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王后’,即使与李旋结发多年,仍觉得吃了大亏。
忍了三日后,那一日,他巡视食堂,刚好遇上彭三盾,那男子一回头,见了他便毫不犹豫地脱口叫了声‘王后’,满脸堆笑。
那正好是新兵们排队打饭的时刻,听彭三盾一唤,众人便也回了头,见了苏仲明也跟着满脸堆笑,唤了一声‘王后’。
苏仲明一下子克制不住,忙脱口:“停停停!都给我听着!”负手,又继续道,“你们,就不能有点想象力么?‘王后’这个字眼,用在女人身上,那简直是威风八面!但,用在像我这样的男子汉身上,多娘娘腔啊!”
彭三盾困惑:“不叫‘王后’,那该叫什么?咱们可都没读过什么书。”
苏仲明答道:“我在桃夏国的时候,桃夏王宫的宫人都唤我‘大人’,你们可以效仿。”
彭三盾想了想,觉得唤作‘苏大人’也没有不对,只是唤李旋为‘王’之时连着唤‘苏大人’总有些怪怪的,或者说不顺口,便直白道:“可是,您是王的男妻,王的男人……‘大人’与‘王’之间,相差太远了。”
新兵们听罢,皆点头啧啧赞同。
苏仲明单手叉腰,不满道:“谁说我是妻了?谁说我是王的男人了?!他回来之前,可是我的下属呢!”
彭三盾愣了一愣,又不由打量了苏仲明一眼,问:“您……您原来大有来路?”
左大树站出来,接话道:“听王说,此前曾流落雯国,在雯国长大,莫非……您是雯国的贵族,手握兵权?”
苏仲明微笑,却是报臂在胸前,卖起了关子。
彭三盾不等苏仲明说明一切,便做了定论:“一定是了!不然王不会现在回来带咱们攻打乐昌人那帮兔崽子!”
苏仲明拿他们没有办法,而自己的身份贵重,在此地却又不能和盘托出,只道:“你们别瞎猜了,好好练骑射,打得了胜仗,有你们功劳!”
恰好,李旋从外面而来,刚进入食堂,见到众人嘻嘻哈哈的景象,不由微愣,随之严肃起来,脱口道:“这里是食堂,怎么乱成这样?”
新兵们见王来了,即刻变得有规有矩,排好队伍,继续打饭。
苏仲明为新兵们圆场:“大家随便聊一聊而已。”
李旋看了他一眼,不做追究,只道:“仲明,你随我来一下。”
苏仲明二话不说,便尾随其后,出了食堂,一路漫步,来到海岸边。
李旋启唇道:“新兵三千人,但从劳役厂带过来的兵甲武器远远不够,咱们需要补齐这些东西,以及军饷方面……”
苏仲明心里晓得,面朝大海,接话道:“这里是海边,咱们可以趁秋汛的时候,多抓些鱼,而捕鱼也正好能训练新兵的体力!装备的话,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趁夜里打劫乐昌人的兵甲舞器库,二是……向广陵王借。”
李旋答道:“以新兵现在的能力,暂时还不能用武力打劫兵甲五器……”
苏仲明干脆道:“那就只能借了,我去见广陵王。”
话说到此处,陡然来了两个人,骑着马冲他们而来。苏仲明听闻马蹄声,便即刻回头,却是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由欣喜万般。
易烨青与颜莹下马之后,便向苏仲明拱手作揖一番,恭敬地唤了一声‘主公’。
苏仲明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易烨青率先答道:“主公许久未归,朝廷里很是担忧,王太后便命我和颜莹前来寻陛下,带陛下回雯国。”
苏仲明顿感奇怪:“可你们怎么知道我就在这?”
易烨青答道:“此前回过青鸾城,多亏了多公主的帮忙。”
知是阿麟天多以以生俱来的占卜之力占卜出自己的方位,苏仲明稍稍安心了,可眼下是无法脱身的情形,只遗憾道:“我现在一时也无法回去!”
颜莹微愣:“主公,这是为何?”
苏仲明坦白:“我和李旋正在训练韶乐新兵!待新兵熟练了骑射,便去攻打乐昌人,重建韶乐王室!”
易、颜二人吃了一惊,易烨青脱口:“主公!这是要打仗多久?雯国朝廷里,可是很急!朝中一日无君,怕是……!”
苏仲明无可奈何:“我知道!可是……”
话还未说完,沉默了许久的李旋愣是打断了他的话,劝道:“仲明,你先与他们回去吧。韶乐国的事情,不应该由你插手,不应该耽误雯国。”
苏仲明脱口:“那怎么行啊!你一个人带着三千名新兵,要怎么打乐昌人!?”
易烨青想了想,便问李旋:“李侯,攻打这乐昌人之事,是否很重要?李侯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夺回王位?”
李旋答道:“我本是不急,但我看到韶乐子民正在被乐昌人奴役,不得不痛下此决心,早日镇鸭乐昌人,让韶乐子民恢复自由。”
易烨青一番思虑后,问道:“事情如此重大,是否是需要帮手?”
李旋答道:“不仅需要人手,也需要军用装备。”
易烨青自告奋勇:“我留下来帮忙!”
颜莹不禁着急,脱口道:“王太后可是命咱们来请陛下回去的啊……”
易烨青回话道:“咱们一路过来,都看到一部分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必是韶乐人了。你我在这一路上都于心不忍,难道不该解救他们?”
颜莹更是着急:“可是!雯国的江山社稷也很重要!”
苏仲明被逼无奈,只得绞尽脑汁想办法,思虑片刻,陡然想起一人来,便问道:“贺舞葵现在,人在哪里?”
易烨青答道:“我刚回青鸾城时,曾看到他的背影,在对面的廊道。”
苏仲明痛快地下决定:“发信到青鸾城,告诉贺舞葵!雯国的政事先由他住持!”
易烨青了然,应了声‘是’。
苏仲明想了想,又补充:“先让他去见太后,太后会知道该怎么做。”
易烨青点了点头,道一句‘我会尽快回来’便拱手,转身之后,再度骑上马离开。
颜莹启唇道:“主公,既然对朝廷已经做了安排,颜莹也想留下来帮忙。”
苏仲明自是很高兴,干脆道:“现在正在训练新兵,缺的就是训练官了!你骑射不错,得好好教新兵!”
颜莹即刻拱手领命:“是!”
翌日卯时一刻,新兵三千人便被清脆的敲锅声叫醒,急匆匆穿戴洗漱完毕,便又急匆匆地奔出寝屋,齐齐于海岸边集合,这之间,不超过三盏茶。
当众人昂首挺胸,站得笔直,恭候训练官大驾时,一见缓缓而来的一男一女,皆愣目惊疑,面面相觑起来。
那男子,看起来高大有力,虽身穿布衣,腰上却佩带着一把古旧的长剑。那女子,一身男子布衣,不柔不弱,巾帼之气色,体魄看起来似乎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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