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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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入夏,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前半盏茶时还是艳阳天,后半盏茶就见天色忽的昏暗下来,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直往下掉。
这里不是帝都,没有了苍翠绿树和似锦繁花,且不过是条偏僻的寻常的小道,跟其他无数条不知名的小道相比,唯一特别的就是此处是帝都到居延的必经路口,于是这路口还搭建了个简陋的以供人们歇脚的茶铺。
这段时日里,这茶铺的生意不错,因着居延临近城池的不少有钱的乡绅都在外迁,路过此处的人实在是多,只是……
倒茶水的小二打量了下眼前这桌客人,搭话道:“几位爷,这人人都是要往外走,你们却是从帝都的方向往这边儿赶,莫不是要去居延?那小的可要劝劝大爷们,那居延看样子是真守不住了,就莫要去凑热闹了,若是城破了,班图那帮蛮子实在是残暴得很哪。”
“是啊,几位小兄弟,听大哥一句劝……”
“我们就是从居延临县……”
“那可真是不得了了,我远方的……”
……
周围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反观小二所劝的三人呢?倒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比这些人对居延如今的情况了解得清楚多了。
任成器自到居延以后,家书便是一封又一封的往任府里寄,起意不过是为了哀叹下自己的悲苦,期盼着自家儿子能在不经意间把这些透漏给自己那狠心的弟弟听,最好能把他立即就调回帝都,哪知没让任茗知道,却是勾起了任湘的兴致,死活要来瞧瞧什么是战争。
于是任湘瞒着府里,偷偷带上了两个所谓的先生,简单的拾后,三人便一人背了个包裹离了任府,直奔居延。
任湘是想去想象中的边境见识下,而阿牛是在居延待过挺长时间,甚至对那地儿有很深的感情,此次又是拿着报酬陪衣食父母同去,自然心喜,可小九呢?小九原本是不想离府的,他始终还记着明柯说的话,说他会从宫里出来同自己团聚……
只是小九等了一日,又等了一日,如今转眼一月都过去了,他待在任府里,莫说同明柯见上一面,那宫里竟是连个口信也没传出来。而任湘亦是到了自家小叔的信,说是最近这两三月宫里事务繁忙,没空回府里。
对此,任湘的心思是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加之他到自家老爹一封又一封对边境战争的描述,被勾起了心中早就存在的好奇心,他当下便决定要离府去居延,又想着前些日子里无意间见小九露了一手极为漂亮的功夫,就干脆许诺只要是小九陪他居延,回来他便让小九随他进宫去见曲大。
而小九,斟酌两日后,到底是应了,他实在是想见明柯了。
于是,便有了此情此景。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还有六千orz
第62章小小揭密
静宁二十年。
那是司空华韶在位的最后一年,因着没人知道他会是一位如此短命的皇帝,这一年,百姓们都还是安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没有对东笪未来的担忧。
他们觉得虽说司空华韶穷奢极欲,宫中用度花令人乍舌,但也不能说他就不是位好皇帝,至少下到他们本身,上到文武百官,都发自内心的觉得,只要他在位一日,东笪便能如这年号般平静安宁。
司空华韶好享受,但却算不上荒淫无道,至少他从来都晓得要怎样才是皇帝的本分,百姓们可以容忍一位奢侈的君主,前提得是他能让他们的日子也安稳。
于是司空华韶在处理朝政一事上,从来都算得上勤勉,且其疑心病也重,有关朝政的事,便是他的两位皇隐也不能插手,更莫论当时的长孙元君,要知道,此三人论身份按理是有插手朝政的资格的。
这倒避后宫干政,减了不少麻烦,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他倒是比自己的儿子拎得清。
司空华韶除了对内搞好了经济外,对外亦是采取强硬手段,对于边境的布防问题向来是不吝啬花。上等的马匹,最优质的粮草,一股脑全往边境送,且对于边防军的军饷亦给的丰厚,一人参军,全家不饿。
于是他在位时,东笪不用强征壮丁,不少贫苦人家的子弟都愿意去参军拼个功名,想着再不济都能补贴家用,若是能安安稳稳退役,甚至还能攒下不少家财。
正是因了如此风气,东笪内里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对外始终保持着兵强马壮的大国范儿,倒是没什么国家敢来挑衅,就连边境处活跃着的最猖狂的班图的马贼也不该踏入东笪的地界儿来打秋风。
因而多年以后,明柯亲政时,即使把东笪打理的也算不错,百姓们心里也会把他同他的父皇放在一起比一比,再得出个结论,天顺帝比不过他老子静宁帝,可明柯肯定是要比司空华韶来得勤勉节俭的。
如此看来,百姓们倒是更认实际好处的,再说得明白些就是,明柯确实不是块儿做皇帝的料。
至于后来明柯假薨,政权过渡颇为不稳定的那些年,百姓们又开始怀念当年静宁帝在位时政通人和,外敌不敢辱的时代了,当然,此是后话。
然而司空华韶在位的前十年伤过不少爱他的人的心,后十年却独被一人给套牢了,他为那人遣散后宫,甚至举国之力集各种奇珍使其欢喜,亦是好景不长,没能与那人同心过几年,甚至他觉着的同心的那几年亦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人便是长孙珏,亦是明柯名义上的父君。
当然,这事除了司空华韶,长孙珏,曲含章三人外,再无世人晓得此等秘辛,即使是明柯,亦是在多年后才知晓自己的身世,那时他已不是皇帝,所有的阴谋都解开,他亦得到了这一世最想要的爱人的平凡陪伴,除了自己在生父在世时未能与其相认这一点很是遗憾外,对于多年前的往事亦早已释怀,不过心内略微怅然罢了。
静宁二十年,这一年的年末,司空华韶向来康健,保养得宜的身子,在某一日突然就不对劲儿了起来,可他没有声张,只私底下找了曲神医一探脉,望闻问切后。曲神医确定他是中了慢性毒。
那时的司空华韶是什么感觉呢,在想些什么呢。
他不过是在哀莫大于心死时,冷静地把长久以来挡在自己给自己的眼前设置的迷障给拨开了,然后再把一切给想了个透彻,再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到了缠绵病榻时又把明柯给召回,把那烫手的位子交给了明柯他唯一的亲子。
至于明柯耿耿于怀多年的明玉封号问题,所谓常乐,却不是指的愿其一生平安喜乐,不过是隐含告诫意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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