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我们沿着我记忆中的的路一路开向北京。
星河璀璨,车里安静地像是全部是死人一样。
程昀打开汽车音机,电流声伴着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一同冲破了车里的低沉。
越野车驶入隧道,音响里只传出沙沙的电流声。看到熟悉的标语,看到熟悉的顶灯,我不由自主的慌神了。
忽然间我看到一辆逆行的大卡车迎面开过来,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
飞溅的玻璃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安全气囊弹起撞得我胸腔闷痛,我看到大卡车里鼓起的一件黄色夹克衫里空空如也!
……
我又一次醒来,身上的痛楚烟消云散。手电的光一下子打到雕塑的面部,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我手一软手电就掉了下去。
那一刻我特别想笑。
这是什么?死循环?我们出不去,死不了?一切就像倒带一样,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我摸索着爬起来捡起手电。
2018/3/24
19:08
烟头明明灭灭,颜见山醒了。他看着我的样子非常镇定:“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你怎么知道?”
颜见山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朝神庙之外走去。
我追上去看到颜见山蹲在地上逗清明,清明歪着头任由颜见山为它顺毛。
“我一直觉得你这只猫不太一样,清明太聪明了。”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我?”
“听程昀说你有一块护身符,是你前男友送的,他一直很介意这件事。”
“你是不是也做噩梦了?”
“我的这枚戒指是祖传的,据说能镇魂。”
情绪一上来我又控制不住的冲他吼道:“你是不是刚才经历了车祸?你是不是觉得那不是梦?”
颜见山看着我笑了笑,手电的冷光从下打到他脸上,怎么看怎么诡异。我后退一步看着他,忽然冷汗流了出来。
黑猫和护身符都是镇邪的东西,他说这个干什么?他怕被里面的雕塑听到么?
雕塑又不是活物!
“你知道薛定谔的猫吗?”
“你又说这个干什么?”
“这里存在任何可能。”他嘴里叼着烟,声音有点不清楚。
我看到颜见山从皮靴里拔出一把折叠刀,走到窟窿旁,在石砖上刻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他在刻正字。
他正一下一下地加深正字最低下的刻痕。
“你在干什么?”
“记数。”
“什么数。”
“如果,我是说如果只有我们两个可以离开这里,你会不会抛下他们?”
“你什么意思?”
“我分析一下心理啊,难得遇见这种极端状况,职业习惯。”
可我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刚才好像是认真的。不,自从上一次醒来之后,他好像一直特别沉默,特别认真。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不管你为什么不开口,我只要你回答是或不是。”
我看见他好折叠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点了点头。
“第五次?”
他又点了点头。
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向他比了一个二,然后我听到他笑了。
☆、第13章刻痕
“你是挺二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别那么愁苦嘛,逆境之中保持革命乐观主义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他们怎么办?会不会受什么影响,你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会困在这里?你还知道什么?”疑问像开水中的气泡一样一股脑冒出来。
“你别激动。”颜见山打开手电朝神庙里走进去:“影响肯定是有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的刻痕在,时间也在流逝,说明我们并不是回到了原点对不对?”
颜见山停下来看了我好一会,然后带着戏谑的语气问我:“你很相信我?”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怔怔地望着他。我不知道他只是玩笑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能在心里不断反问自己:现在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料,我很相信他吗?我应该相信他吗?我可以相信他吗?我不知道答案,因为就目前的情形看,似乎除了相信他,我别无选择。
我悻悻地低头跟着他,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短短的路程似乎被我走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人性是光明与黑暗的结合体,在平和安稳的环境下,人们思考并践行着道德。在极端环境或神异常的时候,内心里的一些东西会开始支配本能。
人性经不起考验,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这样,而我就是绝大多数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现在我们在困局中,暂时只是被困住而已。可是我们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我们要尝试着出去。我们要消耗粮食和水,而我们还有尚未清醒的同伴。
我们之间的平衡会渐渐消磨,气氛迟早会变得剑拔弩张。我不可能指望颜见山,因为说实在的我和他并不熟。
想到这里我更加恐慌,迷茫的不知所措。我现在真的特别想回家,躺在我的小沙发上抱怨加班,那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甚至在想,要是有信号就好了,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想问问他们能不能帮助我,哪怕只是给我鼓励,告诉我别慌。
又或者可能我会永远留在这里,哪怕告诉他们我没关系让他们别担心也好。临死前能听听他们的声音也是好的。或许我还可以订一份保险,受益人填我爸妈,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思维的发散减轻了我的紧张情绪,渐渐的我发现好像我也不是走到绝路上了嘛。或许我们只要抓住某个关键点就能出去。我在悲观什么呢?
充满希望能使人振奋!
……
程昀和依依还没醒,我们一人拖着一个,把他俩拖出神庙。我力气小,颜见山把程昀背出去以后回来帮我背依依出去。
坐在神庙外的沙地上,我们对着冷风发呆,谁都没有提接下来要做什么。颜见山递给我一根烟,我看了看还是接了过来。
我学着他的样子嗅了嗅烟身,想到我不会抽,就把烟随手放到兜里。我看到颜见山脚下已经有三个烟头了。
“你很紧张?”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随意的调侃一样。
“还好,反正没事做。”
“你有什么计划?”
“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无论他们醒没醒,都带他们上去。”
“上去之后呢?”
“回巴丹吉林镇。”
“不回北京吗?”
“你回的去吗?”
“我怕我们到不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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