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顾越涵在南边帮南蛮皇抢夺兵权,为了两国将来不起战事,顾越涵当真是殚竭虑。
南蛮皇掌权后,迅速立了太子,和安宁签署了许多条约,每年进贡的布匹珠宝药材,是以前的两倍之多,以南蛮形势,百年之内再无还击之力。
安宁的太平盛景,真正要到了。
一时之间,京里尽是对侯夫人的溢美之词,街头巷尾,提起侯夫人,没人不夸赞两句,夸赞之余,又议论起顾府几位少爷的亲事了,从拒婚的杨家,到卷着铺盖走人的张家,大家似乎又来了神。
尤其是张家,闺女嫁进侯府是多大的荣耀啊,张侍郎竟要辞官专心在书院当个夫子,张夫人更奇怪,不等女儿回门,裹着铺盖就回通州去了,走得甚是仓惶,像是京里有洪水猛兽似的。
怪,真是怪。
对张夫人的行为,张娴敏也很解,似乎从她定亲到嫁人,她娘就日日在忌惮着什么,许多时候欲言又止,她想过她娘是不是受到什么威胁,私下和塞婉议论过,塞婉说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张侍郎官职都不要了,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娴敏在京城没什么朋友,顾越白又去了东境,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夏姜芙行是行,可顾泊远不喜欢她们往颜枫院凑,故而她对这个婆婆有些害怕。
塞婉见她进府后日益消瘦,于心不忍,不理顾泊远警告,去颜枫院找夏姜芙说了此事,夏姜芙常说进门后就是一家人,遇着什么事找她,塞婉心道,这时候只有夏姜芙才帮得上忙了。
成亲后,夏姜芙就不喊她儿媳妇了,塞婉大致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明白,将张家情况和夏姜芙说了后,她问夏姜芙怎么办。
看着皮肤黝黑的塞婉,夏姜芙鼻尖又隐隐泛酸,她可怜的小五哦。
事已至此,她能怎么样呢?
“你回去等着,傍晚侯爷回来我问问她,对了塞婉......你要不要敷个脸再回去?我让秋荷新研制了种美白膏,效果应该不错。”话到最后,夏姜芙心里有些没底,毕竟塞婉太黑了,秋荷没有把握能不能让她变白。
塞婉一喜,“真的吗?那我敷......”虽然京里的小姐们信奉以黑为美,可对黑了十几年的塞婉来说,她更喜欢白皮肤。
夏姜芙脸上有了真心的笑,“要不让小四媳妇一起来?”
塞婉高兴,“我这就叫四嫂过来。”
慢慢的,夏姜芙又找到事情做了,就是想方设法让塞婉变白,若塞婉都能变白,世上该不会有丑女人了吧,漂亮的女人最自信,多好!
然而,当她大孙子降临,塞婉的肌肤也没任何转白迹象,夏姜芙有些承受不住两个事实:一则塞婉白不了,二则,她的乖孙女落地后变成了孙子。
夏姜芙抱着白白净净的孙子,脸上升不起丁点兴奋,今年运气似乎格外不好,事事都不如意。
☆、103
怀里的婴儿脸颊粉嘟嘟的,小手握成拳头贴着唇儿,时不时吸允两下,水灵灵的模样......偏偏......是个带把的。
要是个女孩儿,会多讨人喜欢哪。
夏姜芙张着嘴,正欲叹气,耳旁拂过一声叹息,她回眸,顾越流站在她身后,唉声叹气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又发出声叹息,“哎......想大哥芝兰玉树,风雅俊逸,又雄韬伟略威武不凡,以为他是我们几兄弟的楷模,结果竟生了个儿子,美中不足啊,美中不足......”边说着话,顾越流边拨了拨侄子软糯糯的小手,想到日后侄子被他老子挥舞着皮鞭追着的打的情形,忍不住又是声叹息,“你啊,苦日子长着哟......”
夏姜芙:“......”她孙子命就这么不好吗?
得知生了个儿子,宁婉静心头有些遗憾,可见着儿子睁开眼咧着嘴笑她就什么遗憾都没了,只觉得儿子可爱,百看不厌。
府里请了两个奶娘,宁婉静不怎么让她们带孩子,白天她照顾,夜里顾越皎回来,夫妻两一块照顾,有了孩子,便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
侯府小少爷出生在京里早传开了,各大府邸无不投以羡慕的目光,夏姜芙能生,连生六个儿子,如果六个儿子每人再生六个,几十年后,顾府可就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
羡慕啊!
就在他们以为侯府会大摆筵席宴请四方,甚至备好了礼翘首等着了,但侯府风平浪静的,似乎没有庆贺的迹象,且下人们看上去无打采的,好像不高兴?
文武百官们诧异了:小儿子们娶媳妇都恨不得宴请八方的侯夫人没理由不给长孙露脸的机会啊?
又过了几日,文武百官们按耐不住了,纷纷派人找侯府下人打听怎么回事,杨达也忍不住八卦,他妹子抵死不嫁后,顾越流都不怎么来找他了,这些日子,他为了杨灵的亲事快急出白头发了,奈何杨灵随他,一根筋,坚持要照顾李氏一辈子,他没法,觉得对不起顾越流,听说侯府大少夫人生了小少爷,他特意找金铺老板打了把长命锁,算是对顾越流护着他妹子的谢礼。
杨灵悔婚乃抗旨,要不是有顾越流从中周旋,他们杨家都得送命。
故而见有人去侯府打听消息,他带着长命锁也到了侯府角门,他认识顾越流身边的小厮,给守门婆子十文钱让她帮忙跑个腿。
其他人看他有几分本事,便站边上等着。
很快,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少年走了出来,杨达笑眯眯迎上去,“裘三,六少爷在府里吗?”
裘三是顾越流的跟班,知道顾越流对杨家的态度,脸上挤出了丝笑,“在呢,不过他给夫人念话本子,怕是没空见你。”
杨达哪儿敢让顾越流亲自出来,递上怀里的盒子,舔着笑道,“听说大少夫人生了小少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交给六少爷。”
裘三低头,叹气道,“哎,你还是拿回去吧。”
“送给小少爷的......”
“哎。”裘三走出来,拉着杨达到一边,其他人俱伸长了耳朵,恨不得将耳朵贴在小厮嘴巴上才好。
裘三扼腕痛惜道,“就因为生的小少爷,府里上上下下都愁云惨淡的,你说说,怎么就不是个小小姐呢?”
杨达,“......”侯府不庆贺的理由是因为生的小少爷?
其他人听着些只言片语,和杨达一样,都不太明白小厮话里的意思,长子长孙,多大的光荣啊,换作其他人,谁不放鞭炮庆祝,侯夫人竟不太满意......
众人纷纷表示,侯夫人的心思太难捉摸了。
于是他们回去,当主子们问起,“打听到侯府为什么不摆宴席了吗?”
众人们懵懵懂懂回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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