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阁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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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们,你们听不听?”
梅长苏道:“你想过来显摆,若是不听,岂不是扫你的兴致?”
蔺晨憋了一口气在胸口,道:“北燕亡了。”
梅长苏微顿,道:“北狄的动作还真是快。还有呢?”
蔺晨看他一点都没吃惊的样子,郁闷道:“你怎么知道还有?”
梅长苏继续吃葡萄,没回答他。
蔺晨道:“北狄大举进攻东海,东海告急,撑不了三天。”
梅长苏道:“东海会最先向大梁求助,而大渝和南楚会结盟,大梁腹背受敌,这是最差的结果。但是,南楚与大渝这两年战事不断,想要和解恐怕没那么容易,东海虽小却易守难攻,北狄想要打下来,付出的代价必定惨重。”
蔺晨道:“你和萧景琰早就猜到了会这样?”
梅长苏点点头,“推演而已。天下大势,不可能永远是现在这样多国割据平衡的状态,总会有一刻打破这种平衡。”
蔺晨道:“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北狄那位中年皇帝昨夜驾崩了?”
梅长苏怔住,手里的葡萄都滚落了。
蔺晨叹气道:“如果不是北狄皇室突然动手剿杀琅琊阁人,我都没有发现,我爹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梅长苏道:“你是说……”
蔺晨道:“琅琊阁,是为了制衡诸国天下平衡而存在的。如今北狄还没有放出风声,而私下里却在各处追杀琅琊阁人。”
梅长苏道:“这件事,你事先也不知道?”
蔺晨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道:“我看我那爹是一点都没有让我知道的意思。如今北狄追杀得太猛,我让那里的弟兄都跑到大梁来了,两位,看在多年的交情上,让我们避个难行不?”
自从梅长苏回了阆州,阆州治安好了很多。当然,其中有很大原因是大梁太上皇也在这里。
每年的七夕和元宵,是最热闹的时候。
萧景琰来阆州第一年的元宵,在城里最大的镜泊湖上空放了千盏孔明灯,几乎照亮了整个阆州城。这位早年放逐边关、中年劳心劳力当皇帝的太上皇终于露出了自己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中二本性。
人多的时候,萧景琰和梅长苏才不会担心有人认出他们,放心地出门逛街游玩。萧景琰此前一直在金陵,从未来过江湖,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梅长苏玩累了,拉着萧景琰坐在镜泊湖旁最高的那座酒楼雅座,看着窗外广阔平静的湖面,两岸的人潮和灯光,他说:“景琰,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萧景琰拉着他,与他十指相扣,“只要是你,一切就好。”
梅长苏拉着他下楼,突然觉得周围太吵了些,如此佳节为何一定要陷在这汹涌的红尘当中,为何不能安静地在家享受与爱人平淡的幸福呢?
大梁元二十四年,江左盟一如往常,却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江左盟虽然并不规矩森严,但梅长苏也不是什么人都见的。于是这位想要见江左盟宗主的访客被引去见了黎纲,黎纲正在斥责自己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正在火头上,一脸怒气冲冲地赶来。
黎纲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他在路上调整好了情绪,面色平静地走进偏厅。只见对方身形修长,将一件粗布衣服穿出了威严端正的气质,负手在身后,看着大厅中央梅长苏提笔的“海晏河清”四个大字。
那是梅长苏恢复了健康,照着林殊的字迹写下的字。
黎纲怔在了原地,因为他看清了那人的面目,中年男子,眉眼沧桑,有些皱纹,却是眼神明亮如光,除去岁月的痕迹,和当年那人,几乎一摸一样。
他说:“小殊的字,长进了不少,眼界高了,格局也够了。只是拘束太多,没有放开。”
萧景琰今日给了除梅长苏静太后林燮晋阳以外的第五个人奉茶,这位太上皇无比恭敬,神色复杂。他坐在梅长苏旁边,道:“兄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梅长苏已经从最初震惊的神色里缓和过来,此时神情无比冰冷,就像看着一个不想干的人,而他的内心却已经如同波涛汹涌,无法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比北境命悬一线时看到自家爹娘时更加情绪不稳。
谁能想到,胥黎出手救了他爹娘,还有时间顺手救了萧景禹。
萧景禹说:“其实我醒的比林帅还要早些。当年不来见你们,实在是因为我一人之力太过渺小,来见你们反而会是你们的累赘。我醒来时,白姑娘就在身边,她告诉我,我母妃魂魄彻底散了,已经是救不回了,我伤心欲绝,对大梁失望透顶,便立下誓言,不再归来。”
萧景琰道:“嫂子有了身孕,即便如此,你也不回来吗?”
萧景禹道:“我知道你在,会有办法救庭生回来。”
梅长苏冷道:“既然如此,又怎么回来了?除了刺激我们,还想做什么?”
萧景禹微微摇头。
他从胸口拿出了一串着白线的红珠,那粒珠子红色妖艳异常,如鲜活的血液。
萧景禹说:“她贸然救了你,拿走了景琰十年寿命,跟你说你必须呆在景琰身边,同时你们两个中任何一个都不能独活,对不对?”
萧景琰瞳孔微缩,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转过头看梅长苏,对方怔了怔,那一瞬间的失神忽然让萧景琰心中疼痛无比。
梅长苏失神了片刻,回过神来想要说话,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不得不弯下腰。
萧景琰急忙过来扳住他的肩膀,见他瞬间脸都白了,额头渗出了细密的一层汗。
门外蔺晨急匆匆地跑进来,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听黎纲说萧景禹复活了?!”他一眼见到萧景禹,惊得差点被门槛绊倒。
梅长苏疼得厉害,整个人离开了座位,在地上都蜷缩起来了。
萧景琰半跪在地上抱着他,对蔺晨说,“蔺阁主,快过来看看他。”
蔺晨一惊未平又受到了惊吓,手忙脚乱地去摸梅长苏的手腕,对方却死死抓着萧景琰的手,死也不肯放。
萧景禹将桌上的茶杯泼去茶水,拿起空杯子,将那粒红珠劈碎。
碎裂的透明固体和茶杯碎片混在一起,如同血滴一样的东西落在梅长苏的眉心,一切痛苦仿佛远去,他无比安静地昏睡在萧景琰怀里。
蔺晨说:“所以这一切,只是当年她布下的一个局?她猜测你会回来找长苏,然后把那粒破除厄运的血交给你?”
萧景禹摇头说:“那不是破除厄运和诅咒的血,它只是一场交易。我此生已经无所牵挂,我想看到的都已经看到,我想经历的都没有机会重来,我昔日拥有的已经永远逝去。我把我剩下的寿命都给了他们,我没有资格得到他们的原谅,只能祝愿他们能享受彼此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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