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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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劳姨母多心了!”
杨淑仪笑道:“放心便是!”
杜恒言从宫中出来,带了彤玉公主和杨淑仪赏的许多吃的玩的,便是沈贵妃也赏了一套祖母绿的头面。
自古前朝有什么事,最先有动静的便是后宫,若说揣测圣意,后宫的娘娘们怕是个个都比朝中的大臣们厉害,京中一时都隐隐在传,皇上怕是将对林家上两代的恩宠都一起赏给了林慕俞。
自那以后,杜恒言便不再出门,倒是在庄子上住了下来的耶律扎颜,每日里和慕俞去后头的山上打猎,一开始两人在山脚下打些野鸡野兔,庄子上的人还能吃的完,当有一天二人带了一头野猪回来的时候,恒言和林苏氏简直惊呆了。
恒言只留了一对野猪蹄,剩下的都送到南北涮锅店去了,墨林看到来人送的一头猪的时候,也是目瞪口呆,他这里都是涮锅,肉类都片成片的,这一头猪,要吃到什么时候?
且眼看就要到六月了,肉食也不能储存太久。
过几天近来汴京城大火的南北涮锅店推出了野味火锅,还推出了各类炖菜和卤菜,比市场价便宜五分之一,还推出了抽奖活动,但凡抽到奖的,不仅当日所点的菜品打三到九折不等的折扣,走的时候,还会送一份心准备的肉食,有麻辣兔头、卤猪头肉、柠香小排、糖醋排骨、酱香猪肚等等。
京中有时候还能听到人议论,也没见菜市上肉价有波动啊,怎的这南北涮锅店像买肉不要钱一样。
又推出了易消食解腻的菊花茶、柠果茶、酸梅汤等,且都是的。
不到十日,南北涮锅店的生意已经火爆到排队来吃饭的,排了长长的一条街。
如若不是涮锅这东西没有锅没有炭火吃不成,那些人怕是都愿意在街上站着吃了!
明明已经到了五月,涮锅这东西这般燥热,生意倒比春上的时候好了数倍不止,京城里但凡开食肆的都忍不住来南北涮锅店看一看,想找出一条同样发财致富的捷径,可是除了他家的肉实在是不要钱一样,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第95第
除了近来传的十分热闹的南北涮锅店,另有两件事在京城中也颇为热闹,一件便是官家开始替丹国的郡王爷耶律扎颜选郡王妃了,世家小娘子都在备选的名单中,另外还要选几名官宦家的小娘子做陪滕或是女官。
一时京中在婚龄又尚未出嫁的小娘子人人自危,深怕选到了自个。以丹国和赵国的关系,若是能保五十年的太平,她们大约可以平安地活在丹国,若是这期间,但凡一方撕了盟约,她们这些嫁或陪嫁到丹国的女子,怕是都逃不过一死。
在小娘子们恐慌的情绪中,另有一件事也在京中惹得人心惶惶,便是太医局中的好几位太医忽然得了不治之症,像开玩笑一样,这些太医的面部和手足一夜之间集体出现溃烂,太医局的诸位太医查遍医术也不知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前几日朱雀门外有个道士卜了一卦,说这些太医犯了阴私事儿,神灵降罪。
一时传得沸沸扬扬,得了怪病的太医家人出门都遭百姓指指点点的,妇人皆饮泪不止。
远在京郊的杜恒言听李菁噼里啪啦地说完,笑道:“书院的夫子们一直教我们德言容功,又辅以琴棋书画来让我们陶冶情操,哪知道我俩学了这么些年,还是爱听这些趣事儿。”
李菁也不由笑道:“以前在书院中我功课便最差,倒是阿言你,若是让夫子们知道我把你带坏了,怕是又得摇头哀叹。”
杜恒言心想,她原本头上还顶着一个惫赖小娘子的名声呢,夫子们又岂有不知的,大约她们喜爱的女孩儿,便也是自由自在的女孩儿吧。
李菁做在庭院搭起来的秋千上,晃着腿,想起以前书院的生活,有些感怀地道:“听说沈夫子已经进宫了。”
沈夫子眼下已经成了沈婕妤,搬进了椒兰殿的偏殿,沈贵妃揽下了照顾沈婕妤的责任,杜恒言猜想这个孩子,怕是定然会生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了。
李菁头微微后仰着,望着五月的天空,阳光从叶子里漏下斑驳的光,“阿言,我觉得女子的生活真是无趣,在闺阁中的时候尚可找小姐妹们踏青放风筝唠唠嗑,以后嫁了人,便锁在高墙深院中了,小妾通房还有女使的,大约没一日能清静下来。”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概便是让男子逐猎的对象,沈夫子成了寡妇,回到了书院教书,也没逃脱这个命运。
杜恒言笑道:“也不一定,也许丹国的女子不是这般活着呢,我听说丹国还有女将军呢!”
李菁立即坐直了身子,惊喜道:“真的吗?我还没看过女子穿过铠甲呢!”
“我也是听慕俞说的,若是有机会,我倒也想去丹国看一看。”
正说着,紫依过来禀报:“主子,外头有一个女子,自称叫诗诗的求见,奴婢看她面色惶然,似乎确有要事一般,主子您看?”
“诗诗?”杜恒言默念了一遍,便想起来是谁,心里一紧,忙跟着紫依去了前头。
她记得上次在南北涮锅店见到诗诗的时候,诗诗是和她打听牡丹的消息,难道那些人查出了什么?这般想着,杜恒言的脚步不由便加快了一些。
待前院里头见到诗诗的时候,杜恒言简直不敢相认,她穿着一身仆妇的衣裳,头发乱糟糟的,前额和鬓发有些潮湿,面前正放着一盆污水,像是刚洗过脸一样。
紫依轻声道:“她要求拿一盆清水来净面。”
杜恒言点头,紫依便端了污水下去,守在了门外。
屋内的诗诗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求林夫人救命!”
杜恒言看着她,一颗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眼中瞬间闪过戾气,那些人真的查出来了!
寒声道:“你既然敢求到我这里来,便知道,那些人也会追来。”她这里又如何留得下她。
“林夫人,奴,奴知晓了安平侯府的隐秘,特来报信!求夫人救命!”杜恒言心口一松,安平侯府?白家?难道不是牡丹的事?
待诗诗磕磕绊绊地说完,杜恒言才明白,原来诗诗说的确实不是牡丹的事儿,前些日子白问光被强人暗袭打得腿骨断裂,白家求了官家,请遍了太医局的所有太医过去诊治,没有一人有法子,白家人渐渐开始死心,但是为了安慰脾气日益暴躁的白问光,三天两日里便换一个新鲜的唱曲儿的女伎人回去陪着,白问光看中了诗诗,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但是也是动辄打骂,生气的时候,热水热汤,插画的瓶子,镇纸,但凡是他手头可以够到的,都往诗诗等女伎人身上招呼,姐妹们夜里抱着头痛哭不止,但是,又寻不到合适的时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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