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视线,“一点都不像。”
莎莉又在别扭了。
菲特很像曾经的威尔,那个没被汉尼拔改变的威尔。
认真专注,却又轻易被汉尼拔这样危险的人吸引。
像个无辜的小鹿。
汉尼拔和他的猫此时此刻不约而同了思念起了威尔。
“你在想威尔?”
莎莉下意识反驳,猫瞳微微竖起:“才没有!!”
汉尼拔似笑非笑,没有戳破他的猫那点似是而非的小心思。
小姑娘年轻,总是对某些美好抱有幻想。
汉尼拔的书房宛若一个图书馆,高顶长窗,充足的光线从佛罗伦萨冬季的雪上折射进来,带着钻石般闪闪发亮的光。
三面墙壁是嵌入式的书架,高处的书甚至需要梯子才能拿到。
菲特想掉进了米缸的老鼠,乐不思蜀,他喜欢读书,而这里的书太多了,他完全不知道该看哪个,仅仅是全部将书名认一遍,就花了好些时间。
“菲尔教授真是平易近人。”
菲特感叹着,索里亚图教授从来不让他进他的书房,说菲特会弄乱他的书桌和他的笔记。
索里亚图的桌子上总是乱的,而汉尼拔的书桌上琳琅满目但井井有条。
最引人注目的是摆在一本书封上的一张黑底金字的名片,以及一个菜单卡。
菲特下意识看向门口,无人,他没有窥探人隐私的习惯,但有时候不愿去做什么,命运就安排它被你发现。
那是索里亚图教授的名片,边缘处有些发暗发硬,不知是染上了什么,可底就是黑色的,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名片下是一张手掌大小的菜单卡。
低温牛排的制作方法。
很详细。
菲特一看就很有食欲,而且受宠若惊的是这似乎是对方亲手制作的一道菜。
“先生的手艺很好。”
罗希突然出现在菲特身后,将这个青年吓了一跳,手中的名片滑落在地,被罗希快一步捡了起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去看的。”
菲特尴尬的解释。
罗希沉默的打量着名片,摸索着发暗发硬的边缘,轻轻嗅了嗅,淡淡的铁锈味。
罗希眼里的情绪微变。
“先生是个好人,但乱动他的东西,并不是件有礼貌的事。”
罗希露出了微笑:“但我会为您保密的,菲特先生。”
菲特松了一口气:“太感谢了。”
“先生让我喊您去餐厅。”
菲特离开了书房,去餐厅。
罗希留在原地,她将名片放在原来的位置,准备离开的步伐转了个方向,回到座位上,她拉开抽屉,小心翼翼的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
她的视线不停的扫向门口,可这个时候汉尼拔在厨房,是不会来这的。
罗希渐渐放心,胆子有点大,她翻找着汉尼拔的报告文件,皱眉沉思。
她拿出手机,将文件平摆,拍了几张照片存好,随即将文件摆回原来的位置,细节到上下左右都不曾颠倒。
她从桌子下抬头,却对上一双好奇的浅灰蓝色的眼睛
罗希的心跳骤然涌到了嗓子眼,声音有些失控,“你怎么没声音的!”
格雷诺耶很少主动说话,如果没人和他搭话,他会像影子一样和这个庄园融为一体。
他有一双清澈的浅灰蓝色的眼睛,不直视人时略显阴郁,他递过来一双手套,少年的嗓音似乎经过了变声期,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青涩又夹带着成年人的冷静。
“你留下了指纹。”
桌子很光滑,罗希的手干活久了,纹理粗糙,很容易留下痕迹。
罗希游移不定的接过对方的手套,擦了擦桌子,她紧盯着格雷诺耶:“你会告诉先生吗?”
“宅邸没有任何一件事能瞒过先生。”
“但只要你帮我隐瞒,先生是不会知道的,他又不是神。”
罗希对汉尼拔的认知仅限于那个温和绅士的来自法国的学者。
她似乎忘了名片上的暗渍。
而格雷诺耶了解的比她要多,但他也没提醒罗希。
“先生不问,我就不说。”
菲特午后一点半,在喝完红茶后离开了卡波尼邸宅。
街道上的雪又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铲雪车一整天大概没法空闲下来了。
汉尼拔煮了壶咖啡,咖啡苦涩的香气冲淡了屋子里的其他味道。
格雷诺耶在后院照顾小羊,罗希在拾卫生,庄园很大,总有角落布满尘埃需要清理。
壁炉燃烧着温暖的火焰,炉前一张深褐色毛毯,毯子上靠着个只穿了白色睡裙的少女,裙子单薄顺滑,贴在身上,小猫虽没什么爆裂的曲线,但少女的资本还是有的,牛奶似的肌肤衬着深色的毛毯,漂亮的让人想上手,她曲起双腿趴在毯子上,小脚尖晃来晃去,捧着手机玩游戏。
毛毯旁有个单人沙发,汉尼拔在沙发上一杯咖啡喝了半个小时,膝上放了本书。
客厅里只有翻页声,和游戏的音效声。
下午四点,咖啡早已见了底,书也到了尾声,汉尼拔揉了揉眉心,缓解眼睛的疲感,而莎莉还在兴致勃勃的玩游戏,小脸被壁炉的火光照的微红,皮肤也染上一层暖色。
青春期的力,汉尼拔这种告别青春期若干年的老家伙是体会不到的。
“莎莉。”
小姑娘软甜甜的拉长了尾音:“什么事~?”
汉尼拔轻轻拍了拍腿,“过来。”
小猫歪着脑袋打量了眼脸皮城墙厚的汉尼拔,在某些事,小猫也是相当宠着自家铲屎的,尤其是在经历了一些事后家庭地位已经到达一定高度的莎莉。
大气的小猫不会在小事上和铲屎的计较,有失主子风度。
莎莉赤着脚起身,踩着毛毯,依偎进了汉尼拔的怀里,莎莉很小很软,像个团子。
细白的小腿搭在汉尼拔的臂弯,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从下而上笑语盈盈的瞪着汉尼拔:“在看什么呢?”
“看你。”
汉尼拔理顺莎莉方才揉乱的长发,小猫的头发长的像她的指甲一样快,晶莹的指尖总会在暧昧温存时给汉尼拔带来疼痛。
但莎莉的容貌却分毫不变,也许小猫长大的方式和寻常人不一样。
也许等待下一个发情期,莎莉才会变化。
见汉尼拔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莎莉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从汉尼拔身上蹦下来,跑上了二楼,没一分钟又蹬蹬蹬跑了下来,手里拿了个指甲油瓶子。
是亮闪闪的颜色。
莎莉像找到了新玩具,蓝眼睛里满满的好奇和跃跃欲试,“之前我们出去玩,莎莉在路边买的!但莎莉不会用!”
汉尼拔手里被塞了瓶指甲油,小姑娘发愁的打量着自己的十根手指,似乎在想先涂哪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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