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死了……”
青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紫衿!不要胡说!”
我有些吃惊他的反应,不安道:“我,我梦见我们吵架了,然后我……”
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青茉用力抱住,他的身子微微发抖:“紫衿……紫衿,那只是梦,我们不会的,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青茉……”我轻抚着他的背,希望他能平静下来,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忽然觉得很难过。是啊,如果现在让我和他分离,我大概也会和他一样害怕,我舍不得离开他,正如他舍不得离开我。
青茉爱我,正如我爱他一样,不,他的爱更深沉。
我可以怀疑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能怀疑他,我应该试着去理解他,而不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辞便全盘否定他。
十王爷今天突然邀我去府中饮酒,一定是另有目的!他想让我来阻止青茉惩罚谋反的王爷们。可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身为上位者,要排除异己,是很自然的做法,青茉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在那个位置,注定他要考虑很多,顾虑很多,我不是他,也不懂为政之道,实在不应该妄加干涉。更何况,事情还未发生,十王爷所说的只是他的一面之辞。
“青茉,对不起!”想到这里,我忽然很后悔今天随十王爷离宫。
青茉看着我疑惑道:“紫衿为何而道歉?”
我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紫衿今天不应该没和青茉打招呼便自己离开王宫,让青茉担心;更不应该和十王爷去他的府邸,轻信外人;最不应该的是,仅凭他人的一面之辞便对青茉产生怀疑……”
“紫衿……”
我还待再说一些话来表达自己的忏悔,却被青茉的亲吻打断。
他的吻那么急切而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他用心呵护的珍宝。我知道,他这是原谅我了……他不生我的气,可我心里却越发觉得愧疚。
良久,青茉扶着我的肩,看着我道:“紫衿确实不应该私自离宫,你上次被人绑架,我心急如焚,那种感受,我是再也不想有第二次,紫衿因他人之言而怀疑我,这说明青茉做的还不够好,让紫衿不能完全信任我。”
我道:“不,青茉已经做的很好了,紫衿不懂朝堂上的事,紫衿不应该……”
青茉叹息一声,摸了摸我的额头,道:“好了,紫衿不用再自责,那件事,也许我可以再斟酌一下……紫衿肚子饿了吗?”
我立即道:“很饿很饿!”
青茉听了忙叫人传膳。
我挣扎着要起床,被他拦住:“紫衿头晕就不要起床了,我来喂你好不好?”
我想了想觉得这样很不好意思,还是坚持要起床,青茉只好帮我穿上衣服。
随喜带人摆上饭菜。
青茉扶我坐在他身侧,又不断帮我夹菜,两个人安静的用完饭。
便见随喜带着一堆奏折进来放在了房间一角的长桌上,然后他站在一旁磨墨。
我不安道:“青茉这么晚了还要办公吗?”
青茉点点头,冲我眨眨眼道:“紫衿拿什么来弥补我呀,今天被紫衿吓的无心办公,现在要牺牲睡眠时间来干活了。”
我不好意思道:“嗯……”想了想,凑近他的脸颊亲了他一下,低头道:“这个可不可以?”
青茉笑着对着我的耳朵道:“当然可以!紫衿以后多些像今天这般主动好不好?”
我撇撇嘴:“这个得看小爷心情!”侧过脸隐下笑意。
宫人进来拾碗筷,青茉问随喜:“药熬好了吗?”
随喜点头道:“回主子,已经让玉婵熬好了,太医让饭后吃,现在刚好。”吩咐宫人去让玉婵拿药来。
不久后玉婵端着药进来,我闻到浓郁的苦味,皱了皱眉:“好苦的药啊!”
青茉笑道:“刚刚太医不是说了吗,你之前的伤寒还没有好透,我们再吃几次药就很快能好了!”
玉婵也笑道:“紫少爷莫怕,奴婢特意准备了蜜饯,您捏了鼻子喝完药再吃颗蜜饯就不苦了!”这几日相处,与玉婵接触的多了,发现她的性格和文玉比较像,性格都是比较直爽的。
我看了看旁边两人苦口婆心的眼神,又看了看远处随喜有些鄙视的小眼神,他虽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哼,一碗苦药都怕,果然是没吃过苦的人!”
我不由得打起神,苦大仇深的端起碗,屏住呼吸一饮而尽,闭着眼伸出碗,碗被人拿走的同时,嘴里被人塞了颗甜甜的蜜饯,我忙嚼了嚼,叹道:“真好吃!”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青茉笑眯眯的眼睛,玉婵用手绢掩住嘴,眼睛含笑道:“紫少爷喜欢,那蜜饯就放在这里了,玉婵告退。”
拾了药碗退出了房间,随喜也退了出去。
又吃了几颗蜜饯,我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便道:“青茉,我困了……”青茉为我擦了擦嘴角和手,道:“紫衿快上床休息。”
我点了点头,脱了外衣歇息,迷迷糊糊感觉到青茉为我盖好了被子,便无所知觉的陷入了沉睡。
这药虽然喝了会让人昏昏欲睡,但我的神却好了很多。
有了那次的事,青茉便不再让我送他去前殿了。
我只好在他安排的暗卫云章的隐身陪同下,偶尔在灵犀宫附近转转。
说起云章,他竟然便是那日偷偷给我喂药的暗卫队长,虽然他长得普普通通,脸上也是不苟言笑,但声音却很好听,只可惜他并不喜多话。
“云章,这宫里太闷了,有什么可以消遣的地方吗?”我冲着屋顶喊道。
黑衣人下来,一板一眼道:“紫少爷可以去御花园逛逛,另外也可以去云观看书。”
“……去云观。”
整座青王宫虽然面积很大,我来这里多日却还不曾见过多少其他宫的人。问过随喜才知,老青王的嫔妃,无子嗣的都已住到青王宫附近的道观,子嗣有府邸的都随子嗣住到宫外,比如五皇子、七皇子、十皇子。另外部分宫妃带着未成年的孩子住在西宫。
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云观。我抬头看看高高的门匾,又看看门旁身穿红色宫衣的守门人,他正做出一副准备盘问的姿势,想了想,我拿出青茉先前给我的令牌,守门人检视过令牌又还给我,躬身放行。
“请等等!”忽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一个男孩从云观旁的角落里跑出。
待他走近,我细细打量,男孩矮我半个头,长的还算白净,脸因为奔跑而有些泛红,长眉细目,鼻梁高挺,眼神透亮,穿着打了几个补丁的藏蓝色锦袍,那补丁针线歪歪扭扭的,黑色靴子的脚尖处破了个洞,露出的莹白脚趾头大概是被我打量,有些不好意思而略微向内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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