适,但是易脏,易起纱线,破了不好补留下永久的伤疤特难看;真皮沙发太贵,难保养;最后选了一款高仿真皮组合沙发,皮质耐磨不易脱落起皮,而且保养简便,价格比真皮沙发便宜一半。我拍下这款沙发及标号的照片,然后挤到开票区刷卡订购。我订购发票的第二联黄票被投进了票箱,一份期待投进去,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看着一层层凌乱的票据,深感被抽到的希望渺茫。
我返回到展区,现在订购好沙发就完全清楚订购手续,知道怎样买才能获得最佳折扣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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