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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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半夜寂静的营地里突然就炸出了这样一句话,尤其是最后那掷地有声的气音,让每个人的耳畔都响过了一声惊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噗。”却是王麻子先笑出了声,只是笑过之后又不说话,眼神四下游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站在不远处的何文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瞧,也不晓得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明柯谨慎地观察了王麻子的面部表情,思考该是没什么异常之后,他出声道:“我们有何不同吗?”
何必把己身的悲惨遭遇讲出来给他人取乐,尤赤暗恨,于是咬紧了牙帮,不吭声。
“既然没什么不同,又何来可怜你们一说。”明柯淡淡笑道,“连佛都只渡有缘人,我们夫夫尚且自顾不暇,自救无门……”后面一番话却是同前一问牛头不对马嘴了,不是说给尤赤听的。
一番长篇大论后,尤赤直接晕了头,这人说了这么多,咋听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再一细细咂摸,又感觉不对劲儿,方要开口,却听耳畔有人轻声说道:“睡吧,睡吧。”于是尤赤只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困倦感,加之四肢疲软,轻易地便堕入了睡梦中,而浣衣处众人,亦是如此。
何文一直在观察王麻子,见他突然变得木呆呆的面无表情,而瘫倒在地上的浣衣处众人都失去了意识,便突然猜到了他的身份,“暗……暗土长老。”
但何文仍有些不确定,虽然他是鬼使,在阁内的地位仅次于阁主,但因着特殊的缘故,上一代阁主没来得及培养继任五使,于是现在的五使还是上一辈儿的那些人,而何文入阁以来只见过白木、墨火,便以为除此二人外,其余人都已不在这世上了,却没想到……
听到暗土二字,王麻子面上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他眼角一转,眉梢轻挑,竟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何文一眼,眼眸内流淌着说不出的婉转多情,三人愣是从其极为难看的面皮上感觉到了说不出的风情。
那眼神同他那张麻子脸太不搭调了,有种诡异的不协调感,于是明柯等人明了,这不是他的真正面容。
“你不是他,我果然等不到他了。”王麻子那样看过何文一眼后,突然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中去,眼神木呆呆的,语气也硬邦邦的,一丝感情亦无,倒是默认了自己便是暗土。
明柯不好奇这个暗土长老要等的是谁,但他心里有八分把握,那个人应该是东笪人,“长老愿意去东笪吗?”
作者有话要说:
欠你们两更,尽量今日补齐orz
有小天使还记得白木、墨火两位长老吗23333
第70章开始洗白
暗土眸光一闪,眼底有了丝说不明的情绪,那细微的变化便如冰封下的河水般不容易为人所察觉,没人能发现,也没人能猜出他在那一刻起了什么念头,众人只见他轻轻地一颔首,算是应下了。
只是应下后,暗土依旧面无表情,也不理睬他们三人了,只随意找了个地儿,随意地盘腿坐下,望着篝火堆发呆,跳跃的火苗映着他僵硬的面容,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活气,加之在这深夜时不时吹来的凄凄冷风,更觉悲凉。
“你们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何文听说过暗土长老的怪性子,也就对他没什么好奇心,反而曲大二人才是他要时刻关注的对象。
明柯理了理身上的破烂衣裳,紧了紧怀抱,叹道:“何大哥是等不及了?”
何文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今夜我本就是特地来寻你们的,曲大,不管你们潜入此地有何目的,我觉得我们大抵是能合作的。”
“自然。”明柯颔首道。
何文松了口气,继续道:“那我们何时行动?”
明柯抬首轻笑,嘴角勾起的弧度自然,偏生眼里透出丝故作的诧异来,“这般就达成一致了?”没等何文开口,他又继续说道:“也是,花算盘不在,何大哥却是个实诚的,若……”明柯顿了顿,却是没再继续说下去。谈判本该是有来有往,光是他一人说话便没意思了。
没想到这人会突然提到曲飞章,何文突然烦躁起来,“曲大,我不喜欢废话,直说吧,我到阁主的来信了,十日内他便会抵达边境,而阿图尔也会从王都回转,不管你想干什么,都得在此之前完成。”
任茗双唇抿起,暗自思量,无名阁阁主竟是亲自来了?这……他抬眸凝视着明柯的侧脸,开始分析起种种可能性来。
“曲承文的胃口倒是不小。”明柯慢慢敛了笑容,眉宇间却仍是一派自然平和,察觉的怀中人此时正盯着自己,竟是回眸露出极为温柔的神色,“但不管他是帮朝廷还是帮江南,都与我无甚关系。”
任茗听此言语,却是心上一紧,他此时正与明柯对视,心知这人此时所言大概是随意说出的用来达到目的的话,毕竟江山是姓司空的,这人该是不会乐意改为他姓的,然而却是隐隐不安,更甚觉得这可能就是这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开始对你的身份好奇了。”何文沉默半晌后,开了口。
此言一出,明柯抬首,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一片森冷神色,淡淡道:“即使世上本无曲大这人,但我以此身示世人,那我在世人眼中便只是曲大,那被我抛却的身份便再无任何意义,不是吗?”
何文愕然,转瞬想通后却是惭愧道:“是我逾距了。”既然这人想得通透,他便也不该顾虑这许多,于是顷刻便下了决心,疾步行至明柯跟前儿,见明柯紧搂着任茗的姿势还稍稍有些尴尬,顿了顿还是附耳上去……
明柯的眉头渐渐皱起又缓缓舒展开,最后眉宇间只剩一片犀利睿智。
……
雷声震震,暴雨倾盆,宫檐悬挂的雨线不断绝。
竹策斜倚窗棂,也不管风疾雨狂,任凭其将自己的衣裳湿了大半,只漠然地看着窗外。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里,总让竹策想起阿弟离开的那一日,这一年多以来,若是碰上此般,他的心总是总是欢喜的,因想着他与阿弟兰陶二人之间到底是有一人得了自由,可那日突然才被告知,原来阿弟的行踪从来都在那人的掌握中,他们二人大抵终其一生都不能摆脱其控制了,深深的绝望又突然湮没了他。
却是生不如死,竹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段话,然后他突然就想起了已经离宫的主子,乃至于他开始浑身颤抖起来,紧紧地抱住膝盖,泣不成声。
这是报应,这是他的报应,妄想着能逃脱命运的捉弄,便偷偷地……竹策痛苦地抱住头,那些被他选择性遗忘的事情又全部涌入了他的脑海里,如刀刃搅动着他的脑髓,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刺激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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